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谢谢你们啊”“再见!下回若有机会到江南,记得来陆家庄找我玩啊”半个时辰后,当霍少霆一行人补足物资转回时,映入眼帘的却是官采绿、陆玉筝二人热络朝远方逐渐离去的商队挥手道再见,而那远去的商队亦不时有人回头挥手相应,看起来还真有些依依不舍的意味。
“怎么回事?”来到官采绿身后,瞄着那已成为一小黑点的商队,霍少霆问出众人心中的疑惑。
“呵呵霆弟,你们回来啦!”一听熟悉的清冷嗓音,官采绿下意识回身,却撞进了他怀里,鼻间瞬间盈满属于他独特的男性味道,不自觉地,粉颊竟微微泛红发热起来。
啊!以前没将他当男人看待时,怎么赖在他怀里都不觉得怎样;如今意识到他不再是以前的小弟弟了,只是闻着他的气味,她竟然就脸红了,真是糟糕!
素手轻碰发热脸颊,她知道自己已为他动心倾情了。
“怎么了?烈日太强了吗?”见她一张脸红艳艳的,有些担心她被晒伤,霍少霆拿起面纱就要帮她系上。
“不是!你别瞎猜。”官采绿窘笑摇头,不肯让他系上。
凝眸仔细端详,确定她除了脸色稍红外,肌肤并无丝毫任何晒伤的迹象,霍少霆这才不再坚持。
“刚刚是怎么回事?你和陆姑娘怎会和那商队这般熟络?”追回原先问题,他有些疑惑。
闻言,官采绿扭头与陆玉筝颇有默契地相视一笑,随即两人异口同声问着众人
“你们刚刚可有探听到啥线索?”
闻言,千岁哀声叹气地率先发难。“有!怎没有?只不过还不就是赞扬四十二队铁骑骁勇无敌、纵横大漠、击垮无数匪窝的老话,真正有用的线索很抱歉,没有!”
闻言,官采绿看向霍少霆,以眼神无声询问某朵桃花说的是否为真。
点了点头,霍少霆给予同样无声的回答。
“呵这么说来,我们得到的消息可比你们多得多呢!是不,陆姑娘?”眯眼笑瞅着陆玉筝,官采绿可得意了。
“就是啊!辟姊姊,我们的收获可比他们多太多了!”骄傲扬起脸,陆玉筝摆出不可一世的姿态。
“你们就别故作玄虚了,快说吧!”从刚刚就没出声的陆承云,终于忍不住开口催促。
“哎呀!大哥,你就不知道,刚刚离去的商队前两天才碰见四十二队铁骑的人呢!听他们说,四十二队铁骑众多分队成员,这些天都会往附近另一个小绿洲聚集,等着和带头首领会合呢!”陆玉筝洋洋得意地将从商队大叔那儿探来的消息说给大伙儿听。
闻言,换霍少霆看向官采绿,以眼神无声询问陆玉筝说的是否为真。
点了点头,官采绿同样无声给予肯定答复。
“什么嘛!我们到处辛苦探听无所得,倒让你们两个在这儿轻轻松松就获得线索,老天爷故意整人啊!”没料到她们两人这么简单就得到四十二队铁骑的消息,千岁忍不住抗议嘀咕。
“怎么?你不满意吗?”陆玉筝扠腰睨觑,凶巴巴反问。
“满意!我哪敢不满意?”被人凶,千岁照样嬉皮笑脸。
轻哼了声,陆玉筝不再理会他,总觉得他轻浮的让人好碍眼。
“既然知道目标了,那我们出发吧!”俐落将官采绿抱上马背,霍少霆紧跟着翻身上马,随即缰绳一拉,马腹一踢,胯下骏马四蹄飞踏,转眼间迅疾奔离而去。
“喂!兄弟,怎么说走就走?等等啊”哇哇大叫,千岁急忙跃上马背追了上去。
见状,陆家兄妹与紫毓也只能连忙上马,尾随跟上。
霎时间,六人五马迅速远离热闹的绿洲城镇,不一会儿,已回到漫漫黄沙中扬蹄赶路。
而领在最前方的一马二人,在飞快驰骋中,男人状若不在意地突然开口
“采绿,你帮我拿件东西。”
“啥啊?”不疑有他,伸手往他怀里探去,随即摸到了一包硬硬的东西,好奇地连忙掏出,打开一看,竟是一只做工精巧、有着浓浓西域风情的银制腕饰。“霆弟,这是”
“给你的。”俊脸微红,他飞快道。
原来是要送她的啊!肯定方才在市集上买的吧!
