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眼?”他眯了眯眼,他何时小心眼来了?
“对啊,为了这点小事就发火,不是小心眼是什么?”她丝毫没有发现他这回是真的有点恼怒了,一迳抱着他叨念道。
“我说了,我没、有、发、火!”他的声音由齿缝里迸出,几乎要咬断牙根。
“我不信!”她抬起头,一双水眸可怜兮兮的瞅着他。“如果你真的没有生气,那你亲我一下,我就相信你。”
亲一下?她的企图心就这么点而已吗?
“亲一下就够了吗?”他掀了掀嘴皮,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呃是、是啊!亲一下就够了。”她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闻嗅到不妙的气息。
“站起来。”他突地像个王者般命令道。
“啊?”她抖颤了下,一脸无辜的再眨了眨眼。
“不是要亲一下吗?你坐着我不好亲。”他的理由可正当了。
“喔!”
这么说好像也对耶!她轻应了声,总算放开环在他腰际的手,乖乖的由位子上站了起来。
“来,老公亲一下。”
他扬唇一笑,不知怎的,那抹笑怎么看都不怀好意,教袁绍筠的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三下
小心眼是吧?韩孟勋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小心眼的男人,今天却被妻子这么数落,他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他都还没跟她算她撞见那暧昧的一幕却没吃味的帐,她倒先算起他小心眼来了,这口气教他怎吞忍得下去?
火热的吻挟带雷霆万钧的热力,吻得袁绍筠头晕脑胀,她浑然不觉自己说错了什么,她只知道老公今天特别热情,热情到她几乎无力承受,只能浑身瘫软的倚着他的胸膛轻喘。
“老公,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热情得过火呢!
“怎么了?”
他好不容易暂离她诱人的红唇,微喘着气息轻问。
“你今天很兴奋喔!”她都快招架不住了。
“谁教你要说我小心眼?”
他轻哼,摆明了就是记仇。
“你该不会是在报仇吧?”报复她说他小心眼?这个老公还真是太小心眼了!
“怎么可能?我当然是因为爱你才吻你的啊!”他贼兮兮的笑道。
“”是这样吗?她怎么觉得应该不是那样?
“你这是什么表情?老公我会骗你吗?”
他的眼角抽搐了下,心虚的伸手掐捏她的脸颊。
“噢很痛耶!”
她痛得哀哀叫,小手忙拍掉他作怪的大掌。
“看你还敢不敢说我小心眼。”他哼道,得意的弯起嘴角浅笑。
“吼!还说你不记仇,那你现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她跳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嚷嚷。
“没什么意思啊!”他大笑,有种奸计得逞的快感。
“坏!你坏死了!”
她气恼的直跺脚,边跺脚边怪丈夫坏心。
“你知道的,我还可以更坏喔!”他挑眉,觉得她这样着实可爱极了,忍不住以指抬高她的下颚,想再多逗弄她一会儿。
“别闹了,你以为我第一天认识你喔?”
袁绍筠蹙起秀眉,微愠的像个小老太婆般叨念不休。
“既然你现在情绪这么高昂,那么就快点去把没处理完的工作做一做,免得又要做到七晚八晚的,身体都搞坏了。”
“我就知道老婆最关心我了。”他展臂抱住她,并让她的后臀抵在身后的桌面。“来,让老公再亲一下。”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韩孟勋!”突地,他的掌抚上她的大腿,她不由自主的尖叫出声。
“嗯?”
他轻应,热唇贴着她细致白嫩的颈项,大手忙着在她身上探索,声音里已然泛着浓浓的**。
“你该不会是想在书房里”她不敢置信的瞠大双眸,一双小手忙着和丈夫的魔手相抗衡。
“有何不可?”
他挑眉轻笑,笑她都结婚一年多了,怎么还那么害羞?
“不要啦!这样很奇怪耶!”
要是他真的想要,那么房间距离书房也才几步的距离,回房间做就好了咩,干么那么猴急。
“书房是工作的地方,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我们是夫妻,爱在哪里做,就可以在哪里做,就算是在野外,只要不打扰到别人也无所谓啊!”
也不晓得是何时流传下来的名言,夫妻总是床头吵、床尾和,这似乎已成了一个不成文的定律,适用于每个家庭各年龄层的夫妻。
韩孟勋和袁绍筠这对夫妻也没能免俗地着了这定律的道,没有人再提起那天的不愉快,好似那天的事不曾存在似的。
依袁绍筠怕麻烦的性格,这无非是最好的结局,她也乐得不去提醒丈夫这“不堪回首”的一幕,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但没有人提,不代表这件事不存在,它完完整整地封存在韩孟勋日理万机的脑袋里;偶尔午夜梦回,他还会因想起这档事而感到懊恼不已,很想知道老婆心中真正的想法,确认她对他的在乎。
不过虽偶尔感到些许懊恼,但因他工作忙,相对的应酬也多得不胜枚举,所以常一个忙碌起来,那件事又被他丢到天边不复记忆。
“大嫂,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了!”
