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其他小说 > 小怪物,你走错片场了! > 小怪物,你走错片场了! 第228节
    “什么玩意儿!”
    “我们可不是来看这个的!”
    “快滚下去!太无聊了!”
    不断有观众高声怒骂,还有人将矿泉水瓶子砸向云子石。
    臣晨眼里闪过一道厉芒。躲藏在他头发里的大眼珠发出冷冰冰的一声轻哼。
    胖老头盯着云子石,嘴角咧开笑容依旧,瞳仁里却藏着嗜血的红光。
    云子石停止口技表演,抱起巨大的箱子鞠躬谢幕。他表情淡然,内心却无比焦灼。
    他接到的任务有两个,都是主线。第一个任务是杀死团长,第二个任务是完成一场完美的演出。他不知道完美演出的标准是什么,但台下观众的谩骂已表明,他的演出失败了。
    据团长所说,每一个新人演员只有一次表演的机会,表演失败就要签下卖身契,永远留在太阳马戏团当免费劳工。
    被永远留在这个马戏团里,等待云子石的除了死亡还有非人的折磨。他虽然刚来,不了解太阳马戏团的底细,但他却骇然的发现,马戏团里的动物们眼神都不正常。
    它们懂得流泪,会背着马戏团的人偷偷求助,会用爪子或蹄子在地上写sos,然后在旁人走过来的时候飞快把这些字抹去。
    它们或许不是动物,而是人类……
    听着台下的谩骂,看着观众们厌恶嘲讽的表情,云子石如坠冰窟。
    系统播报更是让他陷入绝望的深渊:【主线任务二已失败,请宿主做好留在副本世界的准备。经检测,宿主的生命力只够存活五天,请宿主积极行动,尽快触发隐藏副本。】
    隐藏副本怎么触发?五天时间够吗?云子石脑子很乱,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名字——邱诺。
    如果再也见不到邱诺,我该怎么办?想到这里,云子石的眼眶泛上酸胀的潮红。
    “快把人撵下去!观众们已经发怒了!我要让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崽子付出代价!”胖老头对着对讲机气急败坏地怒吼。
    臣晨忽然拿起笔,在五百万的支票上签下自己姓名。
    胖老头的怒吼声戛然而止,两颗眼珠灯泡一般闪亮。
    “臣先生,您愿意给我们投资?”
    “我很喜欢这位演员的口技表演,这是我给他的打赏。”臣晨把支票撕下,轻推到胖老头手边。
    “打赏?”
    反应了一会儿,胖老头才露出贪婪又欣喜的表情。
    “谢谢臣先生,谢谢臣先生!哈哈哈,臣先生真是我见过的最慷慨大方的人!难怪您发财!喂喂喂,是小丑一号吗?不要苛待刚才那个演员,我们的贵客对他的表演非常满意!”
    胖老头只字不提五百万打赏,看来他是准备独吞这笔钱。
    臣晨淡淡提醒,“明天我还来剧院,希望这位演员依旧是开场。”
    “好的好的,小丑一号,明天再给那小子安排一场口技表演!”胖老头对着对讲机兴匆匆地说道。
    云子石坐在后台的角落,身上的戏服被皮鞭抽得破破烂烂。一群小丑站在远处,用恶意满满的目光盯着他。
    几名任务者走过来,语气里带着怜悯,“你的主线任务失败了?”
    云子石抬头瞥他们一眼,没做声,面容平静。
    【主线任务二已经重启,请宿主做好规划。主线任务二已经重启,请宿主做好规划。】系统连着播报两次,声音冷冰冰的。
    但云子石的眼眸却涌上一股潮热,死寂的心脏重新跳动。
    主线任务失败了还能重启,这样的事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到底是哪路神仙帮忙?妈的,该不会他也是天选之子吧?
    邱诺,你等着哥!哥一定会发达!
    vip包厢里,臣晨重新填写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没有签名,轻推到茶几中央。
    大眼珠在他的头发里低不可闻地哼哼,“榜一大哥,我也要打赏!”
    臣晨掩唇莞尔,心情愉悦。洞察之眼不是他最厉害的天赋,钞能力才是。
    第141章 副本5太阳马戏团
    云子石找了一个角落, 坐下来缓口气。
    刚才拿鞭子抽打他的小丑跑过来,冷哼道,“算你小子运气好, 贵客对你的表演很满意。你今天晚上好好彩排一下, 贵客明天还来看你表演。”
    云子石故作诚惶诚恐的点头。
    小丑抛给他一瓶伤药, 踩着一双巨大的橙红色皮鞋,摇摇晃晃地走向四名任务者, 大声询问他们准备好了没有,该上场了。
    “贵客?”云子石呢喃,随后恍然大悟。
    难怪他主线任务失败了还能重启, 想来应该是这位贵客的功劳。
    “完美表演的标准莫非是让所有观众都满意?”云子石暗自沉吟一番, 表情渐渐变得凝重, “就连人民币也会有人不喜欢, 更何况只是一场表演。而且台下那些观众很奇怪,眼睛亮的像黄鼠狼。他妈的,什么样的表演能取悦这群疯子?”
    云子石抬起头, 看向已经等候在幕布旁边的四个任务者,心里满是担忧。
    vip包厢内,臣晨问道, “下一个表演是什么?”
    胖老头笑呵呵地回答,“臣先生, 下一个表演是空中飞人。”
    “你说的大轴演员准备好了吗?”臣晨又问。
    胖老头拿出对讲机,问道, “喂喂喂, 小丑一号, 我们的大宝贝准备好了吗?”
