短暂的刺痛在一瞬间从肉体与宝石结合的部位传来，艾丽西娅闷哼一声，本能地低头捂住了左眼。待痛感慢慢散去，她缓缓睁开眼睛，试探着转了转眼珠。
与之前相比，左半边的视野明显开阔了许多，虽然还带着一些轻微的不适，但就像莱昂说过的，那颗宝石确实能发挥眼睛的作用。
而那只黑发吸血鬼，则带着一脸让她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容，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
“想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吗？”他不知道从哪变出一面镜子，凑到了她眼前。
艾丽西娅忽地愣了一下，目光发直地瞪向前方。镜子里的人面若桃花皓齿红唇，留着时尚感十足的齐肩卷发，原本缺失的左眼被那颗逼真的红宝石补上，看上去活灵活现。
她不知道莱昂在这方面居然还真的有一手，明明五官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原本作为血族的非人感却被完美地掩盖，仿佛让时光一下子倒回了两百多年，回到了她还是人类的时期。
那回溯的光阴让她有些恍惚，连带着一些陈旧的记忆都如河底沉沙被泛起，忍不住盯着镜子里那张熟悉又遥远的面容陷入了沉默。
“是不是和我们初见时一模一样？”莱昂满意地看着她脸上那若有所思的表情，摸着下巴陷入了畅想，“我当初刚开始做生意时，曾经试图隐藏血族的身份，学了一些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人类的手艺。以你现在的样子，去拍电影都不会有人能看得出来。”
“电影？”艾丽西娅有些迷惑地抬起头，她倒是从凡妮莎那听说过这个词，只是这东西只有大城市才有，对她来说还是过于抽象。
她不太能理解花钱去剧院却连一个真实表演者都看不到的娱乐活动，更突破她认知的是，当年教廷高层传递重要信息才能使用的留影技术，如今居然已经廉价到了被普通平民用来看戏。
“电影就是……用人类的机器把你演戏的样子记录下来，放给更多的人看。”吸血鬼转动眼睛思索着怎么向一个脑子停留在古代的人解释这些现代技术，“我可以捧你当女主角，到时候你就会变成大明星，满大街都会贴着你的海报，人们会疯狂地爱慕你、崇拜你，就像当年他们崇拜教皇那样。”
“我才不需要他们的崇拜。”艾丽西娅懒懒地往后一靠，她对一帮陌生人怎么看她没有任何兴趣。
“那可惜了，我可是捧红过不少女明星的，以你的条件，有我捧的话肯定能在短时间内冲上一线。”莱昂惋惜地耸了耸肩，“你真不试试？人活几百年，偶尔也尝点新鲜的。”
艾丽西娅挑起眉，目光逐渐变得犀利起来:“看来，你这些年身边新鲜女人不少啊……”
“你吃醋了？”吸血鬼像是突然来了精神，眼神都亮了起来，整个人振奋得像只炫耀羽毛的雄鸟，“我现在可是很受欢迎的，想要嫁我的女人从西斯排到了圣索兰。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非你不可，你不珍惜，有的是女人争着抢着钻我背窝。”
“你随意。”艾丽西娅鄙夷地翻了个白眼，开始后悔自己多余问了这一嘴，“关我屁事。”
“你不用掩饰，我知道你现在嫉妒得快发疯。”莱昂完全无视了她的回应，喜滋滋地继续着他的表演，“不过你也不用太自暴自弃，我跟她们，都只是普通的商业合作关系。”
他起身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个红酒瓶，将瓶子里的红色液体倒进酒杯递了过来:“我和她们签订过契约，我给她们提供她们想要的金钱、名望还有保护，她们定期为我提供血液。公平交易，全凭自愿，不会取人性命。”
艾丽西娅接过杯子，里面的血液经过特殊处理，在长时间保存后依然保持着新鲜的色泽，装在透明高脚杯中伪装得像红酒一样优雅。只是浓重的血腥气无法逃开他们的感知，钻进鼻腔挑动着她饥渴难耐的神经。
她早就被连续的性事折腾得连手指都快抬不起来，也没跟他客气，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你慢点喝，没人跟你抢，冰箱里还有的是。”吸血鬼给她续了一杯，将酒瓶放在她身边的小茶几上，“在西斯，只要有钱，什么都会有人给你送上门来，根本不用自己出去捕猎。”
“所以，这就是你身手退化的原因？”艾丽西娅懒洋洋地半眯着眼睛，感受着那些腥甜的液体在滑入喉咙后迅速融入她的身体，像落入久旱大地的雨珠一样被吸收，化作滋润的魔力在细胞间扩散开。
“退化？”莱昂竖起眉毛，这个轻飘飘的词带着极强的侮辱性，刺痛了他的自尊，“啊哈，到底是谁被我按在身下操了一天一夜？我看她似乎还没有被操够！”
他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步，却见女人向后一仰，抬腿将光裸的脚掌蹬上了他胸口，阻止了他前进的势头。
艾丽西娅嘴角挂着撩人的笑意，流转的眼波看上去明艳动人。
“我觉得我的脚看着还有点素，你认为呢？大造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