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说完这话后,桑宁宁非但没有追问,甚至连一句质疑也无,只是默默地运起灵力直接就往城郊外飞。
    符执清:“……”
    符执清:“桑师妹,且慢。”
    桑宁宁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头:“符师兄?”
    符执清到了她身旁,将方才没有说完的话全部交代清楚:“这一次,衡元宗、方寸堂的弟子都会在,我们去城郊外,就是与他们汇合,再一起进入鬼哭林中清剿怨魂。”
    桑宁宁点头表示知晓。
    流云宗虽立派悠久,可如今分散在十二洲上各自为营,倒是不如一些后起之秀。
    而这衡元宗和方寸堂,在近些年来,就隐隐有超越之势。
    胜负欲在心中升起,桑宁宁握住了自己的剑,十分严肃的保证道:“符师兄放心,我不会给我们流云司命一脉丢人的。”
    符执清:“……”
    他揉了揉额角:“不,师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这次来的人中,大概率也会有流云宗其他弟子。”
    桑宁宁想了想,问道:“会有青龙峰的弟子?”
    符执清:“我猜他们不会错过这个试炼的机会。”
    宗门比武在即,离恨天境也即将开启,各大门派的弟子总都需要一个练手的机会。
    桑宁宁瞥了眼腰间的玉容剑,神情更加凝重。
    她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多谢符师兄提醒。”
    若是动手,她一定会选个隐蔽些的地方!
    符执清:“……”
    不是很想知道你明白了什么。
    有那么一瞬,符执清突然理解了钱芝兰和景夜扬。
    虽然他们两个在提起那位“大师兄”时,工种号梦白推文台,总是会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丝惧怕,但同样的,似乎只要有那位在,一切事情都变得让人安心。
    譬如现在。
    符执清十分后悔,他怎么就同意了师父的请求,代替容诀单独带桑宁宁出门了?
    他现在十分怀疑,倘若真的有什么事情,自己好像根本摁不住这个师妹啊!
    两人赶去鬼哭林旁时,已经有不少修士在了。
    桑宁宁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眼熟之人,倒是有几分失望。
    按照流光仙长的消息,如今的桑云惜发型怪异,又断了一臂,整个人性格大变,已经许久不曾出门,装似疯癫。
    不过桑云惜虽然将自己藏得极好,似乎也在谋取能够让自己恢复如初之物,流光仙长和洛秋水都猜测,大抵也只有在离恨天境开启时,她才会出现了。
    “符道友,桑道友,许久不见!”
    远远就看到熟悉的人,奚无水眼前一亮,拉着他的师妹,蹦蹦跳跳地凑了过来。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师妹赵蹁跹!翩跹,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桑道友……和符道友!”
    符执清:“。”
    听出来了,他只是顺带的。
    深深地看了一眼奚无水,将他的长相模样都记在心底,符执清打算回去就和流光仙长禀报。
    嗯,顺便挑一个大师兄容诀在的时候好了。
    就在符执清思考之时,桑宁宁和赵翩跹已经互通姓名,熟悉了起来。
    赵翩跹身量不高,容貌可爱灵动,神态中自有一种被家中保护的极好的天真烂漫。
    这种天真烂漫又与桑云惜的不同,赵翩跹在看向桑宁宁时虽然也带着好奇,但同样十分和善。
    仿佛在这双黑白分明的眼中,这个世上不存在彻底的坏人。
    “我听说过你,不止奚师兄,就连父亲也提过你。他们说,你有一把很厉害的剑,也是一个很厉害的剑修!”赵翩跹看着桑宁宁腰间的佩剑玉容,眼中几乎透出了光,“你的剑,能给我看看么?”
    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要看人家的佩剑?
    不知道对于这些剑修来说,佩剑堪比道侣么?
    奚无水在一旁都愣了一下,赶忙解释道:“抱歉桑道友,翩跹她年纪小,不懂事……”
    桑宁宁摇摇头:“没关系。”她解下了腰间的佩剑,递给了赵翩跹,“赵师妹可以随便看。”
    饶是奚无水也没想到桑宁宁会这样大方,他的耳后有些红,面上更是控制不住地咧开嘴笑了起来:“桑师妹与赵师妹倒是一见如故。”
    嚯!这就“桑师妹”了?
    符执清忍不住看了奚无水一眼,心中又为他记下了一笔。
    赵翩跹摸了摸玉容剑剑柄上的那朵玉容花,看着那恍若散着细碎流光的剑鞘,口中赞叹:“好漂亮的剑,见之如见满天星河。”
    于是当桑宁宁伸手接过剑时,就发现手中多了一物。
    “——这是?”
    赵翩跹:“我做的剑穗,上面浸染过我门中的一些草药。谈不上有什么大用处,但这几日可以保持你神智清醒百毒不侵。”
    小姑娘偏过头,对着桑宁宁吐了吐舌头:“抱歉桑师姐,我方才问出口后才想起来你们剑修的剑不该随意给人看的,这个剑穗,就权当我的赔礼吧。”
    ……啊,这就变成“桑师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