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看着夏优宁,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他想听听,她还能说出什么绝情的话。
五年了,她的功力,应该不止这一点点才是。
夏优宁,你恨我是吗?
那你全部都说出来啊。
夏优宁却不想再说什么,对于楚恒,她是真的不想跟他再有任何关联。
有些话,说出来就行,不必用疯狂的情绪去表达,因为此刻,她早已没有当年刚离开那时的撕心裂肺了。
硬生生将他从心底挖出去,她让自己的心鲜血淋漓,千疮百孔,那种死一般的痛楚,早已过去了。
现在 面对楚恒,她还是会疼,就只像手上割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那种死一般的痛她都扛过来了,更何况是现在?
这就是这五年,她的成长和进步。
冷冷地收回自己的视线,夏优宁转身离开厨房,上了楼。
外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不知道楚恒是什么时候走的,等她出房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楚恒走了,这一次,他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吧。
最好不要再见面。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夏优宁去了厨房,想要简单地准备点东西吃,却发现,楚恒之前煎的牛排还在,已经凉透了。
这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又立刻摇了摇头,清空那些关于楚恒的思绪,将牛排倒进了垃圾桶内。
只是突然又没什么胃口了,她直接离开厨房,回到房间,洗漱完毕,就上床睡觉了。
一直到下半夜,她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可半梦半响之间,她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眉心轻轻蹙了蹙,夏优宁缓缓睁开双眼,视线一点点清晰,看清了眼前的人。
“久儿?”她微微一惊,立刻精神了,坐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现在几点了?”
“你到底对我哥做了什么?”楚久儿愤怒地质问。
夏优宁有些不明所以,“我没做什么……他怎么了吗?”
楚恒该不是出事了吧,不然楚久儿不会大半夜跑到她这来质问她。
心下微微一紧,夏优宁强迫自己镇定。
就算是有事,也不会是什么大事的。
毕竟没人可以伤得了楚恒。
“我哥住院了。”楚久儿抿了抿唇,呼吸变沉,“他喝酒喝多了,喝得胃出血,差点死掉了。”
“胃出血?”夏优宁神色微微一顿,“他还会胃出血?”
楚久儿知道夏优宁是什么意思,哼了一声,“我哥怎么就不会胃出血了?他是圣堂的后代,可他的身体里也留着普通人的血呀,神仙喝酒都会醉,他怎么就不能胃出血了?你快点起来穿衣服,跟我去医院。”
“你妈就是医生,不会让他有事的。”夏优宁镇定地说道。
这是事实。
况且楚恒喝酒,也不一定是跟她有关。
“夏优宁,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狠心呀?你就去看看他能死呀?他可是因为你才喝那么多酒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哥就是从你这里回去之后,就开始喝酒的,你快点起来。”楚久儿说着,抬手便拽着夏优宁的手腕,呀将她拽起来。
“久儿!”夏优宁一把甩开楚久儿的手,“你别闹了,我不会跟你去的,你快点走吧。”
楚久儿闻言愤怒至极,猛地站了起来,“夏优宁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夏优宁呼吸沉了沉,脸色看上去十分不好,“我不想跟你吵架,你快点走吧。”
“我不走,你不去我就不走。”楚久儿双手环胸耍赖皮。
“我再说一遍,我不去。”夏优宁看着楚久儿的眼睛,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
“……”楚久儿不可思议地看着夏优宁,“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狠?我哥他差点死了……”
“你哥他不会死,还有,当初是你哥自己说的,不想再看到我,我也只是照着他的话做而已。”夏优宁神色极冷,美眸中寒芒一闪,接着说道,“他喝酒跟我没关系,久儿,我还是把你当成朋友,但如果你继续胡搅蛮缠下去,我们的朋友也没得做了。”
楚久儿站在原地,张了张嘴,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气死她了,真是气死她了。
她咬了咬牙,抬手指着夏优宁点点头。
算你狠,夏优宁。
哼了一声,楚久儿化雾消失了。
再次回到医院,楚恒已经睡着了。
凌七七一直坐在床边,看到楚久儿回来,立刻起身上前问道,“优宁呢?她不跟你回来?”
“我就没见过像夏优宁这么狠心的女人,她竟然说我哥死不死跟她没关系。”
emmmm……
夏优宁是这么说的吧?
反正她是记得一句什么没关系。
她太生气了,记不太清那个狠心的女人到底说什么了。
凌七七轻叹了一声,默了默说道,“好了,你哥没事了,都出去吧。”
楚久儿点点头,跟大家一起出去了。
病房里还亮着昏黄的光。
大家都离开之后,楚恒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死不死都跟她没关系……
其实他只是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去喝酒发泄一下,没有想要借此让她来的。
她不来,他觉得也很正常,他能接受。
只是她那话……
原来,她竟这么恨他。
夜深人静,第一次,楚恒想到夏优宁,一颗心泛起了剧烈的痛楚,犹如刀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