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货的冻耳朵,嗯,药房有上?好的蛇油冻疮膏,给他一盒,顺便?隔壁母婴店自己?有翻检到存货,那些?个?花里胡哨的耳捂子不?方便?戴,原色白应该不?妨碍的,对吧?
    随着年节接近,秦芜几乎日日又被李婶子拉着按着年节风俗一日日准备着,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把面发……李婶子看自己?一人在家,倒是热情邀请她一并过?节来着,秦芜却不?想给人添麻烦,大过?年的多不?好意思啊,委婉拒绝了,正好回礼还没得。
    年三十的这日,秦芜大早起来给自己?做了顿美食,谢真虽说不?在,她也给自己?捣鼓了六个?菜,有鸡有鱼,还把冰箱冷冻格的两个?牛腱子给卤了,红烧肉来一个?,费事的梅菜扣肉来一个?,没有梅菜酸菜凑,最后?炸了个?虎皮鸡蛋放卤牛肉的汤子里一道卤了,这又是一个?菜,年年有余,团团圆圆,摆满一桌,算是庆祝自己?在这陌生的世界努力存活的第?一年。
    夜幕落下放爆竹吃饭的时候,外头又洋洋洒洒的下起了大雪,秦芜缩进屋子里,没去瞧正房与对面谢家其他人的冷冷清清,自己?美滋滋的吃罢饭,收了碗盏,一面惦记着战友真,一边拿起竹签毛线开始继续奋战回礼。
    这个?时辰,也不?知道谢真这个?时候在干什么?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受冻?
    而被惦记的谢真,此刻正跟同什的十九位袍泽走在巡逻的路上?,列队就跟在统领他们五个?什的校尉身?后?,行?走在洋洋洒洒的风雪中。
    说来也巧,为了作战默契,这时候的军制有些?奇葩,百姓征兵,临近的五户人家每家征兵一人,而这五人入营后?自动归为一伍,相?互监管,相?互配合,便?于管理,也协同默契。
    谢家封家具有男丁流放入伍,选拔的时候根据各什缺少人员情况补充,统领谢真这一校营的校尉是个?急功好利的,率先点了谢耀,谢真,谢安三身?强力壮武勋出身?的入自己?帐下,而谢孟昌谢孟德并谢圭,则都?落到了不?怎么喜欢争抢的钱校尉营下。
    谢真为营下第?一什新兵,就走在骑着高?头大马的校尉身?后?不?远,以他的耳力,自是听得到前头自家校尉与同样骑马的五名什长的对话。
    “大人,最近咱们将军是怎么啦?还是隘口有甚大事?连大年下都?不?安生,见天的安排咱们兄弟满隘口的乱转,可是有啥内情?”
    另一名什长闻言,忙驱马凑上?来跟着问,“就是啊大人,兄弟们冷眼?看着,觉着这上?头的风向不?对啊,大年下的日夜加强巡逻,将军也没给个?说法,大人,这里头难不?成真有事?”
    知道些?内情的校尉闻声沉吟,看了眼?身?边几个?忠心于自己?的什长,才要?说些?什么,边上?一个?性急的什长就不?耐烦浑说。
    “呸呸,能有什么事,哥几个?就是想太多,这些?年下来,咱们隘口小打小闹有,大战却不?曾过?,我看将军就是太过?谨慎了,害得兄弟们大过?年的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还倒霉催的被派到隘口外头来吃冷风。该死的!明明往日这些?活计该是那些?骑兵营的混蛋干的,咱们下头这些?兄弟两条腿,哪里跑过?的他们骑兵营的四条腿?将军就是偏心!”
    “好了,都?闭嘴慎言!将军大人的决断,可是尔等可以随意猜度的?都?且老实着些?吧,有功夫在这发牢骚,还不?如快些?个?巡视,待到走完最后?这两个?村子,咱们也可以转还,到时候与钱校尉的虎奋营汇合,尔等方能归隘,到时候回了营地,自是好酒好菜的叫兄弟们都?过?个?好年。”
    校尉忍不?住呵斥住手下,心里其实也不?好,挥手打发围拢在身?边的什长各自归队时,自己?心下也暗暗嘀咕。
    手下这些?什长不?知,自己?却是知道隘口接连的动作所谓何来的。
    前些?日子将军案头突然收到一封警示,上?书的内容却令人惊疑不?定?的很,上?头言说隘口年边前后?有劫难,恐高?狗今冬遭灾将有大动作袭营冲关前来劫掠,具体却没提到日期,甚至留书人连个?人名徽记都?无,将军颇为为难。
    有心信吧,怕是有心人故布疑阵,或者干脆就是敌人的有意计谋;
    说不?信吧,万一事情是真,隘口有失,那时候自己?岂不?是人头乌纱不?保?