想到他一个大男人,却在饰品摊子前挑姑娘家的首饰,官采绿忍不住想笑,可心中却有着满满的感动与喜悦。
“谢谢!”轻声道谢,她马上将银饰戴上手腕,将手臂举得高高的在他眼前晃。“如何?漂亮吗?”
“漂亮!”毫不犹疑。
闻言,一串银铃畅笑扬起,她忽地转头在他薄唇重重咬了一下,在他好气又好笑的扬眉瞪视下,径自瞅着手腕上银饰,然后缓声笑问
“我才把龙凤镯还给陆家,你就马上拿个银手镯来套,手脚会不会太快了?”
“不会!我从十二岁起就等着要套你了,老实说,一点都不快!”
“唉好吧!瞧你这般可怜,我就勉强让你套套好了”脸上却溢满了笑。
穹冥夜色下,浩瀚大漠上的某个小小绿洲,四十二队铁骑成员不断从各地策马急驰赶来,聚集的人数正不断增加当中。
绿洲上,一处处的营火燃起,众多赶至的彪形大汉中,年轻一辈的,各个围在营火前交头接耳,脸上净是崇仰兴奋之色,目光不约而同全往某座毡帐瞄去;而凡是资历已有二十年以上,如今皆已是各分队队长的元老级成员,每个只要一抵达小绿洲就全往毡帐冲去,随即里头便会传出哄然大笑声,直到不久后才会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人赶出。
这种诡异情况让外头许许多多不敢擅闯毡帐的年轻一辈更是心痒痒,是以只要众资深元老们一出毡帐,就会受到众年轻小伙子包围,好奇地直问里头是怎样的状况。
“没事!”
每个资深元老成员面对众人的询问都回以同样的一句话,可从他们嘴角不断抽搐、狂笑声不断的脸部表情,要人家相信他们的话,实在是不可能!
如今,又一位刚刚才赶到的资深元老大笑着被轰了出来,想当然耳,一堆年轻人又围了上去。
“没事!没事!”同样一句老话,这位老兄狂笑地挥了挥手,摆脱年轻人的包围,快步冲向不远处聚集了一群二十年资历以上的老伙伴团体中,乐呵呵的加入众人的兴奋谈笑。
就见毡帐外,气氛热烈像在过年,大笑声不断响起;毡帐内,有人心中挺苦,可还是不忘苦中作乐地享受一下。
“阿娇,酒!”双手被人反绑于背后,官仲弼以足尖戳了戳身旁之人,表明自己的需求。
没让他失望,一只大掌端着倒满香甜葡萄酒的酒杯,亲自喂他喝下。
“阿娇,羊肉!”足尖又戳。
几片香味扑鼻〃郁诱人的烤羊肉又送至他唇边。
不客气大口咬下的同时,还不忘乘机狠狠地咬了粗糙长指一下,惹得高大男人睨来一记兴味睇觑。
“阿娇,甜瓜!”再戳。
西域出名的甜瓜又送到他嘴里,高大男人五官深刻、一看就知混有异族血统的脸庞不禁微微笑了起来。“仲弼,你非得要满口阿娇的叫我吗?”
“叫习惯了,改不了口。”吞下甜滋滋的瓜肉,官仲弼一脸坚持。哼!二十几年前就这样叫,如今要他改口,免谈!
“是吗?”扬眉一笑,刀斧雕刻似的刚毅脸庞忽地俯下,在还淌着甜美瓜液的**上落下火辣十足的侵略深吻。
“唔唔唔”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一招,官仲弼气得想揍人,奈何两手被缚,身子又被他给箝制住,连抬脚踹人的机会都没有,当下心一横,牙关朝那入侵嘴里翻云覆雨的灵动长舌恶狠狠地一口咬下。
血腥味登时四溢,男人吃痛,却依然临去秋波地又重重吻了下后,才缓缓退离,暧昧地擦拭了下唇边带着血丝的透明液体后,轻轻地又笑了。“仲弼,你依然这么带劲,滋味亦如记忆中那般甜美哪!”
