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午门前,孔武与朱媄娖走出午门,身后还跟着两个锦衣卫,但是这两个锦衣卫一路之上都低着头,紧紧地跟着孔武与朱媄娖的身后,寸步不离,守门的士兵好奇地了看了两眼,孔武立刻道:本将军是奉沐大人之命,带公主出宫,有要事快快开门
守着午门的都是皇宫禁卫军,本来都是属陈大寒的麾下,不过孔武以前就做过锦衣卫统领,进场出入午门,这些士兵都认识孔武,也知道孔武是沐临风的结拜兄弟,这时只好将午门隆隆打开,孔武看了一眼守门的士兵后,这才与朱媄娖带着那两个锦衣卫出了午门
孔武与朱媄娖领着那两个锦衣卫刚刚出午门,午门立刻就轰然关闭,那两个锦衣卫回头看了一眼后,其中一人立刻对身前的孔武道:孔将军,有劳了,我们东瀛人最讲诚信,只要你安全送我们出南京,我们立刻放了公主与将军你
孔武这时并没有回头,眼睛却左右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午门广场四周还有守兵,若是一旦有轻举妄动,只怕会惊动一旁的守军,自己倒也罢了,那么朱媄娖很有可能就有危险,她一介女流,又不会武艺,只要德川家隆与三木森使出暗器就可取她性命,这也是孔武从皇宫御花园一直到除了午门,都没有轻举妄动的原因
孔武看了一圈四周的情况,转头看了一眼朱媄娖,只见朱媄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惊慌,眼神十分平静,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孔武心中奇怪,却没有多想,转头对德川家隆与三木森道:虽然现在南京已经解禁,但是四道城门的防守还十分严密,而且那里都是外城禁卫军的人,没有几个人是孔某的,只怕孔某要出城,不会向离开皇宫这么容易
其中一个锦衣卫打扮的男子,正是德川家隆,只听他道:那么孔将军有什么妙计,助我们脱身
孔武闻言沉吟了一会,这时道:不如两位放了公主,由孔某护送二位出城,即便城卫现什么不妥,孔某也可以一力阻拦他们,助二位脱困,若是公主在那里,只会碍手碍脚,到时候两位既要挟持公主,又要想办法逃脱,不免就会分心
德川家隆闻言嘿嘿一笑,这时手中的匕在孔武的腰上指了一指,沉声道:孔将军,家隆也敬佩你是一条汉子,我们东瀛人最敬重的就是像孔将军你这样的好汉,家隆也相信孔将军你绝对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不过世事难料,家隆说一句得罪的话,在沐临风的心目中,他的女人往往才是最重要的,家隆有公主在手才是最佳的保障
孔武闻言也是嘿嘿一声冷笑,道:德川先生,你这话就错了,沐老弟知道吴行会反,为何还要将他的夫人们都留在南京如果沐老弟重色轻友的话,就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犯险了
德川家隆闻言眉头一皱,本来自己不知道沐临风已经料到吴行会反倒也罢了,但是自从知道沐临风料定吴行会反,但是依然将自己的夫人们留在南京,这一点他至今还未想通,如今听孔武一提,顿时又想起这个问题来了
德川家隆与当初的田川美子一样,认定沐临风是个风流成性,好色如命之徒,所以当初在东瀛才会用苍井空与樱井梨花两个美女去服侍沐临风,而且他自认为自己很了解沐临风,在他的印象中,沐临风的确是一个可以为了女人而坐许多无谓的事的痴心男人。
不过此刻听孔武如此一说,德川家隆顿时哑口无言了,暗道,莫非沐临风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他用自己的夫人留在南京,只是为了做饵,为的是不引起吴行的怀疑,让吴行继续他的计划德川家隆暗道,如果真是这样,沐临风的城府就太深了,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孔武见德川家隆没有说话,立刻又道:德川先生,孔某说的不错吧,如果你真的认为公主就能护住你们出城的话,你不妨用自己的身家性命来一搏,也许会有胜算但是机会只有一次
德川家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三木森这时道:若是放了公主,只怕我们连一搏的机会都没有了主人,莫要相信孔武的鬼话
