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水啃着鸡腿,点头:“差不多搞清楚了。”
    “所以你知道你爸不是真心实意要娶你妈……”姜宁一顿,白心水到底是小孩,姜宁觉得自己太直接,解释道,“因为你也知道的,你爸一直不喜欢女人。”
    白心水说:“我知道。”
    “所以你……你…你爸跟你妈应该不可能……”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我爸妈亲生的?”
    姜宁一拍桌子:“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会拐弯抹角。”
    “这个问题,你问我爸,他肯定回答你。”
    姜宁说:“在你爸面前,我这不是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八卦的人嘛。”
    姜宁是爸爸老婆,迟早会知道,白心水回答:“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是,你不是你爸的亲儿子,但却是你妈的亲儿子。”
    白心水低头啃鸡腿,没有反驳。
    白赊月说他原名叫沈栾,盛飞原本的姓也是沈,又这么巧白赊月和盛飞的哥哥都发生过海难……这二者很容易串联在一起,但是白赊月有父亲,因此姜宁先前又否认了他们有关系的设想。
    可是那则爆料说,白赊月不姓白,他不是白老总的亲生儿子。
    本来姜宁也当这是一场无稽之谈,但是想到白赊月的三观不允许他欺骗女人为其生孩子,也就是说白心水不可能是他的儿子。
    但是白老总又极其注重血缘,经白老总亲口所说,以及白家人证实,白老总与白心水做过dna监测,确认是祖孙关系无误。
    白心水是白老总的亲孙子,却不是白赊月的亲儿子,是不是就说明了,白芷蕾与白老总之间的关系?
    稍一深想,就能抽丝剥茧。
    姓沈、海难、白老总不是白赊月亲生父亲……转了一圈,又回到最初的猜测,白赊月很可能与盛飞的哥哥有关系。
    提出猜想,那么接下来就要去论证这个猜想。
    姜宁把白心水送回白家后,就去盛飞家探望他父母。
    他们随盛飞住在大别墅,盛母的气色好了很多,盛父正在挑选墓碑。
    “这么些年了,也该释怀了,盛飞说给他哥哥弄个衣冠冢,我跟他妈妈都同意。”
    “衣服照片之类的都准备了吗?”
    “准备好了,春夏秋冬的衣服都有准备,至于照片,那次泡水后都没有了。”
    “一张都没有?那墓碑上的照片怎么办?”
    “盛飞和他哥哥小时候很像,他把他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拿出来,又让人用技术合成,我跟他妈妈把关了很久,最后确定了一张。”盛父说着,摇头笑了笑,“那可是用作墓碑上的照片啊,盛飞却愿意拿出来,这孩子虽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他的心地很善良。”
    盛父把合成照片拿给姜宁看,依稀能看出点白赊月的影子。
    姜宁的身形重重地往后退了一步。
    “盛伯父,您大儿子,小名叫彬彬,大名……大名……叫什么?”
    盛父拿出卡片上写的名字和墓志铭,“我正想找个人帮我看看,写得妥不妥当。”
    “沈栾”两个字撞进姜宁的眼睛,姜宁捏着卡片的指尖微微发颤,扶着桌子才能勉强站稳身形。
    “写得不错的,你们有心了。”
    姜宁的反应老两口没察觉出来,他告别二老走在街道一侧,感觉整个天空都是虚浮的。
    找了二十几年的人却近在咫尺,亲兄弟面对面却已然是路人,姜宁仰望天空,要不要开这么大的玩笑!
    白赊月知道老婆杀青回家,推掉一个饭局陪他,亲自下厨做他喜欢吃的食物。
    不过老婆心不在焉,似乎心事重重。
    晚上电视不看、天也不聊,洗完澡后就躺床上休息。
    白赊月躺进被窝,问他:“发生不开心的事情了?”
    姜宁搂住他的脖子,把脑袋埋在他脖颈之间,不说话。
    白赊月搂着他,盖好被子,温柔地轻抚姜宁的背脊,“等你想说了再跟我说。”
    姜宁抱了一会儿,分开,手指点点白赊月的心:“这儿,藏了多少心事?”
    白赊月摸不着头脑:“我藏什么心事了?”
    姜宁重新抱住白赊月,抱的很紧,“丢弃以前的身份,变成另外一个人生活,是不是很累?”
    白赊月怔住。
    他掰开姜宁,姜宁早已泪流满面。
    可这件事,除了白赊月父亲和那个私家侦探知晓,根本没告诉过其他人。
    他父亲不会告诉姜宁,私家侦探更加不会。
    至于自己,只告诉姜宁他原名沈栾。
    单凭一个名字就能知道他的身份?
    白赊月不信。
    “宁宁,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姜宁点头,毫无隐瞒:“盛飞他原本姓沈,我在他父亲为她母亲做手术签字时知道的。”
    “山上那天,本来要跟你说的,但是后来我跟盛飞吵了一架就忘了。而且你有父亲,我根本没往那个地方想。”
    “后来呢?”
    “后来看到那条说你不姓白的消息,我就串联到白心水不是你亲生儿子,这点你虽然从没跟我说过,但是从你告诉我你没有欺骗你前妻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了。”
    “你与白心水不是亲父子,但是白心水是你父亲的亲孙子,所以我推论,你与你父亲没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