男人言词暧昧隐含婬靡,让人听了忍不住脸红心跳,然而有人却不受影响,气得破口大骂
“去你娘的!赫连你这个不要脸的,给我放尊重一点!我有准许你吻我吗?”官仲弼快翻脸了。
“吻习惯了,改不了口。”学他之前话语,高大男人赫连熙不要脸道。
“娘的!谁让你吻习惯了?给我滚!”一脱离箝制,马上抬脚踹人。
险险闪开飞踹,赫连熙从背后又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刚毅薄唇在他耳边暧昧轻笑道:“谁?当然是二十年前那一夜的人!仲弼,难道你忘了那一夜不成?我可是魂牵梦萦了二十年,一直念念不忘哪”
“赫连,你给我闭嘴!”神奇地,官仲弼竟然涨红了一张脸,气急败坏怒喝某个不要脸的人。
见他被自己逗得怒发冲冠,赫连熙不禁开心地狂声大笑,直到帐外传来众位元老部属的调侃催促声
“两位老大,别净躲在帐内恩爱了啦!快出来见兄弟们,否则大家可要闯进去了。”
“走吧!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别害羞,出去见客吧!”搂着人,赫连熙朗笑不已。
“混帐!谁是丑媳妇了?那些老兄弟我熟得很,还会害羞吗?”官仲弼气怒叫骂,然而横眉竖目的凶恶模样在临出帐门之际,却突然垮下又苦了起来。“阿娇,不能给我松绑吗?这样出去见人多丢脸。”
“松了绑,你会不逃?我可不想再寻你寻个二十年之久!”横睨一记,说到这个,赫连熙就黑脸。
想当年,这家伙一逃就不知逃到哪儿去,害他惊怒之下,除了攻打一窝窝的贼窟来发泄外,还派人四处打探消息。
谁知这一找就找了二十年,直到前些日子才听中原那儿传来的消息,说是江南陆家庄的婚礼被阻,而阻挡婚礼进行的就是个名叫官仲弼的男人,当下他惊喜交集,二话不说,马上领着一队老兄弟,千里迢迢从塞外赶去中原,直接闯进陆家庄劫人。
听他没松绑的打算,官仲弼又气得马上撂狠话。“赫连,不要以为你可以绑我一辈子!在陆家庄的时候,若不是我一时太过震惊,不小心让你给制住穴道,你想抓我回来还有得拚呢!”
“是!我了解你的能耐,所以”嗓音一顿,露出凶残狠笑。“想要我放你,在床上吧!”
“妈的!赫连,你这个下流胚子”
霎时,就听某人愤怒叫骂声不绝,而赫连熙则恍若未闻,径自掀开帐帘,押着他步出毡帐外,霎时,一群元老级成员全围了过来,眼见某人双手被绑,挣脱不了赫连熙的怀抱,不禁暧昧地贼笑调侃
“官老大,别挣扎了,好好窝在赫连老大的怀里吧”
“就是!就是!咱们赫连老大二十年的相思哪!说有多浓就有多浓”
“赫连老大憋了这么久,官老大你该慰藉慰藉他的!这些年来,我们这些老兄弟都担心他会憋出毛病来哪”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带有浓厚暗示意味的言语,惹得官仲弼脸红更甚,骂声连连
“娘的!你们这群混帐,最好不要让我松绑,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闻言,众大汉更是一阵哄笑,而赫连熙则搂着他登上营火前的高台上,对着台下众部属朗朗开口了
“各位,我身旁这人,资深的老兄弟想必大家都认识,年轻一辈不清楚的,那就容我介绍给大家。他就是与我并称塞外双鹰的另一只鹰,也是四十二队铁骑二十年来传说中的另一位老大官仲弼。”
此言一出,资深老兄弟们口哨、鼓噪声不绝,年轻的铁骑队成员则人人脸上露出兴奋崇拜神色。
哎呀!传说中的人物呢!听说四十二队铁骑就是他与赫连老大一同打下的威名,只是不知为何,在二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没想到如今竟有幸见到,太令人兴奋了,不过这位传奇人物怎会被绑着押上台啊?似乎有损那么一点威名喔!
