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其他小说 > 限时标记 > 第173章
    “就是丑,”他固执己见,有一股非要对着干的气势,实际上声音越放越小,说到最后已经是在打腹语,“.....还不让说。”
    “行行行,你字好看,你来写。”萧越没在意,把笔递给他。
    “不写,你已经写好了。”
    “倔,”莫名被逗笑了,萧越眼睛有点弯起的弧度,看了几秒他的脸,压住在他的下颚上的手微微用力,迫使他张开嘴,食指伸进去摸了摸锋利的犬牙,“想标记的时候不要求我。”
    秦段条件反射地咬住了他的手指,听到标记两个字,牙尖当真下意识地往皮肉里扎去,想咬穿它,在上面留下味道。
    怎么可能真让他咬到?
    手指向里一滑,大拇指靠过去,精准地捏住了蠢蠢欲动的牙齿。
    “不准咬。”
    易感期的alpha都像狗一样,逮到地方就咬就撒尿。
    渐渐意识到这动作不太对劲,秦段耳朵有点红,抬手攥住控制着他犬牙的手腕,同时漆黑的眼睛不甘示弱地抬起,视线直勾勾的,一点也不带避让。
    这场单方面的注视平静又粘腻,黑漆漆的眼睛像静置的黑水,起初看去水面毫无波澜,仔细再一瞧,望不到底的黑色竟然蕴含着某些捉摸不清的东西。
    苦涩的木头气味逐渐增多,气味化成丝线顺着手腕缠绕上去。
    增多的alpha信息素附带着隐隐的攻击性。
    注射进腺体的信息素也躁动不安了起来,在体内横冲直撞、四处流窜,萧越愣了,又是那种被侵犯的感觉。
    秦段果然还是秦段,之前他腺体出问题的时候秦段能把他咬得腿软,现在易感期一来,害羞与别扭被本能战胜,某人身上的攻击性又显露了出来。
    或许是对方眼里的暗示太过明显,又或许感觉被冒犯,萧越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起来了,他把手抽出来,为了逗他而故意和他对着干:“我说不给咬就不给咬。”
    “为什么?”牙齿恢复了自由,秦段眉毛却皱了起来。
    “没有为什么。”他说。
    还想追问,随即看到他脸上的笑,萧越笑盈盈的脸当真是恶贯满盈,连一个处在易感期的alpha都要逗弄。
    秦段抬手摸了摸下巴,不想理他了。
    用笔压住字迹丑陋的纸巾,萧越直起身,拿起酒杯送到嘴边,准备喝空还剩半杯的酒。
    秦段说:“我也要喝。”
    稍微有些刺激的酒水顺着口腔流进喉咙,他挪开酒杯,瞄向坐在沙发上矮一截的人:“度数有点高。”
    秦段坚持。
    “行,”他又喝了点,酒杯里剩下最后浅浅的一层,递过去,“喝吧。”
    秦段有些不满他就剩这么点才拿过来。
    说得酒鬼一样,明明不爱喝酒,萧越笑了:“这杯没怎么调,全是纯酒精味,很呛有点难喝,多了你受不了。”
    “瞧不起谁。”秦段看他一眼,喝了一口,整张脸果不其然地皱了起来。
    太可爱了。萧越笑出声了:“哈哈哈。”
    听到笑声,黑亮的眼睛向上一瞪。
    萧越边笑边朝他摆摆手。
    “......”秦段有点郁闷,伸出舌尖舔掉杯口湿漉漉的痕迹,上一个人残留的唾液里有酸涩的信息素。
    意识到他在干什么,笑声戛然而止,萧越抬手摸了摸耳朵,心里骂了句。
    变态。
    与客厅相距不远的房间内,李砚岩忍受他们打情骂俏很久了,他正扒着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什么时候出去,又或者是假装没醒躺在床上继续睡。
    萧越的视线就看了过来,两双眼睛在空中撞上,双方都没料到,一时间都愣了。
    李砚岩难以形容自己当下的心情,五味杂陈,简直是五味杂陈。
    大概是对方的行迹太过鬼祟,神色太过沉重与复杂,萧越先是有点疑惑,后来又从对视中琢磨出点别的东西,心底隐隐升起一个念头。
    难不成——
    瞟了眼坐在沙发上舔酒杯的某人。
    被发现了?
    勉强把杯子里剩的一点点酒精喝完,秦段放下杯子,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哐当一声,一道不可忽视的视线落在了身上。
    松开拢住玻璃杯的手。
    方才与萧越说说笑笑时还没发觉,现在四周静下来,他终于发现了这道不可忽视的视线。
    朝着视线方向看过去,蓦然和一双鬼鬼祟祟的眼睛撞上。
    双方齐齐愣住。
    许锐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哎呀,被发现了,怎么办。
    秦段不知道他躲在那里干什么,刚要出声叫他过来,目光落到杯口被舔得湿润的酒杯上,话截在了喉咙里。
    四双眼睛两两对视。
    莫名的,气氛尴尬起来。
    不知道谁先打破的僵局,总之是许锐顶着秦段探究的目光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走到沙发边缘,没坐下,在边缘徘徊。
    秦段想从他的行为及表情上看出他是不是听到了刚才客厅里的对话,又或者看到他和萧越的互动,所以才一直盯着他,直到许锐走到跟前,他才意识到自己不加掩饰的探究目光是站不住脚的,毕竟自己才是需要心虚的那个。
    这么想着,低下了头,抽过一旁的纸巾,把湿润的杯口擦干净。
    “早上好哈,你们起这么早....”许锐强颜欢笑着打了声招呼,他这一刻的感觉和李砚岩差不多,都是难以评述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