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杨常青望着喻沉好奇地笑了笑,“您新培养的后辈吗?”
    “这是喻沉,我认的干孙子。”贺老调侃,“上次我生日长青没来,还不知道我又多了个孙子这件喜事。”
    其他人附和地笑了笑,继续簇拥着贺老。
    喻沉听到“长青”二字,微微一怔。
    他小声问贺衡:“他是姓杨吗?”
    贺衡点头:“嗯,他是长青建造董事长的弟弟。”
    喻沉呼吸微微变得急促:“那他,在公司里有实权吗?”
    贺衡否认:“没,他之前只拥有公司3%的股份。在他二哥三个月前去世后,他才获得了15%的股份。”
    喻沉眉头紧锁,紧紧盯着杨长青。
    这个人,就是那位关键人物。
    但是,他要怎么跟贺臻说呢?
    眼眸中透露着一丝不安,他注视着正和大家交流的贺臻,暗自纠结。
    总不能告诉贺臻自己的身份吧?
    又陪着贺老和大家聊了一会儿,喻沉思绪默默游离,看着精神怏怏。
    “喻沉。”贺臻回来后,发现喻沉在走神,来到他身边:“要去跳舞吗?”
    喻沉偏头观察着贺臻新结交的朋友,其中一位女孩满怀期待地看着贺臻,喜欢之色溢于言表。
    他犹豫地笑了笑:“两个男生会不会有点奇怪?”
    “不觉得奇怪。”贺臻主动牵起喻沉的手,带着他跟同龄人介绍,“他叫喻沉,我的家人。”
    刚才那位女孩友好地挥挥手:“听说你是复大的?我也在复大读书,是文学院的。”
    喻沉顿时紧张起来:“好巧啊。”
    他望向贺臻,神色中透露着一丝慌张。
    贺臻曾经来学校找过他两次,万一传到对方耳朵里,他跟贺臻就暴露了。
    见喻沉心神不安,贺臻带着他走向舞池:“你想跳女步还是男步?”
    “我——”喻沉心情无比焦虑,额头微微渗着冷汗,“老大,不然我们先别跳了,太惹眼了。”
    先是遇见杨长青,又碰到同年级同学,喻沉没办法让自己立刻镇定起来。
    他有好多顾虑,心里也藏着很多事。
    他的掌心湿漉漉的,轻轻从贺臻手中撤出来:“老大,如果你必须跳,你要不邀请别人吧。”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有些后悔。
    估计贺臻对他的怪异行为会感到生气。
    “我——”
    贺臻重新牵起喻沉的手,态度温柔:“不跳就不跳,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喻沉不停地皱眉:“你不生气吗?”
    换作以前的贺臻,一定会生闷气。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贺臻带他选了很多种甜品和小吃,带他来到二层安静的露台,“这里环境怎么样?”
    喻沉捧着小蛋糕,心事重重地点头:“挺好的。”
    贺臻带着他坐下,抬起掌心帮喻沉整理耳鬓的碎发:“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是我不好,一直没坦白我们的事。”
    “不怪你,你也没办法。”喻沉眉头紧锁,仿佛承载着沉重的负担,“我们慢慢来。”
    “沉沉,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贺臻神色愧疚,“本来答应陪你去美国转转,但那段时间公司有些急事。机票和酒店我都订好了,如果取消也浪费,我帮叔叔申请签证,让他带你去转转可以吗?”
    “啊——”喻沉放下甜品,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你不陪我去了吗?”
    喻沉耷拉着眼睛,心情显然更差了些。
    “对不起,那件事我实在推不开。”贺臻起身,轻轻蹲在喻沉腿前,“这样吧,如果我能早点处理完,就去找你行吗?”
    喻沉眼神中透着淡淡的失望:“那好吧。”
    “这次算我的。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等寒假到了,带你去周游各国行不行?”
    “去各国玩?”喻沉翘起唇,“你有时间吗?”
    “绝对有,我发誓。”贺臻言辞恳切,捧着喻沉的脸,“等你回来,我给你准备惊喜。”
    喻沉很好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
    不过,杨长青的事依旧压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
    思来想去,他决定向贺臻坦白。
    “老大,那个杨长青,好像是坏人。”
    “他?”贺臻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喻沉随意编了个理由:“刚刚他去接电话,我不小心听见他说什么引诱你入局,他们就能挣很多钱。”
    这次,贺臻认真思考喻沉的话。
    杨长青这个人他并没有接触过,为什么突然要给他设局?
    难不成,是跟董事会的人暗中勾结?
    “老大。”喻沉不确定地望着贺臻,委屈嘟囔:“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怀疑,我听错了?我觉得无论我听没听错,你提防着他,也是对的。”
    “你说得对。”贺臻捏了捏喻沉的耳朵,“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听错?我暗中查查他,再做打算。”
    “嗯嗯!”见事情如此顺利地解决,喻沉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他恢复食欲,挑选几款喜欢的甜品认真品尝。
    贺臻略带沉思,轻轻刮了刮喻沉的鼻子。
    漆黑的视线透过玻璃窗,落在二层休息区的宾客身上。
    他神色几番变换,试图从中捋出杨长青和董事会之间的关系,眼眸中挂着难以辨识的踌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