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生活有如蜜一般幸福。极西的身体疯狂的迷恋上她,他的手指没时间拨算珠,他的手指有更忙碌的任务,就是弹奏她的身体,撩拨她的感官知觉。他算帐时,只要她替他端茶送水,一个吻就可以让所有摊在桌上的会计报表飞到地上乱成一团;他出现以前从未有的纪录一一错过和伦恩约好的时间,那是因为他赖在房间床上和她的身体谈恋爱,而每当伦恩等得不耐烦狂敲门时,他就会黑着一张脸咒骂着穿戴衣物,他既责备自我又欲求不满的模样常惹得她开怀大笑。
但是快乐的日子通常不长久,没多久,伦恩通报的消息让极西所有的好心情全没了。
“你回去跟他说,叫他要死就快死,我是不会回去的,也不会继承他的爵位和财产。”他口气如冰,眼神如刀。
“他都病得那么严重了,你还不原谅他吗?怎么说他都是你生父,他是做错事,但他一点都没有对不起你。”伦恩好言相劝。
“这种父亲你要送你。”极西冷漠如昔,丝毫不动摇的冷笑“我从来就没认过他,对一个没有感觉的人,又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你至少去看他一眼嘛,哄哄他也好啊。”
“我时间宝贵,没那种闲工夫。”极西绝然无情将伦恩呈给他的医生证明扔在地上“况且,施舍感情给这种人,太浪费了。”
伦恩瞪着那份医生证明书,抬头冷凝极西“算了,随便你。最好你不会后悔。”
伦恩走后,紫芙进书房收拾茶杯,顺手捡起那份医生开立的证明,上面清楚的表示安卡森公爵患了癌症末期,时日无多。
她将那份证明书放到他面前人;“你真的没有一点感觉?”
“没有。”他想也不想的回答。
她观察他。“你逞强?”
“我没有。”他不耐的再次将报告扫到地上。
“你生气了。”这是肯定句,光看他眉毛,剑拔弩张的,像是要杀人似。
“我没有!”他低吼,果然生气了。
紫芙弯腰捡起那份证明,手指捏着在他眼前晃呀晃“你不想看到它是吧,你越是不想看到它,我越要你看它。”
“拿来!”他凶狠的从她手里抽走,撕得粉碎,揉成一团丢进字纸篓。
“你毁了也没用,又改变不了他就快要死的事实。”她冷冷的陈述,实在不愿意他错过后再懊恼。
“他死关我什么事。”极西冰似的瞪她。
“你越恨他,越不要他死,越希望他活在愧疚中,越给自己机会折磨他,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极西撇过头去不理她。
“我爱我妈,也恨我妈,就是因为爱她一才会很她,你也是。因为你在乎他,你爱他,所以你才这么恨他。”紫芙一字一句真切的说:“去看看他吧,千万不要等到他死了才后悔,就像我一样。”
也许爱情真的很伟大,也许是极西的良心突然发现,总之,第二天,他口气僵冷的要伦恩定两张到伦敦的机票。
殷紫芙陪着他一同到达阴冷多雾的伦敦,极西不愧是英国人,脸上表情就像天气一样讨人厌,他们驱车驾抵位于郊区的安卡森大城堡铁门外,简直吓了紫芙一跳,从铁门到主屋,开车要二十分钟,城堡周围环绕天然森林,极西阴森森的说:“听说过去有仆人在森林里迷路,搜索了一个月才找到尸体。”听得她毛骨悚然。
一进城堡大厅,更让她的嘴张成o型,活生生是好莱坞电影里才看得到的布置,管家领着两人步上石材阶梯,一路上除了维护整洁的仆人外,整座城堡冷冷清清的,紫芙突然觉得一个人住在这里的安卡森老公爵很可怜。
稍微推开了房门,管家犹豫了下“公爵正在休息,小少爷是否要——”
“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下去了。”极西挥开管家,径自开了房门进去。
