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园中正国际机场走出一对出色的俪人,男的高大英武,灰色的头发衬著俊挺的五官,是个有著深邃容貌的西方男子。
他的身边伴著一位高挑的东方美女,标准的模特儿身段窈窕多姿,微勾的凤眼柔情似水,令人忍不住羡慕的回头一瞄。
台北的天空有点灰蒙蒙,台风来临前的湿气彷佛特别重,让久未归国的旅人不大适应。
“冷吗,琖容?”寇斯顿体贴的脱下外套披上她的薄肩。
风琖容婉拒他的好意。“我不冷,谢谢你的关心。”
她不是不知道他对她的情意,只是她的心早给了另一个人,再无空隙容纳他的深情厚爱,恐怕是要辜负了。
她知道自己无心接受他的感情,所以总告诉自己在朋友的分野上要拿捏得准,不能给人欲拒还迎、似有若无的错觉。
“不要对我客气,我们不是陌生人。”却生份得连陌生人都不如。
他处处呵护,她步步防备。
“你误解了,我是真的不冷,台湾的气候比英国暖和许多。”她不想坏了多年友谊。
寇斯顿笑笑,仍旧为她披上外套。“多久没回台湾了?”
拒绝不了的风琖容只好随著他步上等候的计程车。
“感觉上好像有十多年了,其实四个月前我才回来祭拜祖先。”她说得有些心虚。
“是祭祖吗?我看是访故友吧!”他故意试探。
“呃!顺便看看老明友是正常的事,做人不能忘本。”朋友不老,却是无心念旧。
风家移民英国十三年了,那年她才十四岁。
起先她很难适应咏教法的课程,常常掩被偷哭想回台湾,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好几年。
后来她遇上冷鸷、狂肆的龙断天,情况才大为改善,两人如一般男女陷入如胶似漆的热恋期,一刻都不愿分开的紧紧相守。
可是结婚前的一场枪伤改变了两人的关系,他在昏迷数月清醒后竟变得陌生,而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当时的她怎么可能接受深爱男子的骤变,她不愿承认片面退婚的存在性,仍装作无知地照顾伤重的他,期盼他能早日恢复昔日的热情。
她相信他只是一时受了刺激熄了火花,假以时日必能重燃初恋时的甜蜜,所以她无悔的等待了七年。
“断天还好吧!我快七年不见他了。”寇斯顿刻意地提及。
风琖容惊愕得差点跳起来“他他不是死了。”她困难的说出。
“你很不够意思哦!多少年的朋友还瞒我,难不成我会伤害他。”他故意表现得很悲伤。
“你你知道”她惊讶的说道。
“断天没死是不是?”一个遗憾。
她歉疚地投以愧意。“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当时他伤得重,医生都束手无策地宣布回天乏术。”
真正的原因是,他要求不要告诉任何人他仍活著的消息。
“后来他脱离险境,想藉此摆脱沉重的杀手身份,所以向外发布死亡讯息,重新回到正常的生命轨道。”
“至少他也该报个平安给我,害我以为他真遭逢不幸,难过了好些年。”寇斯顿假意埋怨的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风琖容相信他的伪意连忙道歉。
怒气虽浮在他眼中,可他不著痕迹的藉机要搭上她的肩,口气仍温和地说:“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任何人委屈自己。”
“我和断天是一体的,他的错便是我的错,为他的不是道歉是我应该做的。”
她很有技巧地回避他的手。
“他已经弃你不顾快七年了,为何你不肯认清楚,还死心地维护他?”寇斯顿恼得话说重了几分。
“他没有不要我,是我们要保持恋爱的新鲜度才分隔两地。”风琖容极力地辩解,不愿接受事实。
“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难道我七年的守候比不上他的漠不关心?”他心痛地抓住她的双肩一摇。
司机从照后镜瞧儿两人的争吵,当是小俩口在闹意见,因为他们交谈的语言是英文。
“寇斯顿,你抓痛我了。”她轻呼一声。
