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看,你的粉丝快昏过去了,可能需要偶像操作心肺復甦术。”
    “小布在试图掰弯领袖吗?”迪诺问,义大利口音的语气特别悠间,“还是不要好了,其他兄弟们已经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了。”
    “渣,迪诺,这里最该被揍得惨不忍睹的人是你。”
    “不要这样嘛,炮仔。”
    横炮忍了又忍,“……渣!不要再学爵士那傢伙!!”
    “里欧,放轻松。”柯博文蹲下身,说,“现在不是过度激动的好时机,你可以等待战争结束后再这么做。”
    里欧捂住嘴感动得点头点头。
    “老大刚刚是讲了一个冷笑话吗??”大黄蜂跑上前,和山姆击了击掌,“sorry,pal,ihadto.”
    “iknow.”
    “一切都还好吗?小布?”
    “如你所见,”她拍拍柯博文的左肩,“对了,迪兰旗下有一位归降者,他在角落留了指引总部的记号,是古赛博坦文,我们猜测他应该曾是机密要员。”
    “男性?”
    “只是假设。他可能还在总部里,我们得特别注意,不能伤了他。”
    博派领袖点点头,“我们的人很多,动静不小,狂派很快就会採取措施,现……”
    “等一下!”西蒙斯打断他,问,“我们都亲眼见到苍耳号爆炸,你们到底藏在哪里?”
    “博派全员隐身在第一枚推动火箭下,”回答他的竟然是雷霆救援队中的路霸,“我们修整那船的,不是吗?”
    “我们就近降落太平洋,并从俄勒冈登陆。”
    柯博文接道,“现在你们的领导人已经看见,儘管博派丧生,但敌人依旧没有撤出地球,他们的目的很明显,狂派只要人类。”
    theyaregoingnowhere.
    地球人不明白、对他们赶尽杀绝,可他们清楚,所以哪里都不去。
    没有人可以放逐博派。
    “御天至尊要怎么做?”蓝诺克斯问,迅速地调整了状态,“一次性将70亿人口传回赛博坦?我不是故意的,不过人类没办法在没有防护衣的情况下进行太空旅行,他没想到这点吗?”
    “难道震波已经研究出转化技术了?”艾普斯皱眉。
    “不,应该不可能,”飞轮说,他打开面板中的数据资料库,“我和q联手不会比震波差,既然我们还没有完整的结果,他也不会有。”
    “那……?”
    那这些多达上百根的能量柱到底拿来做什么的?御天至尊真的以为人类这“弱小无能”的种族可以承受强烈刺激的震盪和辐射吗?
    几名人类站在原地思考,里欧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之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会吧?他总不可能把赛博坦星搬过来吧?”
    山姆一行人猛地盯住他。
    “……咦?……whatthe?!我猜中了吗!?”
    恐怕你是对的,博派们在心里这样说。虽然能量柱开啟的太空桥很稳定,并不会对他们的母星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毕竟路途遥远,星球级的传送物体质量又实在是太大了,难免会遭受轻微挤压和损伤,而地表上的废墟以及一些仅剩残存的建筑物也许会就此成为宇宙中的灰烬。
    他们不担心星球上还有同族----事实上,赛博坦已经没有任何一位博派留守----他们担心的是磁场、重力、和海啸。
    “赛博坦很坚固,比起你们的来说,简直坚固得像撬不开的罐头。”
    “damn铁皮,那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横炮踩着滑轮靠近,说,“总之,为了公平问题,绝对不能让他啟动主控柱。”
    “炮仔说得对。”布蕾克道,打开了火种舱,甩轮和小诸葛从舱壁跳了出来,她接住他们,放到肩膀上,说,“狂派将芝加哥围成穹顶堡垒,如此一来,没有人能看见他们在里面做什么,我们需要进行突击行动,这样胜算更大。”
    博派领袖点了点头,“那名归降者已经指引了明路,各位,我们能依靠它找到迪兰·古尔德的总部,狂派就在那里,出发。”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纷纷压低身体变回跑车,跟着彼得比尔特379和蓝宝坚尼、载上一大群人类同伴,往深窟急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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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尔德企业总部大楼]
    这里是芝加哥市满目疮痍的景象中,难得还安好的高楼建筑之一,米白色的墙与咖啡、鸡尾酒融合一体的亮面吧台,将整个空间的明度和彩度提高了一大层次。
    对比外面世界的衰败,简直是格格不入。
    墙壁上甚至还有一台42吋液晶电视。黑漆漆的萤幕没有开,或许主人也无心观赏什么节目,双人加长型的牛皮沙发上,一双西装笔挺的腿慢慢地在空中摇晃,面前茶几底下的白色地毯暖暖柔柔地散发淡淡的香气。
    一旁的空地上,有个金发女人跪坐在那里,她的发丝凌乱、左颊边一道明显的红色掌印刻在上头,白色的祕书服沾染了数滴红酒酒液。
    那双腿的主人还在漫不经心地把玩手中的杯,洛玛赫彷彿血液一般在酒杯中一圈一圈地流转。
    吧台里的服务人员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见。
    他们的沉默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这种氛围不能说好,但也称不上坏,只是一阵又一阵袭来的诡异的静謐。除了大楼外偶尔传出几句不属于地球语言的叫骂声,真的一点杂音也听不见。
    红酒喝完了,一隻手移向酒瓶,又替自己倒了新的,端近唇前抿了一口。
    淡粉红色、薄薄的唇瓣。
    “卡莉(carlyspencer),这真的……很不明智,你知道……”男人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活着,angel,他们必胜无疑。”
    “youpatheticslave......”
