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南去楚国，在荒野迷路了。当时已是黄昏，也找不到地方住宿。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忽然看见在草丛中有一具骷髅人头，虽然已经朽空，可棱角分明，骨头颜色也发白了，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的风吹雨打了。庄子跳下马来，用马鞭去打击这骷髅头，只听得嘓嘓作响，好似岁月的回声。
敲打两响，庄子问：“先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先生），你是怎么死的呀？是贪图感官享受，违背养生常识一命呜呼的吗？”没有回答，再敲打，又问：“那么你是不是遭遇亡国，被敌人抓住处斩的吗？”还是无声，继续敲打，续问：“那你是不是出了丑闻，怕给父母丧德，给妻儿丢脸而自杀的吗？”依然敲打再问：“你是贫穷，衣食无着落，饥寒交迫死的吗？”最后又问：”那你一定是活够了应享天年，自然死亡的，对吗？“
问完了，庄子终于静下心来，燃起一堆篝火，随地而卧。他把人头骷髅当作枕头，侧着就睡，他就想听听骷髅头的回答。不料因为旅途太累，倒头一会儿就睡着了。
半夜，庄子梦见了骷髅的主人，只见那人衣冠楚楚，仪态潇洒，笑容满面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说：”听你说话就是一个读书之人，口才还不错。不过嘛你问的那些伤心事，只有你们活人才会挂在心头。人一死，就什么都过去了，没有一个死人会有兴趣回答你们活人的问题，请恕我不回答你。不过你想听听人死后的喜悦吗？”庄子说：“想听。”骷髅主人一脸幸福地说：“人一死，就无君臣之分了，我们一律平等，没有级别的差异。气候也没有了四季，什么辛苦的耕耘，收获，所有的辛苦都解脱了。不管时间的长短，人人玩得痛快，天长地久。那种喜悦，你们活人是体会不到的，我们比国王更快乐。”庄子心存疑虑，想这家伙不是在替鬼城打广告吧，便试探说：“先生，我和鬼城的司命神有交情，可以帮你的忙，私下求他准你重生，免费为你提供全套肌肉皮肤，让你返回你的家乡，再发还你的父母妻儿邻居友人，你愿意吗？”
骷髅主人一听庄子的话就马上收敛笑容，愁眉深锁，逼问庄子：“，你是要我放弃国王的快乐再回去活受罪吗？你真是无聊！”庄子一下哑口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