正当资深元老偷笑,年轻成员既兴奋又纳闷当中,赫连熙再次朗声开口
“今天,聚集众位兄弟,除了庆祝四十二队铁骑另一位老大回归外,还有件喜事要对大伙儿宣布,那就是我赫连熙要成亲了,成亲的对象就是与我一起打下铁骑队这片基业的好伙伴官仲弼。”话落,他大胆又豪放地在众人面前深深吻住一脸错愕的某个可怜人。
看着台上两个男人的激吻,一群资深老兄弟不由得狂笑叫好,而年轻的则在初时的惊愕过后,受到元老级队员的情绪感染,忍不住也兴奋叫好起来。
霎时间,喧哗鼓噪声震天响,好一会儿后,当赫连熙吻够餍足,放开怀中之人后,官仲弼却气得一脚踹去。
“赫连你这个王八蛋,谁要和你成亲了”破口大骂,双手被绑,还有两脚可以飞踢。
“乖!仲弼,咱们夫妻吵架别在众兄弟面前,难看”飞快闪过,还有余力调侃。
“妈的!谁和你是夫妻?不要跑!傍我踹一脚”
一时间,高台上激烈上演一出脏话连连的追杀戏码,而台下看戏的人可乐得很,击掌叫好声此起彼落不断响起中
“原来小爹是让人给劫来当押寨夫人哪”离绿洲一小段距离的某座小沙丘后,官采绿看着远方高台上的“精采表演”忍不住揉揉鼻子笑了起来。
“小爹可能是被迫的!”否则就不会吻完后,气冲冲地追杀那个高大男人了!僵硬地将目光自远方高台上转回,霍少霆瞪着她,嗓音有些干涩。
听着这对师姊弟的对话,同样窝在沙丘后观察“敌情”的其余四人纷纷干笑,心中还对刚刚亲眼目睹两个大男人接吻的画面而震撼不已。
“霆弟,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该去营救小爹,好保住他的贞节吗?”探头瞄了一眼高台上的追杀戏码,官采绿兴味笑问。
“如果还在的话”霍少霆喃喃自语,随即横她一眼。“不救,难道你要任他让那个男人吃干抹净?”
哼!小爹双手被绑,一看就知被那男人用强的,当然要救回来啊!若小爹对那男人真有意思,那也得在他有自由意识下做选择,用强的就是不对!
“哦!那你要怎么救?”瞄了瞄前方那一大片“敌军”官采绿将难题抛出。
“跳上高台,替小爹松绑,让他做选择!”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方式。
“也好。”想了想,她点头赞同。“需要我和你一块过去吗?”纯粹问问。
“不用!”摇头拒绝,心知那些铁骑队的人对小爹没有恶意,霍少霆自然不觉得自己独自过去面对一大群人会有啥凶险。
“独自一人有些冒险,还是我们陪你一起过去。”一旁,陆承云总算由震惊中回神,提出自己的意见。
“不用!你们在这儿等,看看情况怎样再说。”话落,人已自沙丘飞身窜出,如一道闪电似的朝高台急射而去。
沙丘后,众人眼见他迅疾的飞掠身影,同样的,高台上正被某人追杀的赫连熙亦惊觉一道雷霆万钧的身影朝高台扑来,当下心下一凛,飞快跃至官仲弼身前,意图保护他。
哪知官仲弼见到来人,不但不感激赫连熙的心意,反倒“窝里反”地一脚将他踹开,高兴到痛哭流涕地朝那飞掠而来的身影扑去。
“呜少霆,你来救我了!我就知道你待我最好了!”不愧和某黄花老闺女有着血缘关系,官仲弼扑进霍少霆怀里,哭诉着和官采绿一样的感动话语。
才落在高台上就马上被小爹一把扑进怀里,霍少霆隐忍地任由他在自己胸口磨蹭,银剑一拔,瞬间划断缚住他的绳索。
双手一得自由,官仲弼不但没退开,反倒两手一环,将霍少霆抱得更紧,嘴里不停哭诉“少霆、少霆,我被欺负了!你要替我讨回公道,呜”
眼见这突然发生的异变,台下一干铁骑队成员纷纷哗然,不知这突然冒出的年轻男子和官仲弼究竟是何关系;至于方才因想护人,却反而被“背叛”踹开的赫连熙却妒意上心,脸色阴沉得吓人。
“仲弼,他是谁?”嫉妒逼问,又见他紧窝在年轻男子的怀里,神态甚为亲昵,赫连熙忍不住吼了起来。“放手!不许抱他!”