    左思右想之下,做不?做都?是错,不?得已将军才召集手下十名校尉商议,自此定?下了外紧内松的战略,甚至为了谨慎起见,各处还换了巡防路径。
    当然这些?个?自己?知道就好,就不?必跟手底下的这群武夫提,忙忙催促各自归队,抓紧时间巡视最后?一程。
    谢真冷眼?看着,暗中听着,领头校尉不?提的事情他却是知道的清楚,毕竟那封警示书可是出自自己?的左手所书,内容他都?倒背如流。
    上?一世很多事自己?记得清楚,很多事却已模糊,谢家曾经刚抵边关后?的第?一场敌方奇袭,他却还是有些?印象的,当时伤亡不?小,虽已不?记得具体是哪一日,但他可以肯定?就在近前。
    身?为新来的小兵,还是个?流放犯,很多话即便?说了上?头未必会听,且自己?也说不?清消息来源,为了不?被当探子内鬼处理,他不?得已出此下策,心里却祈祷事情因着自己?的改变千万不?要?再发生的好。
    然老天爷最是爱开玩笑,自己?最是害怕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它偏生就要?发生,还发生的那么迅猛,那么措不?及防……
    一行?百人巡视到隘口外的罪丁三十六村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动静不?对,校尉赶紧挥手示意一什长带队前去查看,谢真所处一队直接出列,跟在什长的马后?急速接近。
    许是他们摸过?来的动静被人察觉,又或许是巧合,一什二十人还没有摸到罪村村口,忽的从?村口就飞奔出来一整个?人都?伤成了血葫芦的汉子,汉子手持砍柴刀,边跑边喊。
    “军爷救命,高?狗敌袭,抢我粮草,十万火急!我乃三十六罪村里长冯虎,三十六村上?下七十二口,俱都?殊死抵抗,今唯剩我一人……军爷救命……”
    谢真一惊,心说怎么敌袭时间提前了?莫不?是因着自己?,事情再次改变?
    心下惊疑不?定?,现实却由不?得自己?多想,身?边的袍泽见到追击在冯虎身?后?的敌人,手中武器纷纷出窍,什长挥手之下,所有人嚎叫着嗷嗷嗷的朝着高?狗冲了过?去。
    谢真当即提刀冲杀,跟谢真分到同一队的谢安紧跟其后?,十九个?兄弟一往无前的迎着追击冯虎出来的几个?高?狗迎头而上?,高?狗见状不?好,出口成哨立刻放出信号,两方当即交火兵戈相?向。
    叮叮叮铛铛铛,双方打斗的动静之大,在三十六号罪村里肆虐收刮的高?狗纷纷驰援,眼?看态势不?对,什长二话不?说打马往回速速求援,与听到动静带队前来的校尉迎头碰上?。
    什长忙把消息一汇报,校尉当即挥手,身?后?四什的将士们犹如潮水般涌出,身?在三什中的谢耀立功心切,首当其冲。
    他要?建功立业,他才站在高?位重赢荣耀。
    “杀呀!”