笑嘻嘻的走进韩家,在韩氏金控当业务的林耕男斯文的脸上带着笑,出声跟袁绍筠打招呼。韩孟勋是个生活严谨的男人,平常没有什么嗜好,只有难得有空时喜欢和三五好友聚在一起打个小牌,因此有时他也会找一些牌友到家里聚会,舒适地打牌。
而这时候,不擅家事的袁绍筠自是泡茶跑腿的那个,但她却当跑腿当得很开心,毕竟家里鲜少有客人来,喜欢热闹的她总爱靠在牌桌边,听丈夫和朋友闲聊,即使是超没营养的话题,她都能听得津津有味。
“哪儿的话?我欢迎都来不及了,请进请进!”这天老公又约了牌友前来,她赶忙堆出笑脸热情迎接。
虽然她的翻译稿又会因此而延宕,但没关系的,明天她再加快脚步多翻一点,总能赶上该有的进度,最重要的是老公能开心,她就很开心了。
“不是吧你,阿男,你今天吃错药了吗?”
跟在林耕男身后进来的是名壮汉,名叫张义汉,是韩孟勋当兵时的同袍。
他满脸不可思议的损道:“平常怎不见你这么有礼貌?”
“胡说八道,我本来就很有礼貌!”林耕男翻了翻白眼,他堂堂一个业务员,礼貌是最基本的条件,他早就把礼貌融入生命里了,才不像阿汉说的那样呢!
“别又来了,每次凑在一起,你们俩就像娘儿们一样吵个没完。”
跟在张义汉后面进来的是个戴着眼镜、长相斯文的男人,一听走在前头的两个男人又杠上了,忍不住出声阻止。
他是韩孟勋的特别助理赵康年,韩孟勋纵横商场时,他总是伴随在侧,与韩孟勋有深厚的革命情感。
“啊!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哪里像女人了?”
“你这小白脸竟敢说老子像娘儿们,你活腻了吗你!”
林耕男与张义汉几乎是同时出声抗议,两个大男人的音量加起来可不小,让袁绍筠担忧的看了看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她知道这几个男人的交情很好,但也别拿她家里的水晶灯开玩笑。要是水晶灯禁不住他们逗嘴的分贝量,那可是很危险又恐怖的耶!
“好了好了,你们这样吵吵闹闹的,要是吵到邻居,我跟我老婆以后要怎么继续在这社区住下去啊?”
韩孟勋走在最后面,没好气地念了前面三个男人一顿。
这三个人都是他的死党,不管是工作伙伴或军中同袍,即便相识的过程不同,但却有着同样深厚的情谊。
林耕男窒了窒,不安的看了看屋里的四周。“这里看起来隔音还不错啊,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白痴!要是隔音不好,早就被邻居报警说我们聚赌了,哪可能留你到现在!”张义汉嗤笑了声。
“你干么老是说我?我可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你!”被骂白痴的林耕男不爽了,卯起来顶嘴回去。
韩孟勋和赵康年互看一眼,两人不禁摇头轻笑。
“阿男,阿汉不是那个意思啦!”
袁绍筠见老公没有阻止的意思,身为女主人的她只好跳出来充当润滑剂。
“因为你们都太熟了,难免讲话就直白了些,好朋友不都这样的吗?百无禁忌嘛!”
林耕男撇了撇嘴,不得不给她面子。“好啦,我知道了大嫂。”
“是吧!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讲话就是这样,别那么小气爱计较啦!”
张义汉捶了他的肩一记,不忘再补损他小气,然后笑嘻嘻的冲着袁绍筠直道谢。
“嫂子,谢啦!”
“谢什么谢?这种事讲开就好,好朋友没有隔夜仇,没什么大不了的。”
袁绍筠笑了笑,准备到厨房端取预备好的茶点。
“牌桌我都摆好了,你们尽兴玩喔!”说完便转身往厨房走去。
韩孟勋换上室内拖鞋,浅笑地正想往起居室走去,不意张义汉突然用手肘顶了顶他的手臂。
“干么?”韩孟勋想都不必想,知道他有话要说。
“喂,你老婆真的很不错。”张义汉诚心的赞道。“温柔又识大体,我如果有你这么好命,也娶一个这样的老婆就好了。”
可惜啊!人家已是罗敷有夫,而且还是他好朋友的老婆。
所谓朋友妻不可戏,偶尔睡睡没关系啊!不是啦!那是乱开玩笑时乱掰的浑话,他可做不来这么卑鄙无耻的事,只是真心欣赏好友的老婆而已。
“那还用得着你说!”
韩孟勋白了他一眼,表面上文风不动,心底可骄傲得不得了。
“走啦!我老婆都把牌桌弄好了,你不会想辜负她的好意吧?”
他当然知道自家老婆是一等一的好,不然他怎会把她娶回家?这好友还真是个二百五!
“那怎么可能?今天来就是为了要打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