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尔不置可否。
    江衍慢慢收敛了神色,抬手替她满饮一杯,殷红嘴唇染着光泽:“还有谁想给她敬酒吗?”
    几个高管都被这一出吓醒了酒,红涨着脖子鸦雀无声。
    易驰拉拉陈思尔的衣袖,有点茫然:“小Sarah,你认识他?”
    陈思尔拂开他没做回答,深深呼出一口气,绕出坐席往前面走。
    没人敢挡她的路,她走到江衍面前,啪地拉起他的手。
    江衍素白的脸垂下眸,目光落在她拉住自己的手腕上。
    温热柔软的手指环住他的皮肤,指尖是鲜润的粉红。
    久违又熟悉的电流感传来,江衍几乎瞬间神思游走,眼皮垂下来,以轻不可见的频率轻轻抖动,一句本能的念念到了嘴边,不顾场合地百转千回。
    陈思尔冷冰冰的问话打断了他:“江总这是干什么?”
    江衍低着头不肯说话,陈思尔便用力拽起他手腕,带着他往外走。
    门外,陈思尔扯着江衍,自己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江衍恍然回神似的,看着她的脸轻声道:“陈小姐,我不认识你。”
    “刚刚怎么不说不认识我?现在装什么?”
    陈思尔有点好笑,想看看他还能绷着这张冰块脸到什么时候。
    她松开了他的手。
    魂牵梦萦的热度从他皮肤抽离,江衍仿佛被冻了下,指头微僵。
    但他只是盯着她的手,半点反应也没有表露。
    服务员端着托盘走过来,见到陈思尔就在门口,给她递上柠檬水。
    “您要的柠檬水,加热过了,您请慢用。”
    陈思尔这时候哪有心情喝,挥了挥手就让服务员不用管自己、
    “谢谢,不要了,我准备走了。”
    江衍一看就明白了,先一步把杯子截过来,扶着陈思尔亲手喂给她嘴边。
    “头疼?”
    陈思尔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温热清新的水流从食管流入,对缓解偏头痛起着微妙的作用。
    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又喝了一口,语气不无抱怨:“嗯,头疼,就知道躲不过,但我今天真的不适合喝酒。”
    江衍搁了杯子,把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手法轻柔地给她揉太阳穴。
    “可以不喝的,盛骏对女员工没有酒桌要求。”
    指腹在额边反复按摩,陈思尔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缓了缓,从他怀中站稳。
    他们靠得这么近,仿佛情人之间拥抱的姿势。从江衍的角度看,陈思尔就在他的怀里一样。
    他脸色疏淡无惊,眸光却一暗再暗。
    陈思尔抬手替他理了理衣领不存在的皱痕,笑得婉转,可开口的语气里尽是生疏客套  :
    “怎么能不喝呢,江总费心给我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我陪盛骏的高管喝几杯酒算什么?说起来还是我该谢谢你。盛骏的员工确实有这个方便,但我只是个受人摆布的乙方新人,还是得识抬举才对。”
    江衍反擒住她的手:“盛骏本就有意向和贵司合作,我没有为你提供机会。”
    陈思尔“哦”地挑眉:“这么说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江衍望着她酡红的脸颊,轻声道:“……也没有。”
    “算了。”
    陈思尔拂了拂他在壁灯下卷着金色毛边的小卷毛,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气:“我希望是公平竞争,凭实力获得盛骏的认可。”
    她终于愿意接近他,借着那杯酒带来的晕乎醉意,江衍悄悄把五指扣进她指缝里,勾了勾她掌心,睁着乌黑的凤眸道。
    “本来就是你凭实力获得的,陈小姐自己的履历,还要我再重复吗。”
    陈思尔没阻止他的小动作:“那你今天这样沉不住气,别人怎么看我?怎么看我们的关系?”
    “陈小姐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全都认。”
    江衍被她温柔地摸着脑袋,忍不住微微低身,无比乖顺地凑过去试图拱她。
    他伏着头,平日里精明得不可一世的凤眸满是依赖欢喜。
    想抱着念念亲亲。
    想得骨头都疼了。
    陈思尔近距离地仔细看了半晌,江衍的确比几年前生得更加成熟俊美,凤眸幽黑狭长,带着能把人吸进去的魔力。
    刚刚在上面那副贵气不可侵犯的模样更加撩人得紧,陈思尔回身捏了捏自己鼻子,生怕肾火旺盛得当场飙出鼻血来。
    她转回来,顺势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胸前笑眯眯地问:
    “江总,反正都被别人误会这样了,不如我们索性去坐实一下?”
    江衍听了脸色忽然就变了。
    外面的野男人叫念念都那么亲热,她现在见了他就只肯叫江总?
    他眼圈酸酸的,语气生硬地抬了抬头:“坐实什么?”
    “坐实奸情啊。”
    “奸、情?”江衍盯着她,咬字冷冰冰的。
    陈思尔好整以暇,瞧着他不知怎么又犯轴的模样,幽幽叹了口气:
    “又给我摆脸?也是,江总今时不同往日,看不上我才是应该的。”
    江衍不语,陈思尔提起自己的手腕道:
    “既然如此,您赶紧松手吧。”
    江衍默了半晌,眼看着她真的在甩自己的手,背部肌肉一下就绷紧了。
    “不松。”
    非但不松,江衍眉目微沉,手劲粗鲁地提了把陈思尔的腰按在墙上,又快又重地亲了下去。
    ps
    这两位,大概属于一杯倒和千杯不醉那种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