    对讲机里传出一道夹着嗓子的尖利声音, “团长你等会儿, 我去看看。”
    呱呱唧唧的脚步声传来,这个马戏团的人都很喜欢穿超大码的皮鞋。走路的动静很有特点。
    过了一会儿,尖利嗓音回答道,“团长,我听见里面有哼哼声,像一头猪。”
    臣晨:“……”
    胖老头的额角流下一滴冷汗,但他很快擦掉,挤出一抹谄媚笑容,硬着头皮说道,“臣先生,我们的大轴演员准备得差不多了。看完空中飞人,他就能上场。”
    臣晨颔首,语带讥诮,“所以你安排的大轴演员是一头猪?”
    胖老头呵呵笑了两声,也不尴尬,故作神秘地说道,“臣先生,万一这是一头会飞的猪呢?”
    臣晨神色倦怠地瞥他一眼,默默看向舞台。
    巨大舞台上已经竖起两架高达十几米的钢梯,顺着钢梯爬到顶端会看见两个从穹顶垂落的秋千。秋千离梯子有四五米远,伸手够不到。表演者必须在梯子顶端的平台上奔跑冲刺一段距离,纵身一跃,才能抓住秋千。
    在高达十几米的空中抓着秋千荡来荡去,这是一项非常危险的活动。好在秋千下面安装着防护网,能接住不慎摔落的演员。
    四名演员走上舞台弯腰鞠躬,然后分为两组,顺着左右两边的梯子快速爬上高台。
    台下的观众不曾鼓掌,只是用过分灼热的目光盯着四人。
    黑暗中隐藏着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睛,那是阴沟里的老鼠潜伏在腥臭的脏水中,等待着分食猎物。臣晨看着台下的观众,脑海中产生这样的联想。
    他又看看台上,发现那四个演员都是任务者。他们身体里燃烧着白色火焰,等级与云子石不相上下。
    任务者的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这场表演对他们来说应该不算危险。
    臣晨将手放置在茶几上,曲起指节轻敲桌面。
    团长一会儿看他的表情,一会儿看那张写着五百万的支票,将宽檐帽捏得皱皱巴巴。
    音乐响起,四个任务者将镁粉涂抹在手上,确保摩擦力足够。涂完镁粉,他们举起手向台下的观众示意。
    观众们依旧保持安静,不鼓掌,不欢呼,双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四人深吸一口气,开始表演。其中两个在高台上冲刺,跃出去,伸手抓住秋千,扭动着身体开始摇晃。秋千摇晃的弧度越来越大,两人折腰,用双腿勾住秋千架子,身体倒垂。
    秋千继续摇晃。
    倒垂的两人冲高台上的搭档伸出手。搭档冲刺跃出,在合适的时机抓住两人的手,也挂在了秋千上。
    四人的表演正式开始。他们在十几米的高空抛来抛去,你接住我,我接住你,花式穿插,灵活如猿。时而双人搭档,晃动两架秋千,在空中交汇替换;时而四人全都吊在一架秋千上,一个个地去抓另一架空秋千。
    表演的难度逐渐升级,危险系数也越来越高。
    纵使臣晨心性冷漠,待人待物极为挑剔,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场空前精彩的表演。在原初世界,他从未见过类似的场景。
    但台下的观众依旧保持沉默。他们的眼睛在发亮,太过灼热的视线射上舞台竟似一支支冷箭。有人舔唇,有人握拳,有人露出期盼却又诡异的笑容。
    没能得到预想中的热烈掌声,四名任务者的心性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
    也不知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在一次交替穿插中,一个任务者没能抓住搭档的手,从高空坠落。紧接着,吊在秋千上的另外三人竟也接连坠落。
    终于在此刻,台下的观众发出喧哗。
    “终于掉下来了!哈哈哈!”
    不知谁在狂笑,带着无法抑制的兴奋。久违的掌声热烈地响起。
    臣晨皱眉。别人只看见演员的失误,他却看见四人涂抹在手上的镁粉变成了一层滑腻腻的油,在灯光照射下发出湿润的光。
    满手涂油,表演怎么可能成功?
    所幸半空中布置着一张大网,险而又险地接住四人。
    台下观众发出失望的嘘声。这根本不是他们想看的。
    四名任务者在网内弹跳,表情惊怒。油腻的双手让他们意识到,他们被这个马戏团的人算计了。但事情还没完,接住他们的大网忽然从中间裂开,他们又开始下坠。
    台下的观众发出兴奋的喧哗。有人在笑,有人在鼓掌,还有人在尖叫。
    四名任务者经验丰富,立刻抓住破网的边缘,挂在半空。
    “掉下来!”不知哪个观众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其余观众立刻跟着喊。
    “掉下来!掉下来!掉下来!”
    “掉下来!”
    整齐划一的高呼汇成海洋。一名观众站起,挥舞双手,其余观众也都纷纷站起,癫狂扭动。一双双冒着红光的诡异眼瞳死死盯着挂在半空的人。
    台下不被灯光照射,是一片漆黑。隐藏在这黑暗里的不是一个个人,而是一团团恶念,一只只厉鬼。他们嗜血而又残忍。
    原来这才是观众的评判标准。他们要的从来不是精彩的演出,而是血腥和灾难。
    臣晨盯着四名任务者,眉心微蹙。
    躲在后台偷偷观望的云子石为这四人捏了一把冷汗。
    他妈的,难怪他刚才那么卖力的表演却得不到认同,原来这些观众都是变态!他们坐在台下不是为了欣赏演出,而是为了满足自己扭曲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