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闪烁,热情四射,舞池中的男女尽情舞动身躯,毫不吝啬热力与汗水。气氛让人血气上涌,心跳加速。
三三两两客人坐在吧台前,大都是失意人,将所有心事尽岸酒中,一醉可解千愁。
“小姐,一个人喝闷酒太没意思了,我陪-怎么样?”打扮入时的男人靠在吧台边,带着自以为魅力无边的笑容搭讪。
原来秦薇旱就知道他的爱
何聆霖又喝了一口酒。她今天直接去找秦薇倾诉,因为她不知道能找谁。
“小姐?”
他们再见面的“殊”呵呵!殊--舒,原来是为了纪念那段逝去的恋情,她还傻傻地祈祷会船过水无痕!
“她今天喝的酒我全付了!”被忽略的尴尬让男人特别愤怒,故意提高声音引起注意。
“走开!”何聆霖厌恶地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脸皮简直厚得不知道拒绝怎么写。
“陪伴孤独的美女,是我的荣聿。”
“我什么时候说要你陪了?!你以为你是谁?”拗脾气上涌,她根本不想管什么场合。
世界上脸皮厚、自以为是的家伙实在太多,不知道谦虚怎么写,不知道拒绝长什样。
痞笑僵在脸上,男人面子挂不住了。本想钓个猎物晚上乐乐,没想到却扎得满手剌。“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乖乖把这杯酒喝了!”
他把酒保端来的大杯冰啤酒推到她面前。男人也只是想挣个面子而已,否则以后来这里,哪里还混得下去!
“你叫我喝我就喝?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何聆霖冷笑,她可不知道害怕两字怎么写!
当然,喝得微醉也让她豁出去了。打开皮包准备付钱走人,今天没尽兴,不知以后还有没有买醉的机会。
“干什么,你放手!”她猛然抬头大声喝斥。
纤细手腕被大手紧紧握住,她觉得骨头都要碎了,男女的差距此时甚为明显。
“不喝酒,别想离开!”看到众人的各种眼神及窃窃私语,男人怒从心起,开始发飙。
何聆霖确实有一瞬间害怕,毕竟单枪匹马面对“敌人”也不能确定是否有人会伸出援手。
可是,身体上的疼痛怎能比得过心痛?今天她不想约束自己,简直有玉石俱焚的冲动。
她的性格不会轻易退缩,即便知道自己的缺点,她也不打算收回情意。
“这是你请我的酒?”眼神落到酒杯上,瞥了眼男人,微醺的目光里流露几分诱惑。
男人没想到原本凶悍的母老虎会有这种表情,呆呆点点头。
哗啦!
酒全倒在男人身上,黑色紧身衣顿时湿淋淋一片。
没直接倒在他脸上,已经很给他面子了!铃木她尚且不放在眼里,更何况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家伙!
招惹心情差到极点的何聆霖,算他倒楣!
“-、-”男人简直不可置信,似乎从没见过这么凶悍不讲理的女人,一时结巴起来。
“我什么,放手!”何-霖趁他吃惊之际挣脱大手,提了包包就走。
蓦地她被狠狠扯过去,对上一张狰狞面孔。
“臭女人,-太过分了!”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如此挑衅!
“对你这种人,不需要客气!”她再次挣脱,跑到高脚椅后面与男人对峙。
看热闹的人多起来,来劝架的倒没有。有人畏惧男子的蛮悍,也有人不爽女子的骄纵。
“那我就对-不客气了!”男人被逼急了,挥舞着拳头恐吓她。这女人实在太欠教训了!
不知是情绪激动、脚步虚浮,还是怒极攻心、酒气蒸发,男人一挥手,没有掌握好力道,加上被高脚椅绊了下,顿时失去平衡,身子向前倾,后果就是--何聆霖的小脸蛋遭殃了。
“啊!”尖锐的惨叫响彻酒吧,美人艳丽的脸蛋上多了一圈青紫,衬着周围洁白细腻的肌肤,分外明显。
男人单膝跪在地上,慢慢爬起来,看到何聆霖的模样,顿时大惊失色--他不是故意的!
“你打我?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打我?!”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叫她那么凶,他只是想吓吓她,绝对没有真动手的意思啊“我和你拚了!”何聆霖抡起包包往男人身上一阵猛打,打得他到处逃窜也不敢还手。
周围人都当这是一场免费闹剧,根本没人阻止,就当他们闹着玩,发泄发泄有益身心健康。现在都市人工作压力太大,有些异常举动也算正常。
“别打了,再打我就要还手了!”男人被打得抱头鼠窜,边逃还边回头大声阻止--他到底惹到了什么品种的辣椒?!
“还手?你还想还手?这笔帐还没算完呢!”她继续攻击,连短裙慢慢往上跑也没空在意,露出修长美腿。
“够了。”一声淡淡喝斥响起,她的手被紧紧捉住,人也跌入结实胸膛,连带包包一并被没收。
那男人看有人出头,此时不走还待何时!反正酒吧损失有人出钱就行,不关他的事!
