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盈注意到,一路经过的人似乎都没有修炼过,身上却带着灵气,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灵气太过充盈。
    看起来,这是一个世外桃源,但就是让她觉着哪里怪怪的......
    正想着,一个少年奔跑而来,口中兴奋喊着,“阿姐!”
    好家伙!这不是神庙里见过的少年吗!他脸上这是...被小师兄踩了?
    师盈震撼地看着少年脸上的狗爪印。
    苏蝉衣也愣了,“你遇到猛狼了?”
    “什么猛狼?”
    那少年奇怪道。
    “一种黑白相间,长得很像狼的灵兽。”
    “不是灵兽!是妖兽!”
    少年气愤道,“就是它带领一群妖兽将神君庙拆了!”
    “原来如此。”
    苏蝉衣不知想到什么,陷入沉默。
    “阿姐,它叫猛狼?”
    那少年好奇道。
    “山庄那边忽然流行起饲养那种黑白相间的猛狼当灵宠。”
    苏蝉衣的表情有些不解。
    “什么?灵宠?”
    “汪?”
    同一时间,一只鬼鬼祟祟的哈士奇,也匍匐在草丛里震惊地小声“汪”了一声。
    火红色的狐狸飞快地用尾巴捂住了哈士奇的嘴。
    “唔唔!”
    哈士奇很是生气地刨了下地。
    谁敢把它当灵宠!
    “什么?灵宠?你说满山庄都是那个狼灵宠?”
    同一时间,妙音山庄一个清雅的院子里,林容音一边抚摸着一个雕刻得活灵活现的女童木偶,一边震惊反问。
    “是的。”
    前来汇报的女弟子眼神也很迷茫,“到处都是,不知道我们要抓的到底是哪只了。”
    “那就都抓来!”
    林容音怒道。
    “可是......”
    女弟子神情为难,“购买灵宠的人很多,甚至有昆仑弟子和洗剑阁的铸剑师。”
    这可是别的门派,总不能也直接去抢吧?
    “呵。”
    林容音摩挲着手中木偶,忽然低声笑了一下。
    女弟子神经紧绷,立时不敢说话。
    “那就安排一场宴会罢。”
    半晌,林容音低声道。
    “宴会?”
    女弟子很是惊讶。
    “就今晚。”
    墨发披散的女子再一次恢复了往日优雅的模样,语气平静道,“提前为吾儿庆生。”
    庆生?
    女弟子愈发茫然。
    少庄主的生辰,不是下个月吗?
    “记得让昆仑的客人们和洗剑阁的都来参加一下。”
    林容音微微一笑,“带着他们的灵宠一起。”
    “是。”
    女弟子迅速退下。
    *
    山谷里的某一间木屋里,一只灵鼠正抱着一颗灵石屑,寻找下口的地方。
    一旁,俩姐弟还在叙旧聊天。
    而窗外,一颗狐头,一只狗头,鬼鬼祟祟地露出半颗,估算着冲进去将灵鼠卷起来就跑路的成功率。
    苏蝉衣仔细检查了一下弟弟身上的伤,叹了口气道,“我去帮你采撷株月落草。”
    “我没事。”
    少年迅速穿好衣服,自豪道,“连房梁掉下来都没压死我!”
    脱口而出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吐露了什么了不得的讯息。
    苏蝉衣的面色立刻沉了下来,“房梁?”
    “没大事,就是、就是神庙塌的时候,蹭了一下。”
    少年笑道。
    苏蝉衣一声不吭,转身就走。那少年立刻有些慌了,拽住她的袖子,“阿姐,你别生气,真的没事。”
    “我去给你采灵草。”
    苏蝉衣无奈地道。
    “月落草长在悬崖边上,阿姐你......”
    “我的灵脉快好了。”
    苏蝉衣的声音带上几分掩不住的欣喜,可不知想到什么,那点欣喜又倏地消失。
    “真的?”
    少年却很高兴,喃喃道,“神君果然护佑着我们,我这就去清理神君庙!”
    明明是我啊!是我!你们的神君有什么用!
    桌上的灵鼠仰首挺胸,“吱”了一声。
    苏蝉衣唇角最后一丝笑也在听见“神君”时消失,她似乎想说什么,又有些顾虑地顿住,而后在噬灵鼠的叫声中,忽然灵光一闪,“阿泽,这噬灵鼠价值不菲,你回头带去附近的仙城卖了。”
    卖、卖了?
    师盈惊得整个鼠抱着灵石屑都不敢啃了。
    窗外,哈士奇的脑袋“嗖”一下就整个伸了出来,又被狐狸给摁了下去。
    嗯?
    少年有所觉察地看向窗外。
    刚刚怎么感觉有什么黑白相间的生物闪过?
    这一定是昨天留下的心理阴影!
    苏水泽按捺下疑惑,盯着噬灵鼠看了会儿,“阿姐为何不在妙音山庄卖?”
    “听说五色城城主酷爱灵兽。”
    苏蝉衣却答非所问道,“你带去试试。”
    “五色城?”
    苏水泽惊呆了,“这也太远了!”
    从妙音山庄到五色城,若是在外门雇佣灵兽车,怕是要跑上一个月!
    “我听闻五色城有厉害的大厨,走了什么食修的路子。”
    苏蝉衣微笑道,“你不是对昆仑那边的药膳很感兴趣吗。昆仑太远了。你在五色城卖了灵鼠后,便在那边学习一下。”
    “舊獨阿姐。”
    苏水泽皱眉,内心隐约掠过不安,最后试探道,“我们一起?”
    苏蝉衣沉默了一会儿,笑道,“我可是拜在庄主门下,现下灵脉修复,正该补上落下的修炼。”
    “那我也不去了。”
    少年摇头。
    抱着灵石屑的灵鼠忍不住又“吱”了两声,你们有考虑过鼠的感受没有?
    “阿泽!”
    苏蝉衣还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阿泽在吗,庄里来人,让喊咱们晚上去赴宴呢。”
    “赴宴?”
    苏蝉衣疑惑地走了出去,与门外的人攀谈起来。
    藏在房屋背面窗户下的狐狸与哈士奇对视一眼,就是现在!
    哈士奇一爪拆掉了半面墙,雄赳赳气昂昂地“汪”了一大声。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