他连忙放手。“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你是太过关心我了。”她脸色微黯地苦笑,后悔答应让他同行。
“我爱你,你爱他,而他谁都不爱,只有我们两个在爱中挣扎。”他恨死龙断
天,恨不得要他死得一乾一二净,连灰尘都不留。
风琖容痛苦的低喊“不是这样的,他是爱我的,他是爱我”
“你真傻。”他也同样的傻。
寇斯顿以生涩的中文向司机说了个地址。
“啊!你怎么晓得断天住在哪里?”她本来打算先带他去住饭店,然后再私下去会老情人。
“只要有心去查,没有查不到的讯息。”让他多活了七年,足够了。
“有心!”她怅然的垂下头。多讽刺的一句话。
他微带冷然的说道:“我从台湾发行的英文报读到他出车祸的消息,调查后才知他确实没死。”
“什么!他出车祸?严不严重?有没有事?谁在照顾他”她急得手足无措、语无伦次。
“放心!只是小小的骨折,当天上了石膏就出院,现在八成已拆了石膏了。”
为什么不直接撞死他。
风琖容自责地红了眼眶。
“如果我在他身边就好了,至少他可以少受伤痛。”
“你少说疯话,就算你在他身边也阻止不了车祸的发生。”他气得心都痛了。
七年。
整整七年。
他一心守护著柔弱的她,舍不得她受到一丝丝伤害,全然包容心不在他身上的她,无怨无悔地当个代替品,抚慰她孤寂创的心。可是她回报的却是无止境的心碎,一次又一次在言语上使他受创,让他的心伤痕累累。
难道代替品永远只能是代替品,成不了真实?包括权势和爱情?
“我愿意为他而疯,不管他还爱不爱我。”她肯定的说道。
“如果他死了呢?”
“我陪他一起死。”她说得亳不迟疑。
“你陪他一”寇斯顿恨得手直抖。“要是他有了新欢呢?”
风琖容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他不可能背弃我们的爱。”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他若爱上别人怎么办?”他不相信他能始终如一。
“不会的,他不何爱上别人,我们是如此相爱。”她仅能抱著一丝执著来安慰自己。
“曾经。”他狠心的说道。
泪,由她两腮滑落。“你一定要这么残忍的挖出我的心吗?”
“别哭,吾爱,生疮的伤口不挤出脓汁是难以痊愈的,我甘愿为你弄脏自己的手。”他伸出手想为她拭泪。
“不,别碰我,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爱,我只爱龙断天。”她在心底念著最后一句:只爱他。
“你”寇斯顿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须臾,他才开口“等了七年,我不介意陪你耗下去。”
向亚蜜在生气,所有人都知道。
可是大家都选择装聋作哑,故作忙碌状地匆匆来去,视线不敢投往她的方向,以免遭殃。
只有两个人依然故我的不受影响,趴在乾净的地板上做自己的事。
“蜜儿,你够了吧!”向亚泛一把拉过受摧残的小心上人。
“我心情不好,你看我脸上都没有笑容。”哼,小气鬼,她不过摸摸坷坷软绵绵的耳朵而已。
至少,不能用天使般的笑容骗人。“小姐,我和坷坷连课都没上就被你抓来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是天才何必上高中课程,无聊得要命,而坷坷跟著我可以学到比学校更丰富的知识,我在造福你们耶!”
“谢了,我怕你带坏坷坷。”环境会造就一个人的后天个性,离远些较安全。
有个容貌相似的危险姊姊已经是如履薄冰了,若是坷坷被她调教得有十分之一的功力,他未来的日子肯定难过。
哪有人因为她无聊就“绑架”坷坷,还撂下话要他来当“人质”否则她一个不高兴就会发挥高度破坏力,彻底玩垮台湾。
他的名声就是被她染坏的,才会让上一代的长辈称他们为破坏狂、超级恐怖份子。
其实,他真的很善良,绝对不会玩死人,最多去掉半条命。
“小泛泛,你愈来愈不尊重我这个姊姊喔!”能被她带坏是光荣。
“言重了,我是怕你。”怕你拿我开刀。
向亚蜜狠狠地揪住他耳朵。“告诉我,自由的味道好不好闻?”