“熹然?”她仍然红着睑,因为运动、因为愤怒、也因为羞愧--给他看到自己这副泼辣模样
他又不喜欢我,何必在意!很快她便释然,女为悦己者容,但她打扮得再漂亮,也与他无关!
“女孩子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太不体面,我绝对不希望有下次。”赵熹然皱眉,忍着将她短裙往下拉及喝令周围人不要看的冲动,板着脸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
“以后你就会眼不见为净了。”何聆霖轻轻将手抽出来。
她累了,真的好累好累。这一路追逐、单向付出,已耗尽她所有力气。她忽然觉得当时的坚持是多么天真美好,只是并不现实。
曾经深爱过,再多岁月、再多怅惘,都被爱包裹,埋藏在心底最深处。她当不了掘心人,事实已证明,即使这个事实很残忍。
赵熹然凝视着何聆霖,觉得她今晚有些古怪,可是哪里怪,他也说不上来。
一下午都没找到她人,原本有些担心,结果秦薇打电话说了她的踪迹,幸亏自己及时赶到,不然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她真不能让人一刻放心。
“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坐坐。”
“继续坐在这里?继续生产垃圾?”他挑眉,不客气点明-倾倒的椅子、打碎的杯子、一地狼藉。
“不要管我啦!”感觉周围射来的目光,她低下头。“感冒又没全好,回去休息啦!我一会儿就回家了。”
她今天绝对不正常,赵熹然可以肯定。目光躲闪、言语含糊难道?
他忽然露出了然的笑。
求求你走好不好?何聆霖在心里祷告,此时她实在想不出要用什么态度和表情面对他。
“喂、喂!你干什么,放开我!”还在胡思乱想之际,肩膀被赵熹然牢牢固定搂住。
他依旧笑如春风,可是劲力下小,因为她动弹不得,只好随着他的脚步慢慢走出酒店,当然,没有忘记付帐。
酒店重新恢复平静,看热闹的也逐渐散场。夜幕下、轿车内,各怀心思的两个人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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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轻点、轻点,疼死我了!”客厅传来清脆而尖锐的叫声,简直媲美凶案现场。
“-今天真是性情流露,侠女本色。”赵熹然不理会某人尖叫,继续用剥了皮的白煮蛋在她脸上揉弄。
“反正再掩饰,自己累死了人家也不喜欢。”
“嗯?-说什么?”一个人在那里嘀咕啥啊?
“没什么!”赶紧澄清。“啊!痛死了,你下手轻一点嘛!”柔滑的鸡蛋经过瘀青处时,简直疼得她头皮发麻。
“现在知道痛了?刚刚怎么那么勇敢?”还用皮包追着人打。如果不是那个男的好歹有些良心,哪容得了她放肆。
“我喝醉了。”
“借酒消愁?”眼眶周围都青了,简直像只小熊猫。“真是难得,还不如喝-自己调的酒,不会比外面差。”
何聆霖小嘴动了动,最终还是放弃说话。
打理好一切,赵熹然收拾干净,让她靠在沙发上休息,顺便丢张毯子让她别着凉--穿那么清凉还动手动脚,豪放得不看地方,便宜了一干**。
他不想掩饰自己对她日益加深的占有欲,也不想隐藏想法和愿望,免得那颗小脑袋整天胡思乱想。
“累了?”他出来时看到她仰头靠着沙发,美目紧闭。
“我睡了。”
说谎也不打草稿,她今天真是糊涂到底了。他轻笑说:“有好东西喔,错过了可别怨人。”
为什么还对我这么温柔!何-霖在心里-喊。不喜欢就别勾引我,这样会让人很难离开
“看就看。”她没精打采地睁开眼,一时破光彩震慑,又连忙闭上。黑暗的眼前不时有光芒闪过,渐渐汇聚成完整形状,圆形、纤细而精致。
她小嘴圆张,眼睛也瞪得圆圆的,加上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起来分外可爱,简直像颗小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你戒指?”手心在冒汗,她下意识擦在衣服上,全然不管淑不淑女了。可是擦一遍汗又冒出来,最后连额头部无法幸免。
“送-的。”赵熹然依然微笑着,将她不自然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笑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和柔情。
“送我?”何-霖僵直的目光从戒指盒上挪开,落到他脸上,又赶紧避开。“别开我玩笑了。”
是的,她是小气鬼,开不起玩笑,尤其是她已经准备死心的时候。
这个玩笑不好笑!
