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面具佩戴在脸上,向着前方的建筑物,径直掠去。
    “谁!”
    守在门口的两名雇佣兵,才意识到一抹毫不遮掩气息的少女身形,朝着这边而来。
    下一秒。
    一串细到几乎看不见光泽的细丝,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银光。
    “嗤!”
    两名雇佣兵的脖颈,就被一道像刀刃般锋利的丝线划破,夺舍了生命。
    “你去抓雪狼,我去杀肯迪尔那群老东西!”
    夜间,是最容易突破重围的时间。
    看守的雇佣兵不多,大多血刃的成员,都处于深睡状态。
    叶浔对鬼锤清声。
    “是,头儿!”
    鬼锤朝叶浔应声。
    他快速向着相反方向驰行。
    十分钟后。
    杀入重围的叶浔,眸眼间视见的,是空荡无人的房间。
    空了。
    所有高层......
    都不在这里。
    她深眯眼眸,手边还掐着一名望着她脸上的血泣面具,吓到面色苍白的雇佣兵手下:
    “血、血泣面具......
    “您......
    “您难道就是高层们所说的,已经死掉的头儿,血炼!?”
    回应雇佣兵的,不是叶浔,而是从屋外踏步进来的鬼锤:
    “头儿!
    “我那边找了,没有雪狼那家伙!我们好像中计了!”
    竟然真的是他们血刃雇佣兵团的头儿!血炼!
    这名雇佣兵吓得半死,叶浔还未胁迫他,他就已经逆反的说:
    “头、头儿......
    “您还活着!我们都被高层骗了?
    “他们告诉我们,您已经死了。
    “就在刚刚,他们往花圃那边去了,好像是收到什么紧急情况,打算迅速撤离!”
    叶浔侧一个转眸,她将这名雇佣兵丢到鬼锤手中,“你留下,调查总部,排查人员。”
    话毕。
    她便转身。
    一个快跑,向着艾斯贝尔村的花圃那边去。
    艾斯贝尔村的花圃,占地面积非常之大,它连接着艾斯贝尔村通往隔壁堤里村、凯塔萨村。
    一望无际的花圃,种植着彼岸花丛、罂粟花丛和曼陀罗花丛。
    这些象征着地狱的死亡之花,在这个欧洲狭小的村落,在夜里,绽放出针针灼热的红芒。
    “踏踏踏!”
    然而,就是在这个地方。
    一连串奔跑的脚步声,惊醒了居住在艾斯贝尔村睡梦中的居民们。
    大片彼岸花丛、罂粟花丛、曼陀罗花丛,都被一群人践踏而入的脚步,给硬生生的踩踏个遍。
    “快!快!”
    “速度给我放快点!血炼那家伙回来了!
    “我们必须赶在她到之前,全员撤离!”
    一位颧骨较高、鼻梁高而窄,白种人,拥有黄褐色微卷短发的中年男,再没有半年多前,与叶浔在电话中对峙的张狂。
    他略有些狼狈的,指示着众人,大脚一下一下,毫不留情的踩在脚下的花海中。
    他在几位老家伙中,拥有最高的实权。
    “我就知道她一定会回来!
    “她杀了蒙德,就一定会回来杀我们!血炼那个人,一向说到做到!”
    迈博姆颤巍巍的抖动着全身,寻常精明又老道的老头,号称佣兵博士,擅长洗脑疏导雇佣兵们心理的迈博姆。
    他疏导不了自己对血炼的恐惧。
    “嗡嗡嗡。”
    到了,更近了。
    他们甚至能听见,他们准备着逃离的直升机,拍打螺旋桨的声音。
    “还好雪狼大人英明,准确算出血炼的动向!
    “让我们尽早逃离,才能免于此难!
    “否则这一次,我们是真的要被血炼成功偷袭了!”
    有一位个子矮矮,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五六的老家伙,发出轻狂一笑。
    “对了,雪狼大人呢?”有人一问。
    是作为几位老家伙中,最有实权的肯迪尔在回答:“他好像和上面几位大人,去办事情了。
    “大概是打算将血炼一口气,一网打尽!”
    彼岸花丛间。
    几道探头探尾的人影,静悄悄的爬行在花丛中。
    “可让我们偷溜进来了!
    “哼!她说不让我们来,就真不让我们来?爷爷还真是的!”
    趴在彼岸花丛里的,正是叶浔在迦尔纳村遇到的,李妙雪、戴小陶一行人。
    没有通行证,他们是连夜跑到堤里村,再从那里,趁着堤里村的人不注意,偷溜进来的!
    “嗡嗡嗡!”
    李妙雪几人刚来到这里,就听见是什么东西,拍打螺旋的声音。
    “什?什么声音啊?妙雪?”戴小陶和她身旁的几名男男女女,有些颤栗的环顾着四周,问。
    “啊!是直升机!有人!”
    几人一阵惊吓。
    肯迪尔、迈博姆一行人,走跑好一会儿,才来到这里,还没来得及惊喜看见直升机。
    就蓦然看见。
    前方。
    大片彼岸花丛、罂粟花丛、曼陀罗花丛,这些象征着地狱的死亡之花林间。
    一道被风吹起长发梢,一身犹如来自地狱的黑,将她衬托得格外森寒。
    她自扎绑在发圈内的头发,为她添加一丝神秘,一个代表身份的血泣面具,极其少女的身形,正在朝着这边走来。
    “血、血......血炼!”
    当看见前方的少女,肯迪尔几人,吓得直接当场后退好几步。
    那是他们来自灵魂般,本能的惶恐!
    “你们可知道,这片死亡花海,为什么能绽放出这么鲜红的色彩么?”
    见少女一步两步,慢悠悠的朝着他们走来。
    她的眸光黯冷,清凉的嗓音,如微风般流畅,给人以柔和。
    让躲藏在花丛中的李妙雪一行人,禁不住,看傻眼!
    “她,她就是种植这片死亡花海的人?”
    认不出少女身份的李妙雪,呆呆的说。
    “为什么呀?种植出这么红艳的花海,是有什么养花的秘诀吗?”一位男生,好奇又带感的自言自语。
    见着肯迪尔、迈博姆几人,一边践踏着脚下的死亡之花,一边掏枪,指向少女。
    正对的东方天际处,少女侧然抬眸。
    一缕崭新的朝阳,顺着死亡之地的花海,那大片的彼岸曼珠沙华、罂粟、曼陀罗衬托下,斜阳打在少女的身上。
    恰巧。
    风起过少女的脸颊,令她脸上的血泣面具,在她自身默认下,脱落。
    露出一张绝美,干净的白皙面容。
    叶浔勾弧,朝着肯迪尔、迈博姆几人,在地狱与死亡之花的亲临下,字句厉冷道:
    “因为,这一片死亡花海,就是用早你们一步的上一批背叛者的鲜血,以血育花,浇灌而成,现在,该轮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