    “噢……这可真令人伤心。”
    他站起身来,绕过了茶几并走向她,接着缓缓地蹲下,不晓得出于什么感觉或意思,他对他的“祕书”晃了晃酒杯,“但是现在我不想管这些,卡莉。你只需要告诉我,两个小时之前,你到底去了哪里?”
    卡莉·史宾塞愤怒地抬起头,“你是叛徒!”
    “哈!什么?叛徒?你也一样,卡莉。我们都是一样的,为了各自的利益,我只想生存,而你……你也有你的苦衷。”
    “至少我最后做了对的事,没有从头错到尾!”
    “ohcomeon!”迪兰·古尔德终于扬起了声调,“这个世界才没有圣人,我只想好好活下去,这不对吗?看看外头那些疯子!”他压低音量,说,“真正的混帐!反抗他们的下场除了死没有别的!你想要逞英雄吗?别忘了博派的下场是什么!”
    他激动地揪住她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道,整张----可以说是俊逸的----脸扭曲地狰狞可怖,恐惧得涨红。
    卡莉·史宾塞是被挟持而来的“助手”,她的父亲和哥哥都是职业军人,就任于北美防空司令部----科罗拉多州的皮德森空军军事基地。车诺比核电厂事件发生时,当震波向博派曝光方舟号的零件后,位于司令部中严密坚守的“假包裹”便爆炸了。后来,第一时间赶到的巡查人员就是他们,没想到这两个人倒楣透顶,居然遇见了声波派出去回收废品的侦查鸟,侦查鸟的时间并不多,因此只好对他们放下狠话,扬言若是他们暴露特殊事项,就要全家灭口。
    这一番话却精准地刺中了两个男人的心脏。
    卡莉·史宾塞的家庭(包含她自己)只有他们三个人,她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因此父亲和哥哥为了保护唯一的女儿/妹妹,只能向侦查鸟(也可以说声波)妥协。然而,声波希望杜绝破口,便再度派遣侦查鸟找到卡莉的租屋处并带走她,接着威胁她替狂派做事,否则就要杀了她的父亲和哥哥。
    过了几天,声波想起另一名和“方舟号零件”也有密切接触的人类奴隶----也就是迪兰·古尔德,于是将卡莉安插进他的公司,成为祕书。
    她还有良知,也很聪明。在狂派彻底地攻陷芝加哥后,卡莉就明白他们不会再管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她看得出来这些赛博坦疯子想要的是什么,因此靠着人类身形的便利之处悄悄突破了防线,在很多地方留下记号指引“该来的人”往正确的路径前进。
    如果说,在博派几乎不可能生还的情况下,只有巢穴部队可以拯救地球。
    “迪兰,你是懦夫。”
    男人顿了顿,慢条斯理地笑,他随后抿了一口酒,猛地对着猝不及防的卡莉喷过去,洁白的女式衬衫上立刻漾开鲜红色的酒渍。吧台中的服务人员似乎被惊吓住了,站在原地呆愣不已。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两个小时前,你到底去了哪里?”
    她撇过头,闭上漂亮的眼睛。
    '啪!'
    迪兰放下手,将酒杯中的液体尽数朝她脸上泼,新的伤痕加上酒精的刺激,卡莉几乎是同时间感觉到一阵热辣的疼痛从左颊蔓延开来。
    “两个小时前,你到底去了哪里?”
    “……”
    '啪!'
    “两个小时前,你到底去了哪里?”
    “……”
    “我最后问你一次!否则不要怪我,声波不是你和我能够惹火的人,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
    “……”她睁开眼睛,似乎想要回答些什么,然而却在望向迪兰的方向时震惊得瞳孔微微一缩。幸好他没有发现。
    他还沉浸在自己快要无法自拔的情绪中。
    “迪兰。”
    “why!!”
    “becauseihaveafaith.”卡莉这么说,驀地抄过茶几上的红酒瓶朝迪兰头部重重挥击过去。
    “啊!”
    两排炮弹倏地从他背后的落地窗射进来,一发不落全打在墙壁上的那台42吋液晶电视萤幕。
    一声尖锐的高频音讯立刻炸开,在服务人员面色痛苦地摀住双耳之时,侦查鸟终于解除了电子產品型态开始反击。
    “jump!”蜜琪大喊。
    卡莉低身躲避室内到处飞来飞去的障碍物,趁着迪兰和侦查鸟都分身乏术的关键时刻----
    ----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出破碎的落地窗。
    布蕾克和蜜琪伸出手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