“我高兴抱就抱,还得你同意吗?”官仲弼冷哼,随即又佯装可怜兮兮地转向儿子哭诉。“少霆,我被这土匪给强劫来的这些日子,一直被虐待,吃不好、穿不暖,好可怜啊!”“恶心,放手!”嫌恶推开自家小爹,霍少霆瞄他一眼,冷冷哼道:“是吗?我瞧您倒胖了不少。”
“呜人家哪有”
眼见爱人无视自己,径自和这突然冒出的年轻男子亲昵哭诉,赫连熙气得又吼人“官、仲、弼!”
“叫屁啊!”迥异于面对儿子的可怜样,官仲弼怒声回吼,随即命令儿子。“少霆,他欺负我!打他!”
横了一记“谁理你”的睨觑,霍少霆懒得在这儿穷搅和,只是冷冷淡淡问了一句“您是要选择留在这儿当押寨夫人,还是要跟我走,离开这儿?”
“留下!”某人雷吼。“跟你走!”另一人笑得很乐。
闻言,霍少霆点头,随即看向赫连熙。“他选择离开,告辞!”话落,扯着自家小爹就要转身走人。
“不许走!”妒意蒙心,赫连熙怒声大吼,为阻挡两人离去,大刀一抽,以着石破天惊的气势攻了过去。
赫见他动手开打,霍少霆不惊不惧,仅是冷笑一声,一把推开官仲弼,扬手一挥,银剑挡刀回击。
霎时间,刀剑交击的铿锵声四起,青光冷芒闪耀不绝,两道身影交战不休,快得让人几乎要分不清谁是谁来。
“哎呀呀!开打啦!”退至一旁观战的罪魁祸首眼见两人交缠不休的身影,不由得兴奋地大吼大叫“少霆,上啊!上啊!让这个不要脸的劫匪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吵死了!
缠斗中,霍少霆恨不得能分心去塞住某人不断吼叫的嘴巴。
可恶!仲弼他竟然竟然心偏这个年轻男子,究竟他们两人是何关系?莫非不行!仲弼只能是他的!
想到自己的猜测,赫连熙妒火大炽,杀气大盛,恨不得立即手刃这个与他抢人的年轻男子,出招更是冷厉狠绝,刀刀直取要害。
靶受到对方突起的杀气,每一刀皆凶残异常,摆明要取自己性命,霍少霆不禁勾起冷笑,自闯江湖来,甚少遇到如此强悍对手,当下好胜心亦起,手中银剑霎时化为万道光芒,雷霆万钧直逼赫连熙而去。
“来得好!”同样多年没遇过这般强劲敌手,赫连熙大吼一声,不避不闪朝他砍去狠戾致命的一刀。
“哇住手!谁教你们玩真的啊”一旁,原本嬉笑看戏的官仲弼,在惊见两人认真起来,都使出致命绝招,当下吓得惊恐吼叫,飞身就要扑去阻挡两人的“自相残杀”
然而,他才一动,另一道身影却宛如流星般射进高台,比他更快介入两条交缠不休的缠斗当中。
霎时,两道喷洒在空中的血珠与“砰”地一声响像是同时发生,随即两条缠斗的身影双双往后摔飞出去,换了个纤细姑娘俏生生地站在那儿。
所有的变化都在眨眼间发生,让所有人几乎应变不过来,只有官仲弼在瞧清那姑娘的面貌后,诧异地喊了出来
“采绿!”
闻声,官采绿神色冷煞朝他瞥了一眼,随即缓缓朝胸前中了一剑一掌,如今鲜血直冒,倒在地上还爬不起来的赫连熙而去
“采绿,手下留情啊”官仲弼冷汗直冒地为某人求情,可却说什么也不敢靠近过去,就怕自己会遭到池鱼之殃。
完了!采绿发飙了!呜他这个女儿从小性情就懒散随和,甚少翻的,可只要一发起火来,就非常、非常的恐怖啊!从以前到现在,他也只看过她发过一次火而已,而那次的经验让他印象深刻哪!