“你要是扯坏可爱弟弟的小耳朵,妈咪会罚你数蚯蚓的蛋。”啧!也不管人家会不会疼。
“就会拿妈咪来压我,谁都知道蚯蚓不下蛋。”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妈咪朝她一笑,不是不好看,而是太过和善使人怕,微笑的背后通常是非人的惩罚。
他微微地耸耸肩。“妈咪是天才制造者,即使蚯蚓不下蛋,她还是有办法变出一堆蛋。”
“赫!你说得对,妈咪比我还恐怖。”
向亚蜜冷吸著气,打了个小颤。
“居然说自己恐怖,你真的闷出病了!”向亚泛忧心地看了她一眼。
“是呀!我病得好严重,手脚发麻,眼睛翻白,头发呈现放射状,心口发疼”
“要我拨通电话叫姊夫回来见你最后一面吗?”他拿起话筒作势要按下数字。
“吃里扒外的死小表,谁准你叫他姊夫?那个奸诈鬼。”算计到她头上。
为了省事,她和他做了个小小交易。
他一五一十的交代三十四年中发生在他身上的细琐小事,且毫无隐瞒的全面坦白,包括和几个女人上过床,时间、地点和完事感想,巨细靡这地描述一遍。
而她一时失策地答应他乖乖待在家里不做坏事,让他能安心的上班赚钱养她。
嗟!她在各国的银行存款多得吓死人,哪需要他来养她。
真是好奇心杀死一个聪明人。
向亚泛面露局促的说道:“你不是被他吃了?”
“啊!你怎么会知道?是不是我走路外八,还是变漂亮了?”听说一经爱情滋润的女人会变得更美,原来爱情要做过爱才显现,她是恋爱中的快乐小女人,天天都幸福。
“是是我有感应到。”他说得面红耳赤,近乎蚊鸣。
“哇!太好玩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很舒服?”
“痛。”他是突然痛醒的。
痛?“不懂。”
“女孩转变成女人的第一次不是会很痛,所以”向亚泛不好意思说下去。
“第一次才会痛,以后就美妙得想飞”向亚蜜勾著弟弟的脖子奸笑着。“说,是不是每次都会感应到?”
“大部份时间会。”
她大笑地勒紧臂弯。“你完了,小表,坷坷才七岁,你憋得住吗?”
“你和姊夫以后少做点,天下就太平了。”他没啥好气的回道。
“哈!我偏要天天做,时时做,让你难受地忍不住红杏出墙。”她终于找到一件有趣的事打繁间。
向亚泛几乎喘不过气地拉开她的手。“女人才红杏出墙,而且你常做功课容易怀孕,妈咪说你要节制点。”
“不会吧!你把这件事告诉妈咪?”天要亡她。
“我是孝顺的儿子,知无不言。”总比知情不报挨罚的好。
妈咪罚人的手段已高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向亚泛,你死定了,我今天要替天行道。”恼极的向亚蜜立即扑向他。
两入在光洁的客厅追逐,白坷坷则安静的坐在地上玩扑克牌,直到一声门铃响起他们才止住嘻闹的步伐。
“蜜儿,你家的门铃在响。”
“管他的,有人会去开门。”不好玩的事她才懒得费心思呢!
咦!这是什么情况?