木造大床上躺着骨瘦如柴的老人,床边摆满维生机器以及许多医疗设备,点滴、氧气罩全拢在老人身上,好像很沉重似的,压得他睡不安宁。
极西一语不发,静默的看着老人,紫芙站在他身后,无声的叹气,这种事情只能他自己面对,她帮不了他。
突然心底不恨他了。
极西觉得很可笑,又有什么好恨的呢?他八岁前在岛郡夫妻的疼爱下成长,后来被师父收养,师父师母视他们四个徒儿为亲生般照顾,师父甚至将最爱的算盘送他,虽然四人个性大相迳庭,却相处如兄弟姊妹,而现在他又拥有深爱的女人,他有什么好恨的。
再不堪的回忆都会过去,那些和他的生活早就不相关的人,就让他们随着时间远去吧。
“我们走。”他拉住她的手,情绪稳定,口气平和的说“我想回家了。”
紫芙不多问,浅笑给他支持。
老人却在此时转醒了,他见到极西,激动的喊他“杰德不,不要走,杰德
极西转过身看向他。
老公爵一时之间千头万绪,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极西却开口了,他用标准英式敬语说:“你好,爷爷。”
他恭敬有礼,生疏守分的亘视着老公爵说话.他尊重已经自杀死去的公爵之子,决定永远以孙子自称。
他这般漠然无感的眼光反而让老公爵无所适从,他愕然的不知要讲什么,原先想要企求原谅的话、解释的藉口都成废话,演不出父子大和
解的感人画面。
相看无语五分钟后,极西觉得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请保重,爷爷。”他微一颔首,手牵着紫芙转身离去。
“等等。”老公爵枯哑的嗓子喊住两人,极西回头询问的看他,老公爵心虚惶恐的问:“杰德你,还会再回来看我吗?”
极西顿了顿“如果有空的话。”
“是吗?”老公爵呢喃着安慰的笑“那就好那就好”这次两人是真的走了,但是极西反而不急着回维也纳,紫芙本来还很兴奋,以为他要陪她到处游玩,去游览大英博物馆之类的,不过她实在太低估这个男人爱钱的程度了。
极西在世界各地都有需要讨债的对象,翻开随身携带的账本和算盘,精打细算的盘算了下,他眉一皱,用红笔圈了个娱乐圈大亨出来。
“就是他了。”他阴恻恻的朝照片上的人狠笑“敢欠钱不还,乎伊死!”
什么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紫芙这下全了解了,意思就是跟了小偷,就是要一起做小偷。于是一对鸳鸯大盗窃光了英国家喻户晓的娱乐圈大亨家中古董宝物,就连他情妇家的也不放过。
两人从英国一路偷回去,经过比利时、法国巴黎、瑞士,瑞士最值
得一提,他们两人半夜偷进了家银行总裁的家,吓得他老人家将金库密
码说溜嘴,平白无故多赚一笔。
最后两人到了意大利的米兰,此时各大名牌的春夏服饰展正如火如条进行,紫芙哪来的心思去偷,她哀怨的趴在饭店的大办公桌上。
“我们不要去了好不好?”
极西睐了她一眼“你可以不去。我自己去。”
“喂,我一个人去逛有什么意思,当然要你陪!”他耍赖的缠住他的手臂。
“我也去?!那谁赚钱?”极西冷哼。
“钱赚那么多干吗,够用就好了啊。”紫芙不解,他又不缺钱,怎么会这么热中讨债。
极西的脸沉了下来,真是爱生气“你知道为了和你谈这场恋爱,我花了多少钱?”
紫芙挑了挑眉“说说看。”
“至少一亿。”他咬牙切齿,像是身上掉了一块肉。
“哪来这么多!”她怪叫。她又没给他乱花钱,还充当他家女佣,洗衣煮饭打扫哩。
“你撞烂的名贵轿车跑车、警察的打点费用、住院医疗费;这些都还算是小条的,接下来是大条的,我赔给罗伊那家伙的三千六百万,你
搞垮了昆德拉后我收不回的欠款,这些零零总总加起来,绝对超过一
亿!”