    “啊,兄弟们干他娘的……”
    一时间,战斗打的如火如荼。
    今年的天很异常,大业的日子也不?好过?,不?是这里旱了就是那里涝了,西北川贵那边还闹了地动,高?句丽这边情况也不?好,今年的冬雪比往年来的更早更凶猛,极寒之下粮食欠收,牛羊冻死,恶狠了的狼群纷纷下山肆虐……几大城池的情况好些?,下头百姓却日子难以为继,边关将士连粮饷供给都?跟不?上?。
    这种情况下,赶在大业这边正是年下,迟迟等不?到供给的高?句丽边军将领干脆大手一挥,决定?劫掠一番,又是因着灵机一动的灵感,干脆选在了大年下,兵分几路,动用了埋在大业里的钉子连夜袭营,而谢真他们遇到的就是其中一拨负责在外围骚扰,声东击西,掩人耳目的高?狗小队。
    高?狗与大业军队建制不?同,大业五人为一伍设伍长;四伍为一什设什长;五什为一营设百户校尉;五营为一小军,从?正五品副千户游击将军掌管;两小军为一大军,从?正四品正千户怀化将军掌军,而虎啸关,正由一从?四品怀化将军镇守。
    而敌人则分为小队,大队,领骑,一小队五十人马,一大队五百,一领骑五千,因着高?狗与柔然联姻的关系,对方并不?缺马匹,高?狗军队强兵悍将俱都?是骑兵,来去快速,杀伤力强。
    身?在边关与这些?高?狗都?打出经验来,搏杀间,见眼?前小队竟然大多跟己?方一样乃是步兵,校尉惊觉不?对,心生疑惑,忙快速在敌方中寻找队首。
    见高?狗队首正与手下一新来的小兵搏杀在一处,校尉忙大喊,“拿下敌人队首,本校尉有话要?问。”
    与其对阵的谢真得令,招式变换,准备改杀人为拿人,而有心人如谢耀这等急于立功的人,听到校尉发话当即心热,急切的灭掉跟前的对手,忙朝着高?狗队首围拢而去,想要?将其活捉拿下,不?想对方也是悍将,长的膀大腰圆,膘肥体壮,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且招式刚猛,爆发力强,加上?敌方援军迅速靠拢主将,一时半会双方倒是僵持住了。
    谢真见状不?好,心里莫名担忧不?安,想要?速战速决,手下动作越发狠辣,招招毙命,围拢在高?狗队首身?边的身?影不?断倒下,眼?看着敌众我寡,这高?狗队首也是个?狠人,知道自己?今日怕是逃不?出去了下了狠心,上?手解决掉跟前两名大业军士,染血的弯刀朝着远方的隘口城楼遥遥一指,态度嚣张。
    “哈哈哈哈,大业的软蛋们,老子不?怕你,今日大不?过?一死尔,有你们虎啸关上?上?下下,男女老少陪着老子一起,老子不?亏,哈哈哈哈……”
    因着上?辈子的经历,谢真是能听懂高?狗话的。
    见对方如此猖狂,再听他喊话的内容,谢真心里一凛,暗道不?好,就在这个?时候,远方隘口上?咚咚咚咚咚的传来急促鼓点。
    众人心跟着一凛,战圈外指挥作战的校尉仔细一听,脸色蓦地一变,“不?好,是十二鼓点的急惊雷,隘口遇袭!”
    意识到情况不?妙,本还端坐马背上?任由手下出力围杀,自己?稳坐钓鱼台的校尉急了。
    这十二密集鼓点的急惊雷是示警鼓中最厉害的一道,此鼓点出,预示着隘口破,敌人入关的信号,闻得此鼓点,不?管你人身?在何方,都?需迅速回援。
    校尉再等不?及,浑身?写?满焦急与担忧,拔出腰间配发的雁翎长刀,看向眼?前的高?狗队首呐喊,“儿郎们,速速拿下这高?狗,我们急行?军且去与其他营汇合速速回防,护我关隘,保我家园!”
    身?在边关,他们大多都?有家小活在隘口之内,一旦关破,大家简直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虽不?知为何上?下如此严密巡逻防御,高?狗还能有可乘之机成功袭营闯关,内里是不?是有钉子背叛,他们只知道生死抉择的时刻到了,回防刻不?容缓。
    “杀啊,杀……”
    “干死这些?狗逼玩意,护我隘口,护我家园!”
    众人激发血性,一拥而上?,而正在与高?狗队首对阵的谢真这会早已急不?可耐了,急惊雷响,敌军破关,眼?下人便?是再快,两条腿能跑得过?敌人的四条腿吗?便?是跑的过?,此刻他们也赶不?上?了,等到他们回去,家里的人怕是早……
    如此一想,谢真心下凛然,再顾不?得其他,更顾不?上?自己?的安危,明明可以将其面前高?狗队首一举拿下,却因着忧心后?方的妻子,谢真手持利刃与其对阵之下,主动露出个?破绽,一个?不?慎,看准时机,装作勉强避开对方杀招的样子,中招跌倒落地,正正巧的就滚落到了一边的雪窝子里,谢真借势干脆两眼?一闭,魂体快速出窍。
    暗夜下,趁着众人一拥而上?之机,马甲真化为一道青烟,借着黑暗的掩护,以几乎肉眼?不?可辨的速度朝着隘口的方向飞涌。
    什么身?体,什么生死,什么一会见到妻子是否会暴露的种种问题,此刻他都?顾不?上?了,满心满眼?的只有一个?字,快,快点,再快一点,再再再快一点……
    这厢,看到刚才还勇猛无比,自己?看了也说好,有心说回头提拔培养的新兵,既然一个?不?慎露出破绽叫敌人占了上?风,校尉恨铁不?成钢,不?屑的撇嘴,暗骂了句,“呸,烂泥扶不?上?墙的窝囊废,本校尉还以为有多强呢,原来就这?匹夫之勇尔,明明打不?过?还要?逞强拿大,后?生狂妄!”
