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上一章的《雕月》剧本已删除,重新补了两千字的新内容,若是没看过的朋友,可以倒回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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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积了一夜,到初一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很多地方甚至结出了冰。
初一的车子特别难搭,幸亏秦沛祥事先租了车,这才在上午十一点之前赶到了老家的小河边。
河面上居然结满了一层薄薄的冰,秦云志一下车就兴奋地大叫了起来:“冰河啊!二姐,我居然看到冰河啦!”
邵城的气候较山区这边要更暖和些,往年虽然也下雪,但很少有结冰的时候,像这样整条河的河面上都结着冰层,并且还如此平整光洁的样子,秦云志是从没见过。
裴霞看着也很欢喜,她又想起大女儿,便叹口气:“要是婷婷也在,那更热闹了。”
秦沛祥笑着说:“行啦,这大年初一的叹什么气?婷婷那丫头事业心强,总比没有事业心要好。不过我们秣秣虽然不争强好胜,顾自己还是顾得住的。”
“二姐,你说我这石头扔下去的话,能不能把冰面砸个窟窿出来?”十几米外的小河边,秦云志举着块鸭蛋大的石头,兴奋地拉过秦秣,想要跟她分享自己此刻的快乐。
“试试不就知道了?”秦秣往地上一蹲,也捡起一块石头,扬手便要往河面上扔。
秦云志顾不得刚才还准备跟她打赌的想法,赶忙抢先扔出石头。
抛物线划过,咔嚓一响,然后是咕咚声滚过,那石头已经在冰面上砸破一个窟窿,顺着孔洞滚进河水里去了。
“原来这冰是这么薄的啊。”秦云志顿时失望,“二姐,我还以为是可以在上面滑行的那种冰呢。”
“我们这里是中南部,哪里能结出那种冰?”秦秣笑着扔下手中的石头,“这河能够结冰给你看,就已经很不错啦。”
“有一年倒是结过很厚的冰。”秦沛祥夫妇走了过来,裴霞说:“好像是九二年的时候,那年的气温降得特别低,我们在邵城住着,那自来水管里面的水全都冻住了流不出来,要喝水还得到外面买。”
秦云志一拍手,说:“那大前年还冰灾了呢!”
“那时候没怎么出门,感觉不到雪下得特别大的恐怖。”秦秣回忆了一下,记得自己那时候总是宅在小卧室里玩游戏,以及苦恼着许多怎么做都想不通的题。
秦云志便轻轻嘀咕了一句:“二姐最没用……”
秦秣听到这句话,当时表情那个精彩。她脚步微动,秦云志却欢跳着往前跑开,大笑道:“二姐,你抓不着我,特别抓不着!哈哈!”
“秦云志!”秦秣气也无奈,她还真是抓不着这家伙。
雪铺了满地,把这些田埂上的道路都盖了个严实,秦秣没有秦云志那样的好体力,只能小心翼翼地一脚一脚踩实了才能走。秦沛祥跟裴霞走在后面,也是慢吞吞地谨慎得很。
漫漫一片白雪,铺出这天地清朗,苍苍素染。
这一段路,他们足足走了两个小时,比平常还要慢上许多。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秦云志喘着气道:“修路啊!修路啊!这一下雪简直就是受罪嘛!”
许是里面的人听到了他在屋外的叫喊,秦东生当先走了出来,手上还提着一挂红色的爆竹。他远远瞧见秦沛祥家里四口子往这边走来,便将爆竹点燃,往地上一扔。
又是劈里啪啦的响声,炸得天气越冷越显精神。
秦东生抱拳在身前摇动,连连说:“新年大吉新年大吉。”
秦沛祥手上提着些红枣之类的干货,也连忙回道:“大吉大利。”
苏丽珍扶着老爷子来到门口,秦永成随后也出来迎接。
中饭过后,秦沛祥就带着秦秣和秦云志挨家挨户地给村里乡亲们拜年。几乎是每到一家,秦秣姐弟都会收到红包,里面的钱不多,或者二十,或者五十,或者一百,但在贫穷的秦家村,几乎每家都这样给红包,实在是太不容易。
“爸,这些红包到底是什么意思?”走得五六家,秦秣终于忍不住问。
秦沛祥笑道:“这是规矩,你以前没给他们拜过年,现在这叫头次上门,所以都要给红包。小志这份其实是不用给的,不过你这个姐姐的都给了,一般人也不好意思忽略掉弟弟。”
“那我这是沾了二姐的光?”秦云志瞪大了眼睛。
秦沛祥哈哈一笑:“你这还真是沾了你二姐的光呢,要不是你二姐带头捐钱修路,他们又怎么会这么热情?你以为这红包是什么意思?大家都不宽裕,这时候给红包,除了是将人情礼节之外,再就是补偿喽。”
秦云志咂咂嘴巴:“补偿虽然少,不过也还算有点意思。”
事实上,秦秣原先拿出的那份钱已经准备转给秦沛林治病了,不过修路的事情急不来,她可以过段时间再捐钱投入。
第二天一大早就是祭祖,按照秦家村的习俗,这个每日早上祭祖,是要从大年三十号一直持续到元宵那天的,不过初一到初三格外隆重些,其它时间各人随意。老家的祠堂由十几户人家共用,秦秣站在同辈的好些年轻人中间,随他们一起鞠躬又跪拜,然后是上香许愿。
她看着祠堂里一层层的牌位,心底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若是顺着这些先祖的踪迹来追根溯源的话,能追溯到哪一代,而那其中,有没有当年秦侯府的那一支宗族?