入目的是两张十分相似的俊美脸孔,说是男生又偏向阴柔,若是女孩又过于俊逸,有种介于中性的清灵美。
但是仔细用心一瞧,不难分别出骨架较纤细、五官略显柔媚的是清丽少女,而另一位则是肩膀宽厚,脸上线条稍具刚毅的阴美少男。
“你们是谁?”风琖容问出心中的疑惑。
向亚蜜爱理不理地调了一下视线。“大姊,你问得好笑,来人家家里不送礼已经很失礼了,还好意思问主人的名字。”
她有些茫然的问道:“这里是不是龙断天的宅邸?”
“喔!你要找那个糟老头呀!他上班去了,找人上他公司去。”向亚蜜没好气的说。她最讨厌凤眼的女人,像狐媚荡娃。
“糟糟老头?”他没那么老吧!
“小气、自私又不讲理,年纪一大把还不知自爱,老在外面搞七捻八。”吃了她这株小幼苗。
还不准她跟到公司,说什么是为了员工安危,因为有她在的地方一定会酿出灾难,小气得不让她找乐子,要她当个深宫怨妇,天天数落叶。
好悲凉呀!她可以预估数十年后,会有一个被蜘蛛丝缠满身的花甲老妇在长吁短叹:识人不清,识人不清
“小妹妹,你大概搞错了,断天是个严谨的人,不会随意招惹女人。”风琖容好笑地当她是龙断天收留的跷家小孩。
断天!向亚蜜无神的眼迸出火光。“搞七捻八的对象有规定是女人吗?喏!那是他的小情人。”
向亚泛背脊一凉,抱起白坷坷到一旁玩去,他的性别很清楚,不曾混淆过。
“小孩子不要开大人玩笑,这会影响到断天的名誉。”风琖容以一副训诫小朋友的口吻说道。
老八股。“你是他第几号情人?”
向亚蜜编了一本花名册,记录龙断天一生有过的女人,包括他自己已忘记的长相和外在条件。
谁说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留下赖不了的证据,以后吵架才有条件压制,谁教他年少不学好,老大就得背十字架——赎罪。
“我是他的未婚妻。”风琖容迟疑了一下,才表明身份。
“噢喔!蜜儿,人家的正室来了。”可怜的女人,难敌恶魔的力量。
“闭嘴,向亚泛。”向亚蜜转而笑容甜密的道:“你是风大姊琖容呀!”
“他跟你提过我?”她掩不住眼底的喜悦。
“是呀!打死不退的厚颜未婚妻。”在她的逼供下,他敢不坦白。
脸上瞬间失去血色的风琖容宛如由天堂趺入地狱。“他”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怎能绝情至此,她不相信
“他说得可毒呢!什么明明长得普普通通非要巴著他不放,老自称是他的未婚妻,害他背个包袱甩不掉,连和女朋友们亲热都得挑外面宾馆,怕吓著了自诩贞节不移的现代烈女你。”
好狠的蜜儿,说得人家泫然欲泣,摇摇欲坠的惨白著一张素颜。相信她所说大半是假话的向亚泛不予置评,介入别人的情感风暴容易损命。
“他有有多女朋友?”嘴唇微颤,风琖容的心口彷佛插上千百枝针。
“他有个女秘书叫宝儿的,你见过吧!”还没崩溃?这表示自己的功力在退步中。
“我见过她,是孟宽的女友。”她记得他们交往快三年了。
“错,那是障眼法。”对不起,女人借用一下。
“障眼法?”
“龙大叔是不是告诉你孟宽和宝儿姊姊快结婚了,所以在内湖买了一幢楼中楼的洋房别墅为新居?”
“难道不是?”风琖容有捂上耳朵的冲动。
“当然不是,宝儿姊媲龙大叔的第三个情妇,前年才生下一对好可爱的双胞胎男孩,我们昨天还去为小寿星唱生日快乐歌呢!”