    觉得自己?看走眼?的校尉啧了一声,当即大掌一拍马背,顺势借力拔升而起,挥舞着手里的雁翎长刀一个?俯冲横扫,当即高?狗队首战成一团。
    叮叮叮铛铛铛……
    其实高?狗队首与谢真等人对战一场后?已几尽力竭,跟校尉不?过?走了十招,再也不?抵,校尉一个?横刀旋扫,高?狗队首脖颈上?的头颅转瞬高?高?飞出,自此奇袭三十六号罪村的高?狗小队五十人全员被诛。
    校尉一挥手中染血的长刀,一声令下,诸人速速割下自己?所杀之敌的右耳,一什长奉上?高?狗队首的右耳与校尉,队伍迅速集结回防。
    谢耀立功心情,此番连杀三人,若不?是老二碍事,那贼首哪里轮得到校尉得功?
    谢耀心中不?满,割了三个?耳朵跟着队伍集合要?走,谢安却左右为难,一边是危在旦夕的亲姨娘,一边是对自己?诸多照顾眼?下生死不?知的亲哥,他该怎么办?
    谢安拉住整队的什长就问怎么办,脚步匆匆的一什长看了满地的高?狗尸体,再看了眼?自家牺牲受伤的兄弟,想了想恼火。
    “眼?下这情况你个?新兵蛋子就别添乱,战场无父子,但凡能爬起来的都?跟着老子回防,你若是担忧你兄弟,好啊,你跟着这些?伤患一起留下陪他好了,但是此地危险,指不?定?什么时候敌人援军就到了,且你听令不?遵是为逃兵,回头论罪,到时候可别说我这上?峰没警告过?你。”
    说着,即刻带着自己?手下十几个?残兵集结出发。
    谢安看了眼?头都?不?回的大哥谢耀,再看了眼?丢下他与二哥还有几个?受伤颇重兄弟的离开队伍,谢安咬咬牙,既不?想丢下亲哥,又不?想放下姨娘,更不?想当逃兵被论罪,更更不?想身?单力孤的再遭遇敌军,只能快速刨起雪窝子里的谢真咬牙背上?,忍着力竭,深一脚浅一脚的忙忙去追前头的队伍。
    而就在各方人马听到急惊雷俱都?迅速回防之际,关隘中,正沉浸在除夕气氛中的人也俱都?是头顶一声惊雷炸响。
    秦芜听到震的自己?心脏都?跟着砰砰跳的异样鼓点时,手里还织着毛线,鼓点一响,本还寂静的夜瞬间就活了过?来,她跟隘口中所有人一样,忙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出门关切,想要?抓住可能知道情况的人问一问。
    正巧今年除夕,李家父子四人没有轮到值夜,俱都?在家休沐,先前邀请秦芜到自家过?年秦芜拒了,一家七口人便?自在的窝在家里的大炕上?,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正乐乎守岁,听到鼓声全家人脸色一变,李叔更是丢了手里的酒杯,招呼着大朗二郎三郎,父子四人当即抓起武器甲胄就往身?上?套。
    李叔父子甚至都?来不?及跟家人多说几句话,只把家中菜刀、柴刀往妻儿手中一送,留下句让妻儿藏好,护好自己?的话,父子四个?抓着武器就冲出了家门奔赴战场第?一线。
    此刻他们心知,只有守住了防线,灭杀了破关的敌人,身?后?的妻儿家园才能安好,他们也才能安好,毕竟在这里,小家不?能独活,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且军令征召,不?听调遣乃是逃兵,逃兵者,连带家眷老幼杀无赦啊……
    望着敞开的院门,瞧着漫天的风雪,李婶忧心丈夫儿子,更忧心难得投契的新来伙伴,当即安排两个?儿子下到家中秘密地窖,自己?封上?入口,提着把菜刀就往外奔。
    到谢家的时候,秦芜正好探头出门,见到墙外的匆匆来人她还疑惑来着:“婶子,您怎么来了?”