恍若未闻官仲弼的求情,官采绿来到尚未爬起的赫连熙身旁,向来慵懒含笑的嘴角此刻却勾起凶残笑痕。
“敢伤我家霆弟,好样的!”含笑嗓音一落,足尖已踩上赫连熙胸膛,也未见她有使啥劲,就听“啪”两道肋骨断裂声响起。
闷哼一声,赫连熙痛得冷汗直冒,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只能愤怒狠瞪着眼前这个不知又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子。
“大胆!耙伤我们老大,纳命来!”台下,铁骑队一干大汉此时总算反应过来,气得纷纷拔刀就要冲上台。
“大胆!耙伤我女儿一根寒毛,我就要你们好看!”不敢对女儿使婬威,官仲弼倒是吼铁骑队的人吼得很威猛。
被另一位老大这么一吼,铁骑队成员一时倒也不敢开打,只能面面相觑,不知该拿眼前这种诡异情况怎么办?
见众人不敢乱来,官仲弼满意点点头,随即涎着讨好笑脸,小心翼翼挨到女儿身边。
“女儿啊!看在小爹的面子上,饶这不要脸的一条小命吧”
“她是你女儿?”纵然痛得快晕过去,乍听爱人有个女儿,赫连熙惊怒地又吼了起来,深深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不行吗?”横瞪一眼,官仲弼很不爽他用那种“被背叛”的悲愤目光瞪人,当下也很用力的瞪回去。
自觉已经帮自家霆弟讨回“公道”官采绿懒得看两个大男人“眉来眼去”径自转身来到胸口被砍了一刀,如今正踉跄着站起来的霍少霆身旁。
“伤口有些深,很疼吧?”扶着霍少霆,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她担忧轻问,只觉心揪成一团,好疼、好疼
“别担心,会好的。”看出她的忧虑,霍少霆额上沁汗,脸色微白地安慰。
“逞强!”嗔瞪一眼,转头看向那还在和赫连熙“眉来眼去”的亲人。“小爹,找个地方让霆弟疗伤,快!”再不催促,真不知那两人还要互瞪多久?
女儿一下令,官仲弼果然不敢怠慢,率先结束无聊互瞪,也不顾赫连熙的伤口会不会疼,粗鲁地一把将他扛上背,迈步就走,嘴里还不忘嘀嘀咕咕“阿娇,虽然你不要脸,但我大人大量,还是扛你去疗伤啦”
“还疗啥伤?你都和别的女人生女儿了,我的心伤还会好吗?我这二十年来的守身苦寻算什么?仲弼,你伤我太深”哀莫大于心死,赫连熙就算受伤也不肯让他扛,直挣扎着要下来,分明在闹别扭。
“娘的!阿娇,你闹啥别扭啊?采绿又不是我亲生的!还有,我和少霆绝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可是我捡回来的儿子”不甘自己被误会,脸色微红地怒声解释。
“啊?”一楞,随即欣喜若狂。“仲弼仲弼我就知道你不会辜负我对你的心”纵然身受重伤,还是色心大起,在某人脖子上偷袭落吻。
“娘的!赫连,你给我放尊重点”怒骂,却碍于伤势,不敢将他摔地。
不管!伤风败俗的男人依然故我。
“赫连,我要揍人了”
“仲弼,你舍得吗”
看着前头两个男人的败俗行径与恶心对话,跟在后头的官采绿、霍少霆忍不住摇头,随即双双若有所思地相觑一眼
“霆弟”
“嗯?”
“那种恶心情话别大庭广众说给旁人听到,丢脸!”
“嗯。”“等会儿帮你疗伤,私下无人时,我们再来说。”
“好。”她的所有要求,他定全然配合。
夜色下,沙丘后,因无预警官采绿会电射而出为自家人讨“公道”因而阻拦不及的一干人,在目睹高台上的瞬间异变后,纷纷傻眼
“呃虽然知道官姑娘是霍兄弟的师姊,可怎么也没想到她武艺高成这样,一掌就把缠斗中的两名高手给分开”陆承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好我没真正得罪过她”千岁干笑不已,想到之前曾把她出卖给霍少霆,不由得庆幸她没真找他算帐。
“好厉害!”陆玉筝一脸崇拜。
“现下要怎么办?继续藏在这儿吗?”紫毓想到最实际的问题。
闻言,众人相觑一眼,最后千岁嘿嘿开口了
“还窝在这儿干啥?那对师姊弟都大剌剌的到对方地盘疗伤了,我们当然也正大光明去接受招待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