南京城郑家宅院的某间房内,陈晖的尸已经放在这整整五天了,整个郑家没有一点办丧事的样子,就连棺木都没有为陈晖准备一副,陈晖的尸身前站着一个面容憔悴的人,头上扎着一块白布,满脸神伤地看着陈晖的尸体,喃喃地道:老陈,你好好的走吧,虽然我们是结义兄弟,曾经说话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的誓言,但是你的大仇,杨某是无能为力了,原因你是知道的
杨耿说到这里,只听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人影应在杨耿的身旁,杨耿缓缓回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年轻书生,正是陈晖的侄子陈蔚文,杨耿看了陈蔚文一眼,这才转头看向陈晖的尸体,喃喃道:老陈,你虽然无子,但是好在还有蔚文这个侄子来送你
陈蔚文这时缓缓走到陈晖的尸身前,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陈晖磕了几个头之后,这才道:叔父,蔚文无能,蔚文幼年丧父,少年丧母,全凭叔父你带大蔚文,如今您惨死沉冤,蔚文却无法为你报仇蔚文愧对陈家列宗说着俯身在地,浑身颤抖
杨耿看了一眼陈蔚文,这时伸手扶起陈蔚文,叹道:蔚文,死者已矣,你不必如此伤心,相信老陈也不愿意看到你如此
这时门口又走进一人,站在门口,看了杨耿与陈蔚文一眼后,这才淡淡道:杨先生,陈兄弟,郑某不是说了,陈将军的事不宜张扬,更不能祭拜,这样会让外人怀疑今日之事,郑某不会追究,你们快快离开,这件房子,一会郑某会让人锁上说话之人正是郑成功
杨耿闻言猛然回头,盯着郑成功看了良久,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郑成功这个郑家大公子温文儒雅,知书达理,而且才学高深,堪为大任,这才极力辅佐,但是自从陈晖一事之后,杨耿现郑成功是出奇的冷漠,甚至怀疑郑成功的血都是冷的,暗叹自己是否看错人了。
郑成功被杨耿如此看着,连忙转过身躯,看着房门外,这才淡淡地道:杨先生,也许你对福松很失望,这种心情福松可以理解,所以郑某不会怪你但是这条路是父亲与杨先生你亲手为福松安排的,福松已经不能回头了杨先生,你去看看郑家的那些叔伯兄弟们,他们是否愿意福松放弃所以这条路,前方不论是平坦大道,还是悬崖深渊,福松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一直向前
杨耿看着郑成功的背影,沉吟了良久也没有说话,郑成功说的不错,这条计策是他与郑芝龙两人一手策划的,他自认也是天衣无缝,但是杨耿却现自己心里从来没有向现在这般的后悔过,他越了解天下形势,越是知道,沐临风坐天下是大势所趋,中华改革是势在必行,只有沐临风才能将中华子孙带着走出一条康庄大道而郑成功他能么
杨耿也不可否认,郑成功是个人才,但是他的见识远远不如沐临风,沐临风永远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永远能出乎意料的化险为夷,永远能料敌先机,反败为胜,这绝对不是简单的运气好所能解释的,杨耿不禁在自己心里暗道:这也许就是天命所归
陈蔚文这时站起身来,看了杨耿一样,随即走到郑成功的身边,看着郑成功良久之后,这才走出的房门,拂袖而去,杨耿与郑成功都未能看出陈蔚文究竟在想什么。
郑成功看着陈蔚文的背影消失在院中后,这才转身看着杨耿道:杨先生,如今形势迫急,必须要先生你为福松出谋划策,陈将军也不会看着我们的计划就此失败的说着拱手向陈晖的尸身拜了三拜。
杨耿看在眼里,却依然没有说话,他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郑芝龙是自己的结拜大哥,郑成功是郑芝龙的长子,也算是他杨耿的半个主人,主人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但是陈晖的死,就只能如此不明不白了么即便自己出手助郑成功,这天下就真的能姓郑了么杨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