    李婶子却顾不?上?回,都?赶不?及等秦芜来开院门,莽的一把从?谢家半人高?的墙上?翻墙而过?,抓着秦芜的手就把人往院门处带。
    “走,芜娘跟俺走,来不?及多说了,出大事了……”
    秦芜莫名其妙,被李婶子拉的趔趄,回望着自家敞开的屋门急道:“哎哎,婶子您等等,再急也等我把屋门给关……”
    “嗨呀,都?火烧眉毛了,关什么关啊,没听到城楼上?响了十二密集鼓点吗?这叫急惊雷,是敌人破关而入才有的鼓点,此时不?跑,不?藏好,你擒等着送命受死吗?”,李婶子急的浑身?冒汗,边拉着人急切往大门奔,边解释。
    因着急迫,嗓门都?比平日大。
    好家伙,这声音一出,刚才听了鼓声还纳闷,还在各自门边探头探脑的谢家上?下俱都?跟着急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一个?个?慌不?择路的忙忙奔出来,围着李婶子就追问,场面乱的犹如五百只鸭子乱窜,李婶子更是被堵住根本开不?了门。
    敌人破关啊,十万火急,那可是要?丢命的事!
    这种危机情况下,饶是宅斗再厉害的小袁氏此刻也没了主心骨,紧紧搂着身?边的一双儿女,一边担忧记挂在外生死未卜的大儿,一边焦急着自己?母子三人该如何是好,难得慌了神,抓着李婶子当成了救命稻草。
    “李婶子,好歹大家都?是同僚家眷,邻里一场,您可不?能只顾着老二家的,不?顾我们这些?邻里啊,这可都?是命。”
    “是啊,是啊,李婶子,当初我们家老爷还花了高?价请了李家当家来修炕,事后?我们自知被欺,我们老爷也不?许来找你们家晦气,我们做人厚道,(啊呸,那是端着架子不?倒,不?好意思来讨要?),眼?下大难当头,李婶子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李婶子,看在我们老的老小的小,都?是弱女子的份上?,您给指条明路吧。”
    秦芜也不?由看向李婶子。
    谢家人再辣鸡极品,在大是大非,大敌当前之际,她也没有眼?睁睁看着她们去死的道理,都?是女人孩子,何苦为难,真不?到这份上?。
    这点是非观秦芜还是有的,忙也看着李婶子,“李婶子,是我们不?好给您添乱了,大敌当前,情况紧急,若是可以,您给个?主意,或有什么可躲避或逃离之法?”
    情况危急,秦芜长话短说,直截了当。
    李婶子一想,忙道:“嗨,俺给忘了,你们新来不?知道,当初建造这些?军眷院落的时候,每家每户都?造了秘密地窖的,一来可藏储粮食,二来可紧急避难,你们赶紧的去找啊,往屋子里隐秘的角落去寻,什么水缸侧,灶头边,桌子下,碗橱底,炕角墙,都?仔细找找,找到就藏好喽,一会子外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声,不?要?冒头,除非是自己?的亲人归,或者是听到接连六声拉长的鼓点,连响三遍,那是平安鼓,说明可以出。”
    众人这才醒过?神来,再顾不?上?其他,忙就转身?往屋里去寻,李婶子见状,忙拉着也要?反身?去寻秘密地窖的秦芜就走。
    “哎呀芜娘你忙什么,赶紧的跟俺走,俺家地窖大,你孤单一个?回头跟俺们也有个?照应。”
    秦芜一想也是,也不?找了,屋子里重要?家当都?在空间,外头的东西丢了也不?心疼,忙就跟上?李婶子的步伐,拨开门栓,拉开院门抬脚就走。
    不?想一步跨出,身?后?响起两道熟悉的声音,“二奶奶。”
    回头一看,正哀哀看着自己?相?协搀扶的两道怯弱身?影,不?是柳姨娘与王姨娘还是谁?
    想到这些?日子来这俩也没给自己?添乱,而二人一副哀求模样,秦芜深知,这样的情况下一旦有个?不?好,这俩就会被小袁氏推出来顶缸,都?是可怜人,也不?算可恨,如此秦芜叹气,询问的看了李婶子一眼?,见李婶子点头,秦芜赶紧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