风琖容震惊得站不稳脚,跌坐在沙发扶手上。
“还有他美美的公关经理叫叶什么来著”向亚蜜故作思索状。
“叶幸慈。”
“对啦!就是幸慈姊姊,别人都以为她是李谦叔叔的同居女友,其实他们根本不同房,她每回都和龙大叔睡同一张床,我常听见他们在房里嗯嗯啊啊,叫得好大声哦!”是你教得好凄厉吧!害我每每感应到必须冲冷水才能降温。向亚泛没好气的想着。
“我知道那都是逢场作戏,男人有他的需求,他不是认真的”自我催眠的风琖容一再为其痴心找籍口。
哗!这么宽容的女人。“听说龙大叔最近爱上一个酒家女,他们决定下个月结婚。”
“不——”
一声悲切的低泣声幽幽发出,不似一般嚎啕大哭,却更令人折心。
“伤心无济于事,男人若是变了心,怎么也挽回不了。”在一旁静默许久的寇斯顿终于出声,轻拥著她因哭泣而发颤的肩膀安慰著。
“我”泣不成声的风琖容摇著螓首。
“错放情爱不是你的过失,是他不懂得珍惜你的美好。”他要她死心,不是碎心。
“我还是爱他我相信他仍是爱爱我不放弃。。我不放弃。”她抽抽噎噎地说出自己的一片痴情。
专情的风琖容仍执著于最初的爱恋,那份甜蜜的回忆早已刻在心底,她无法仅凭一番如真似假的话抹杀自己坚持多年的爱恋。
看似柔弱的她有一颗坚强的心,为了爱情她能忍受一切责难,只求真心相伴。
“现代版的王宝圳,为等薛平贵苦守寒窑十八年哟!你干么用书本掷我后脑。”向亚泛认为自己的天才迟早会因她的毒手而变傻。
向亚蜜甜甜的一笑。“饭多吃,话少讲,才能永保万年富贵。”
“我不追求长寿,富贵给你,难道你不掬把感动之泪?”旷古痴情奇女子耶!
像妈咪和四位“花”阿姨,香蓟、玫瑰、茉莉、水莲,她们谈起恋爱就像是在拍拒毒广告:不、我不吸毒,天天跑给爱她们的男人追。
虽然都已经各自成对,但是她们爱好自由的作风依然不改,一心设计丈夫“出轨”好正大光明的“休夫”恢复自在的单身生活。
还好她们的男人都是专注、深情的聪明男子,不让她们有藉口可编,所以至今仍恩爱桓常。
只是,有时候她们也会小小出个岔,让男人们疲于奔命。
“小泛弟弟,你要我对入侵者说:谢谢,我用过了,还给你。?”向亚蜜眼带三把刀地射向他。
“蜜儿小姐,好像你才是入侵者。”先后次序总得排对一次。
向亚蜜勒勾他的脖子。“死,是件很愉快的事,你要不要玩一下?”
“我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不是挣脱不了,而是习惯随她去闹。
男女天生体能本有差异,即使是双胞胎的姊弟,在成长的过程中,他的力道大于她是事实。
“根在哪里,我又不是植物人。”她失去玩兴地松开手,坐在地上和白坷坷玩纸牌。
“你”他轻笑地帮著菲。“谁说得赢你那张利嘴。”
三人自成一个小天地,不理会那一对不请自来的客人,因为不具威胁性。
突然,一个令人反感的名字窜入向亚蜜的耳中,她倏地起身——
“你叫寇斯顿蓝道尔,英国人?”
“你会说英文?”他惊讶地子这美得出尘的少女。
真是风马牛不相及。“我还会说中、日、义、法、德、印度语呢!”
“我是寇斯顿蓝道尔,断天的好朋友。”他看出她的不耐烦。
“好一个朋友,真高兴认识你,我叫亚蜜卡登。”她笑容满面地伸出手。
向亚泛在心中哀叹,她“又”找到玩具了。
悲惨的男人。
“义大利的卡登家族!”顿时,一股不安的栗然感由寇斯顿脚底升起。
他自嘲是心理作祟,一位看似天使的小女孩怎会对他怀有恶意,是他多想了。
他伸出手与她交握,给她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