他还真是中气十足啊,一条一项的数给她听,一气呵成绝无断句,而他越数越加越多,眼睛越冒火,口气越凶恶,好像她十恶不赦。
“我又没叫你追我。”紫芙可烦了,她丝毫不愧疚“更何况本小姐身价本来就高,和我谈恋爱,怎么可能不费代价。”
她神气的让他想扁她“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活该喽?”
“错了。”紫芙飞了飞柳叶眉,灵巧的转了转眼睛“价值亿元的恋爱,你拥有我,很值得啊。”
“是吗?”他怀疑的凝着她“你有这个价值吗?”
紫芙渠笑如花“还不止哩!”
她刻意缠着他翩翩起舞,知道他就是着迷她古典美人般的模样,为了色诱让他取消计划,她今晚还特地穿了月牙色的旗袍,被着粉嫩蓝色薄丝巾,小小的脚踝上套着镂空银丝鞋,让她更为轻盈娇美,仿佛是传说中的嫦娥般临空奔月。
香味从鼻端掠过,她旋着身,发丝飘过他眼前,眼眸如痴如醉,唇边漾着似有若无的笑,果然让极西顿时气息不稳,算盘拨乱。
“既然你说不止,那我可要验货了。”他的眼神黯了下来,晶亮的紫眸每次一动情便会变得深邃无比。
“请便,要是你捉得到我!”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尖,随即跑远。
都是尖叫好笑的声音盈满房间,她像只蝴蝶般四处乱飞,但极西很有耐心,他不急着抓住她,他慢慢的、慢慢的脱下她的衣裳,让她一点点的**,若隐若现的娇躯更益发让他着迷。
最后紫芙光溜溜的只剩下胸前的一罩小抹胸,她爬上办公桌,高傲的叠着腿,一只持着算盘,一只捏着抹胸,她笑盈盈的问:“你说,你要哪一个?”
“我两个都要。”极西毫不迟疑的回答。
“不行,你只能选一个。”她抛给他一个媚眼,吸着红唇问:“说嘛,你要哪一个?”
她难得这样不计形象的演出,他能不给她挥个场吗?极西闷笑着指了指抹胸“我要它。”
哈哈,胜利了!紫芙在心底高声欢呼。只要他放弃偷东西抵债的计划,等他们运动完毕,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要求他带她逛街买衣服。
不过,自己脱了?嗯嗯,她还是有点害羞。
她伸出纤细双臂,温柔说:“抱我到床上。”
“不用麻烦了。”他大跨步向前,将大办公桌上东西一扫而空“这里就行了。”
她的脸顿时红得有如天边彩霞。
虽然两人除了床上以外也在浴室做过,但是书桌,不会太激情了点吗?
不等她反对,极西弯身到她背后,用牙齿轻轻咬开抹胸的绳结,然后用双唇衔着抹胸布缓缓的揭开她,
紫芙垂着皎白的颈项,任凭他慢慢的放低她,**她,羞怯的情绪很快的被欢愉所遗忘,她感受他在他身上所施予的一切,热情的、激烈的予以回应,而极西肆意的放纵自己,让两人在欲望的国度中坠入天堂。
“好累啊。”云雨过后,紫芙轻叹,软绵绵的没力气。
他在她耳畔烙下一连串的湿吻,浊热的口气吐在她耳边“很累,但是我会让你很快乐。”
他暧昧的调调让她一阵战栗,体内熟悉的**再度被他点燃,而紫芙已经分不清这是第几次的高潮,情势大逆转,不是她诱惑他,而是他诱惑她。
直到紫芙身上最后一点力气被榨光时,极西抱着昏睡的她躺进柔软的床铺中,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
“乖乖的,等我回来。”
他一身劲装混入夜色。
紫芙云睡到隔天日上三竿才起身,全身痛得骨头像是被拆过后重组,当然,她错过了服装秀,而极西也顺利的偷到足以抵债的古董,就在她哀怨责难的眼神中,极西挂着得意微笑,两人打道回府。
紫芙当然不甘心,但谁教她跟了个偷儿呢!不但会偷东西还会偷心。不过女子报仇十年不晚。极西,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