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其他小说 > 病弱万人嫌重生后 > 第124章
    “好疼啊,阿月。我真的好疼啊。”
    卿玉案的咬得唇片泛白,额头上渗出细汗,萧霁月看得心也揪起,却不敢轻举妄动。
    是蛊毒快要发作了么。
    传闻中的生不如死,如同蚂蚁啃噬,最后泯灭神思,竟是如此痛楚么。
    萧霁月听得见他的呜咽,而萧霁月只能将止痛丹塞入他的口中,尽力温和地回应着他,说道:
    “好了,吃了这个就不疼了。信我。”
    卿玉案费力地咽下,眼尾泛起红晕。
    但萧霁月也知道,止痛丹起到的作用,却微乎其微。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更为晴天霹雳的消息。
    燕兴怀沉重地说道:“将军,方才探子来报,有外族蓄意炸毁河堤,西部河道的水位急速上涨,河水已经蔓延到了西城关外。鞑靼族的人快要登岸了。”
    第5
    5章
    “潼关出事了?”
    卿玉案刚想挣扎着站起, 一计掌轻轻劈在他的肩头,意识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萧霁月小心翼翼将卿玉案放置于床榻上,容兰搀扶好后者。
    “看好他。”
    萧霁月披上银盔, 系好衣领上的领扣,他垂着眼眸,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容兰怔了怔神。
    萧霁月系好外氅, 在走出营帐之前, 他的脚步微微一滞,他偏过头说道:
    “无论外面出了什么事,都不能让他出来,不要让他找我。记住了吗?”
    容兰指了指自己,问道:“连我也要在这里?”
    萧霁月走出营帐外,目光落在远方腥红的天际,淡道:
    “缺你一个不算缺。照顾好他。”
    说罢, 萧霁月便转身步入茫茫黑暗以及雨雾之中。
    ……
    此时已经到了午夜子时, 整个潼关都笼罩在黑暗中。
    西城关隘口,十三座河堤完全冲垮,只余一条狭窄的小路蜿蜒向北,而北面就是营地的方向。
    萧霁月刚到隘口,燕兴怀便急匆匆地来到跟前, 大雨打湿在燕校尉的脸上, 他无奈地说道:
    “将军,一个时辰前, 我们在西北方位、东南方位的河堤口,发现了炸/药碎片, 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将黄色碎石摊在布帛上展示给萧霁月看。那日搜寻的时候,硝石早早就融进水里, 就剩下这些残余的硫磺块了。
    萧霁月的目光冷了下去:“所以,这几日的河道监工是阗何忠?”
    燕兴怀沉默半晌,问道:“……是。”
    “把他叫过来。”萧霁月的声音如冬夜寒风般冷冽刺骨。
    燕兴怀立即跑去传令,很快就带着阗何忠来到萧霁月的面前。
    阗何忠恭敬地行礼后,抬起头看了萧霁月一眼,便再次垂下眼眸,等待萧霁月开口。
    萧霁月将自己的揣测全盘托出,说道:“是不是你和殷雪一起合谋的。”
    阗何忠不答,只是眯着眼望向萧霁月,想来是早已经印证了萧霁月的猜想。
    应当是殷雪和阗何忠早早就想报复萧霁月,所一起合计出的事情。
    等待片刻,萧霁月的话语更冷了几分,他拎起阗何忠的衣领,说道:
    “我问你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倘若真的有人想要炸毁河堤,那么河道都监必然能知晓有人布置炸药,但如今河堤已毁,证明河道都监难辞其咎。
    但阗何忠仰起头,像是故意似地说道:“回将军,杂家……并不知晓。”
    萧霁月刚想再跟阗何忠盘问几句后,便听身旁的副官厉声说道:“将军,鞑靼族已经到风陵渡了!!”
    萧霁月松开阗何忠的衣领。
    鞑靼族竟然会选择这种时机出兵,看来早早就串通好了,目的就是想要置萧霁月于死地。
    但是现在必须迎战了。
    “传令下去,加强戒备!”
    萧霁月冷喝方毕,带着众士兵朝风陵渡赶去。
    已经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一队队的骑兵飞驰在雨幕中,其疾如风,其徐如林。
    萧霁月坐在为首的青鬃马上,他的手臂上绑着绷带,伤口还没有愈合,鲜血染红绷带,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抬手抚摸一下小臂,仿佛是在感受上面的温度。
    要是他也在身旁就好了,哪怕再看最后一眼也好。
    只是很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许副官扬鞭指向前面的渡口:“将军,前面就是了。”
    萧霁月勒紧缰绳,将缰绳往右侧拉动。
    果不其然在前方的河道之中,数百名兵卒被困在其中,无人能够逃脱,一片死寂。
    “将军,小心!”
    没等萧霁月的目光转移,便听得身旁传来厉呼,下一刻他便感觉到向腰间袭来的凉意。
    萧霁月反应敏捷,立刻抽刀挡下了那人的攻击,交错厮杀起来。
    过招几回,萧霁月看准时机,他身形矫健,剑法凌厉,用力挥剑砍断了对方持续攻击的长枪。
    很快,萧霁月便占据了上风,但他的剑势不减,猛然提力,将手中长剑从敌人的咽喉处划过。
    剑刃上映出对方的容貌,萧霁月这才发现,对方正是鞑靼族的少主阿达孜木。
    “是你。”
    萧霁月眸底闪过一丝异样。
    阿达孜木的腹部留下深深浅浅的伤痕,他的身形踉跄倒退几步,捂着胸口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