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点头。
    江月猛地抽了一口气, 小声说:“.....这不可能。”
    江渔说漫不经心的说:“阿武私下里跟江玉儿往来甚繁, 你大可以留心观察。”
    江月愣了一瞬, 无可奈何的泄气:“为什么?江玉儿对他并不好,他为江玉儿背叛我的目的是什么?”
    江渔嗤笑:“谁知道呢。”
    江月:“........”
    江渔看了看江月的表情, 知道她没有完全相信。但他并不急于这一时, 只要在江月心里种下一个锚点, 她就能自己发现真相。
    说完这些, 江渔便回自己房间整理信息。
    他的目的是赵凌,江家人只是顺便。
    回来之前,他四处搜集消息。令他意外的是,赵凌并不是当朝皇帝最属意的太子,而皇帝最喜欢的皇子早在幼年夭折。
    小皇子的死因是失足落水,不过一个刚满八岁的幼童为何避开侍卫宫女独自来到御花园,恐怕其中还有蹊跷。
    老皇帝翻遍整座皇城都找不出真相,这件事于是不了了之。
    江渔决定先从这件事着手。
    【宿主,你什么时候还会办案啦?】
    江渔眼皮都没动一下:“谁说我要自己查?”
    【诶?那您是.......】
    江渔微微动手,湛蓝色的生命之源在指尖萦绕,他开口道:“只要去到那片湖泊,我就可以利用生命之源回溯当年往事。”
    【哇!】能驱动生命之源就是了不起。
    一人一系统正说着话,院门忽然传来嘈杂的说话声。
    一般能闹出这种动静的,只有江玉儿和江宝儿。
    江渔倏地眯起眼睛。
    ·
    “不是姐姐为难你。月妹妹的字可真是太难看了。”江玉儿坐在大堂主位,两根手指捏着誊抄的《佛经》,恶意的说,“都说妹妹功课很好,老学究对你赞不绝口。怎么光看书不好好练练字吗?”
    江月勉强笑了笑,说:“《佛经》本来就很多,玉儿姐姐要的又这样急,我日赶夜敢,难免有些疏漏。”
    “我看不是吧?”江玉儿冷冷盯着她的脸,“怕是这些天,妹妹没有潜心深造,一门心思都在恢复容貌上吧?”
    江月立刻抬手捂住脸颊。
    江玉儿冷笑,不甚在意的翻动书页,倏地扔到江月身上。
    江月避了一下,那书本砸到她肩膀又落了下来。
    “本想把你的《佛经》献给父亲,现在却是不能了。”江玉儿仿若没看到江月苍白的脸庞,“好在父亲的生辰还有两日,重新抄写二十遍给我吧。”
    江月猛地抬头:“重新?!”
    她原本一直低着头,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还不太显眼。现在整张脸露出来,连江玉儿都晃神了一瞬。
    随即黑了脸,眼神淬毒:“子女为父亲抄写《佛经》天经地义,难道妹妹想枉顾孝义吗?”
    江月习惯了隐忍,蹲下身捡拾散乱一地的《佛经》,心中凄苦无比。
    据说江玉儿原本在外施粥,要忙到傍晚才有空回来。中途不知道听了谁的消息,脸色变得比锅底还黑,气势冲冲的杀回江府,直奔她们偏院。
    她恢复容貌后从未离开偏院,连小寒都没有见过,何况远在府外的江玉儿。
    究竟是谁泄露的消息.......江月望向缩在角落的阿武,悠悠叹了口气。
    她很难不多想。
    屋内一派令人难堪的沉默。
    江渔便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进来连声招呼都没打,冷冷瞥了主座的江玉儿一眼,伸手扶江月起身。
    江玉儿见到江渔,心里着实惊了一下。
    这弱不拉几的小豆芽,什么时候有这般气势?不知道以为是皇城住的皇亲国戚呢!
    随即她又有些生气。
    明明是庶子,见到她竟然不问好,吃了熊心豹子胆!
    江玉儿于是刻意冷下脸:“弟弟的规矩懂大发了,见到长姐也不知道问声好?”
    江渔没搭理她,替江月收拢剩下的《佛经》拓本,每个动作都漫不经心,对恼怒的江玉儿充耳不闻。
    江玉儿怒不可遏,她千娇万宠长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区区一个庶子,敢无视她的权威,还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这跟当众扇她耳光有什么区别!
    “江渔!你们每个月的例份都从我这里拿,看你这模样,这个月的银钱怕是不想要了!”
    此话一出,江月的身子晃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耻辱和无可奈何。
    不管是哪家主母和小妾,例份都是府邸账房划拨。江玉儿却仗着父亲对他们的漠视,扣下了例份,按着心情和喜好给他们发钱。
    江月试图跟父亲说明,但没等她走进,父亲立刻露出厌恶的神情,像躲瘟神一样绕道而行。
    她从小通人性,看父亲这副模样哪还有什么妄想,把心底哪点渴望温情的心揉吧揉吧撕碎了。
    所以她才万事顺着江玉儿,她要照顾什么都不懂的弟弟,还要眷顾跟她一样受尽白眼的阿武,哪哪都要用钱。
    思及此处,江月露出勉强的笑容,刚要开口妥协。
    江渔率先一步发出声音了。
    是的,不是说话,不是开口,他甚至连嘴皮都没动一下,平无波澜的:“哦。”
    江月:“........”
    “你!”江玉儿猛地起身,面容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