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喜欢的人,是你喜欢对方比较多,还是对方喜欢你比较多?虽然觉得在意这种事情很不潇洒,但是霍非仪就是忍不住要去想,天天想,时时想,想得他头都快爆炸了。
他的恋人,是个表现相当沉稳的人,有种即使地球被劈开也还是能冷静面对的感觉。他时常无法从她脸上看出明显的情绪变化,她不怎么笑,不怎么生气,也不怎么伤心难过,常常板着一张脸,最多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这样的她,到底有多喜欢他呢?
他好想知道,可是又不想直接问对方。因为那实在逊到爆炸。
所以他就想尽办法让她多喜欢自己一点。可是带她去吃饭,又不敢去太高级的地方;买礼物给她,也不能买太昂贵的。他难以忘记,她曾经对他说过“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用钱买到”这句话,虽然现在他用的都是他自己努力赚得的薪水,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乱挥霍了,可是倘若他表现得太奢侈,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变成让她不高兴了。
所以他仿效外国影集,和她吃星空晚餐,还不忘说明那顿食物不贵;他送她普通的巧克力、普通的小花。
她会说她很高兴,跟着收下,然后然后就没了。
他希望能投她所好,所以也努力观察,可是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她永远都只是点点头说声“好”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讨好她,也不晓得她到底有没有多喜欢他一点点。
神啊,谈恋爱是这么难的一件事吗?他以前到底是怎么跟人谈情说爱的?
“什么?女人看男人会感觉性感的地方?”
埋头苦干没有成果,他走投无路,失心疯般地决定寻求外援。唯一能找到的军师,当然是和恋人颇有私交、又和他有相当程度熟悉的自家老姐。
物质上的东西是没办法了,山不转路转,他要从其他地方得到分数,而他觉得最最最能够吸引人的,就是肉体。
罢好他的肉体还满不错的。
“是啊,因为前几天看到一则新闻报导,我想说也不知是真还假,我还满好奇这件事的。”不过,他当然是找别的理由来问。
“什么东西啊?”女子一副为啥忽然聊这个的语气,不过还是道:“既然你问我,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嘛,我是最喜欢你姐夫的锁骨了。喔,还有他的腰,那个腰侧的曲线是最棒的了,还有从肩胛骨延伸下来到臀部的那条线更是绝品啊。俗话说得好,男人的事业线是在后面。”
虽然他完全不想听姐夫的身材如何,不过好吧,这还是可以当作参考。
“是吗?原来如此。”他肩膀夹着电话,手里努力写笔记中。
“你到底问这个干什么?”女子突然联想到,大声道:“等一下!你想要用身体引诱谁啊?恶心死了,你也太有自信了吧!”
“我哪有。”正经否认。
不想听她呱呱叫,他很快道:“好了快点去喂奶,bye。”马上挂断。
同时把手机关机,电话线拔掉。
在心中拟定好计划,隔天上班,他在午休时间和汪只晴约好这个周末来他家,看看他的小住所。
然后,在她来之前,他进行全面性大扫除,把原本就颇为干净的居处打扫得一尘不染。扫地拖地擦窗户桌椅,连厕所也刷得亮晶晶,完成之后,他冲澡,把自己也洗得干干净净。
站在镜子前面,他吹干头发,将之梳理整齐后左右瞧了瞧,又觉得弄得有一点点乱比较好,接着不忘喷点男性香水,最后换上有点薄的白色领衫和同色长裤,他照镜检视着自己是否帅气完美。
很好。
电铃适时响起,他十分自信地走到客厅去开门。
汪只晴站在门口,对他道:“你好。”
一时之间,他的自信消失了,准备好的问候语飞走了,他只能很矬地回答道:“喔,你好。”好什么好啊!自己真是莫名其妙。
让她进屋来,他带上门。
“你来没迷路吧?我就跟你说我去接你好了。”
原本他是打算开车去接她的,可是她说她家那边有公车可以到他这里,所以不用麻烦他;他本来想强硬一点,却担心惹她讨厌,只好算了。
“坐公车很方便。”她说,然后将手里的纸袋递给他。“这是给你的。”
“来就来,不用买东西啊。”
他嘴巴上念,还是伸手接下,打开一看,里面是用木盒装的两只水晶酒杯,相当别致。
“我不饮酒,不过觉得这个很漂亮。”她说。
她知道他喜欢酒,可她却不懂酒,所以选了美丽的酒杯送他。
霍非仪开心她有在注意自己,但是又不开心自己之前送给她的礼物那么不特别。说到底,他就是不晓得她喜欢什么啊。
她的兴趣是看电视,难道要送电视或者电视剧光碟吗?