初二这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方澈打来电话,说是要晚点才能过来拜年,叫他们不要等他的午饭。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被耽搁了?”秦秣心中关切,自然要问。
方澈略一沉默,还是答道:“是有点事情,我有几年没跟我爸妈见面了,今年我妈妈忽然回家过年,我们本来是高兴的……没想到我爸爸也会以拜年的名义过来,在外公家里,两个人大吵了一顿。我妈妈被刺激得发狠,抡起一个花瓶,把我爸砸伤了。”
这段话的内容实在是有够混乱加震撼的,秦秣听得硬是呆愣了一秒,然后赶紧说:“那你今天先别过来吧,照看、照看叔叔要紧些。”
方澈轻笑一声,略带嘲讽:“他哪里需要我来照看?”
秦秣这是头一次触到他对父母亲的不满情绪,在以前,方澈即便讲述父母离婚的事情,也是轻描淡写,仿佛混不在意。其实,他肯定是在意的。
“不管怎么说,那是你爸爸。”秦秣敛下心中的难过,语调平静温柔,“不管长辈们有什么争执,他在这个时候都会需要你的照看。”
“我们原来约定好的,今天我要到你家拜年。”方澈又笑了笑,声音醇和,“我不能毁约,说过就要做到。只是今天大概只能匆匆来,又匆匆走。”
秦秣本来想再劝,但一转念,终还是只说了一句:“路上开车小心,我在这里等你。”
各人有各人的原则,方澈重视承诺,秦秣若是再劝,也就不配与他携手同行了。至少,在互相尊重之余,秦秣愿意用一切去包容和守护方澈的原则。
吃过中饭后,想到方澈的家庭状况终究是要解释清楚的,秦秣便说:“爷爷,我想跟你们说说方澈。”
老爷子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怎么?现在想要主动说点什么?那好,你们都别走,就坐桌子边上听着秣秣说。丽珍,碗筷等下再收拾,你也坐下。”
这可实在是有点三堂会审的架势,秦秣一反往常的从容镇定,心底下竟有些许紧张。将一些话语在脑海里过滤一遍之后,她心情平静下来,缓缓道:“他从小就很独立,是外公带着长大的。他的爸爸妈妈,在他十岁那年离婚了。”
众人都是一愣,老爷子主场,稍一沉默便不动声色地问:“他的父母离异?他父母是做什么的?为什么离异?”
“赵阿姨曾经做过演员,方叔叔出身于商人家庭。”秦秣毫不气弱,也是面不改色地回答。
“演员?戏子?”
“那只是职业而已。”
老爷子喝下一口茶:“好,我不评论她这个职业,但是演员和商人,你让我联想到什么?”
秦秣心底苦笑,表面上只是淡淡地道:“爷爷,我选的是他,不是他的家庭。”
“难道你能无视他的家庭?”
秦秣当然不能无视方澈的家庭,婚姻不止是两个人的事,但这种话在这个时候显然是不适合说的。
“爷爷,方澈的外公叫赵周,您听过他的名字吗?”
“我应该听过?”秦伟华语声一顿,忽然间想到什么,略有些惊讶地说:“跟我们省以前的军区司令同名?不过同名也没什么,这名字普通。”
“就是同一个人,不是同名。”秦秣也觉得额头里边的太阳穴在抽疼,关于赵周的身份,她实在很不想提及,但若是不提,只怕自己一家人都会对赵芷兰有所误会。
“什么?”老爷子的表情一沉,眉毛又皱起。
“爷爷,我很信任方澈。”
“我不同意。”老爷子沉声说道:“我不同意你跟他长久来往,甚至谈婚论嫁。趁着现在还早,你赶紧跟他分了。”
这个回答,可说是既在秦秣的意料中,又在她意料之外。
她也不觉得愤怒,只是问:“爷爷,给我理由好吗?”
“你要问理由?好,我今天就好好跟我孙女说说这个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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