“-觉得我在开玩笑?”他想拥她入怀。
是自己不好,一直没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但现在他已想通,理清思绪,希望不会太迟。他承认不美丽的初恋让他至今心有余悸,所以在新的情感面前才会畏缩不前。
她在他臂膀伸过来的-那站起来。“熹然,虽然我现在这副模样很落魄,但并不是想让你同情我。戒指,你应该留给真正喜欢的人。之前就当是过眼云烟,我不会再烦你了。”
“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他慢慢放下停在半空的手臂,并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只是淡淡询问。
“很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她双手抱着身体,似乎这样可以温暖自己,也可以阻挡勇气流失。
看他神色平静,失望在蔓延--原来他并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和爱。算了,趁早放弃,免得自取其辱,让两个人都尴尬。
总有一天,所有刻骨铭心的伤痛都会愈合,经历磨难后可以从容微笑。她相信自己做得到,做不成爱人,至少还可以当朋友。
“是我任性,认为只要努力去追就可以达成心愿,就可以成就爱情。现在我明白,永远不会被外力控制,它忠实于自己的想法,不会违背心深处的渴望。”
比如他在那个“舒”额头上印下的深深一吻,他又何曾对自己毫无保留?
“-说的是真心话?”
为什么会觉得他眉宇间隐隐藏着怒气?她,说错了什么?可是这应该是他想要的结局不是吗?这样两个人都可以回复原来的生活。
“很好。”赵熹然面无表情,却让何聆霖有些心惊胆战,几乎窒息-原来他也可以这样沉重有压迫感
“送出的心意-不收,我也不勉强,就当它从来不存在过。”他哂笑,从小巧盒子里拿出戒指,手臂一挥,将它远远抛到窗外。
灯光剌目,她根本没看清戒指落下的轨迹!
“赵熹然,你到底在干什么!”何聆霖顾不得脸上的瘀青,急忙跑到阳台上,可是外面漆黑一片,到哪里去找?!
“你闹够没有,开我玩笑那么好玩?是,以前是我不好死缠烂打,非要拖你到西藏还害你生病,可是我现在明白了,以后我绝对不会那样做了!”原来自己的“勉强”让人那么难受。
“我累了,真的累了。不想再追逐你,是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了。我想和你做朋友,普通朋友也可以。”
她有些局促不安地-望,发现他坐在沙发里,还是不动声色。是不是自己说得不够清楚?
“以前的事你把它当成闹剧吧,祝你找到真爱,我一定会送上最真诚的祝福,毕竟你曾不计前嫌帮助我,我很感激”
“说完了?”赵熹然抬眼,波澜不惊。“很可惜。如果-早点说,或者是去西藏之前说,那么我可以如-所愿。但是现在,抱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死了这条心吧。”
她顿时石化。
“我以前并没有打算付出什么多余的情感。而-,像不知道拒绝怎么写似地一直追逐。我现在动心了,可是某人竟要退缩,这个烂摊子谁来收?天下可没有这么好的事。”
他在说什么?她的耳朵没有问题吧?何聆霖迷糊了,事情根本超出她的想象。
“借酒壮胆了是不是?敢说回到起点重新做朋友,之前的时间金钱都浪费了!我,不同意。”
终于消化他语中含意,她结巴问道:“那个那你和舒、你们今天这到底怎么”
就知道她误会了。赵熹然在心里叹息,原来想多情一次也会惹麻烦,他还是老实做自己比较好。
“她已经结婚了。今天我去买戒指的时候正好碰到她,老同学打个招呼不算过分吧?何况戒指还是她建议的,毕竟我对这方面不在行。”他耸耸肩。“吻,代表我们放下过去,开始新生活。而我情感新生活的目标就是---
说,骑虎难下时,还想逃哪去?”
今天,当他渴求的吻终于实现,心里激荡的不是偷尝禁忌般的甜蜜,也不是宿愿达成的窃喜,而是释然。
那瞬间,他竟然无来由想起帐篷里聆霖喝过酒,泛着健康光泽的湿润红唇。
他终于恍然,自己现在爱的,到底是谁。
那一吻不是爱情,也不是依依不舍,而是埋葬过去、解开心结。不需要苍白无力的语言,他们都会对各自的爱人忠贞到永远。
“那个戒指是,送给我的?”隔了好久,何聆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然-以为呢?”
“我、我马上去找回来!”手电筒、手电筒在哪里?!她片刻也不想等,哪怕直接从阳台上跳下去也可以。
“傻聆霖,在这里。一直板着脸的赵熹然终于露出惯有微笑,站起身来将她搂进怀里。
他不知从哪变戏法似拿出一枚戒指,左手拾起她的手,右手将戒指小心戴上。
“如果这是梦,我宁愿永远沉睡。”钻石的火彩让她晕眩,幸福降临得太突如其来,她什么都没有准备。
“啊!熹然你干嘛,奸痛!”他是小狈啊?怎么咬人家脸!
“觉得疼?那很好,表示-不是在作梦。”他笑呵呵回敬她,对她脸蛋的细腻触感依旧回味不已。
“又开始欺负我了?哼,我不答应你了!”
“不答应?那好,戒指拿来,我想还有别人适合戴它。”
“臭熹然,一点都不让我!”她是在撒娇好不好?可惜碰到一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回答她的,是更深更温柔的吻,将所有抗议都封在小嘴里。
开玩笑,现在不制住她,以后还不被骑到头上去!他这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