“谢谢。”不要紧,以后多的是机会。暂时先把这件事放一边,他重新振作起来。
让她到客厅坐下,他到厨房去,拿出预先准备好的红茶牛奶以及蛋糕,放在托盘上,端到客厅的茶几上。
“怎样,我家真的很干净吧?”会打扫的男人多难得。
只见她环顾四周,点了下头。
“嗯。”将牛奶倒入红茶中搅拌,他端起杯子递给她。
“我还会做很多家事的。做菜切水果什么的,等一下做给你看。”用力推销。
她接过他递来的杯了,认真道:“我很期待。”
闻言,他更有种自己得好好表现的感觉。做家事这个他很有自信!
“嗯哼。”他也替自己倒了一杯红茶,要加牛奶的时候,他故意手一斜,牛奶便洒在他的衣服上。“啊!”惊呼。“怎么了?”汪只晴看着他,跟着发现到他弄翻东西了。
“没事,我去一下浴室。”他露出帅帅的笑脸,起身往浴室走去。
一进到里面,他掩上门,扭开水龙头,先是随便弄弄衣摆上的奶渍,跟着在自己胸口和腰腹洒水。因为他穿的是薄麻材质的衣服,所以遇水不仅变得贴身,还变得透明起来。
解开胸前三颗扣子,露出锁骨和半片胸肌,胸前两点若隐若现,活像刚从性感男模写真集里走出来,满意了,他离开浴室。
回到客厅,他优雅地笑道:“幸好牛奶是白色的,没事。”
他在汪只晴身边坐下。
“你的衣服好湿。”她马上察觉。
他拉拉领口,锁骨风景大放送。
“没关系。”
“还是去换下,不然感冒了。”她关心道。
“不要紧。”他撩起衣摆,露出结实的腰腹曲线。
她是否觉得他的身材微不赖?什么时候会开始脸红心跳?
啊啊啊!原来诱惑别人是这么困难的事情啊!
霍非仪在心里呐喊。
不知他内心多么挣扎的汪只晴从她的包包里拿出干净的手帕,抬手将手帕轻轻按上他湿漉漉的脸庞。
她注视着他,说道:“去换掉,我在客厅等你。”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如雷击一般,整个窜热起来。
谤本不行,本来是要诱惑她的,可是她只是很普通地讲两句话,被俘虏的人就变成是他了。
“好,我会去换掉。”他轻握住她的手,眸色转深,声寄低哑地道:“但是,我想要先”语末毕,他拿掉她的眼镜,倾身吻住她的唇。
她好柔软,好香。
怎么办?他好喜欢她。
她令他感到害怕。他害怕被她拒绝,害怕惹她讨厌,害怕其实她没那么喜欢他。所以,他那个时候才会说他只喜欢她一点点,因为他不想要承认自己会爱得比较多,这让他难以忍受。
呜呜。她到底有多喜欢他?有没有喜欢得比他还多?
他真的很想知道。
没有得到解答的问题教他像个初恋少女,患得患失的。
吮吻着她的舌尖,他一手抚着她纤细的后颈,不断加深亲吻,另一手则撑在椅背上,要非常非常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别将她推倒。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假设演练各种情况,却又手足无措到不知该如何是好,全都是因为她。
在理智快要失去控制之前,他停住这个危险边缘的吻。
她眼神湿润,嘴唇被他吻得泛红,再看她这个模样一眼,他绝对会变成野兽的。霍非仪将额头轻靠在她肩。理性摇摇欲坠。
“我跟你说,”待气息慢慢缓下来,他启唇道:“其实我喜欢你,不是只有一点点而已。”
第二次的告白,仍然令他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
“嗯。我很高兴。”听到她这么说,他连睫毛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