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一一复述了。
    你还有什么事情想知道吗?也许我现在心情好可以告诉你。”
    乐园隔着监狱对他说。
    “不要为难他们。”
    谢玉树闭着眼睛说。
    “我最近可都没有找他们,这些消息全是从别人那儿传来的。我要是找他们的麻烦,他们活不到今天。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死了多少。”
    乐园笑了一声说。
    谢玉树听他笑声有些奇怪,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把眼睛闭上,乐园笑他说,真像个贞洁烈女,又仿佛遇上了妖怪的和尚。
    谢玉树没有理会他。
    “难道你怕我要吸你的元阳不成?多看一眼又不会杀了你。你要是让我不高兴,我就真的去找你家的人麻烦了。”
    乐园笑着说。
    “你究竟想怎么样?”
    谢玉树有些疲惫,睁着眼睛问。
    “看你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就觉得有趣,这也算是我悲惨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了。”
    乐园笑着回答。
    “难道你连别的乐子都找不到吗?亏你还是丞相,也太可悲了。我还以为,丞相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谢玉树耷拉着眼睛并不看他,只是有气无力说。
    “你比我,可悲惨多了。至少我没那么多亲戚可以杀。”
    乐园板着脸说了前半句,后半句突然笑了起来,就像是听见了地狱笑话的样子。
    笑话的当事人还在面前。
    说笑话的人就在当事人的眼前。
    难以想象,如果他们之间没有监狱这层屏障,乐园会怎么死去。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比你悲惨许多,我流放的那一天你能送我吗?”
    谢玉树直勾勾看着乐园问。
    “好啊,如果你有需要,我有空会去的。但我不一定有空。你抱着祈祷的心情等我吧。”
    乐园笑着,和他道别之后转身离开。
    他面无表情盯着乐园的背影从黑暗中消失,突然笑了一声,声音沙哑诡异。
    他越来越像个疯子了。
    没过两天,谢玉树即将流放。
    乐园去送他。
    “你不打算送我一点什么东西吗?看在我们曾经是朋友的份上,很快就要天人永隔了。你要知道死刑犯,也有一顿断头饭。”
    谢玉树直勾勾看着乐园说。
    “多余的没有,只有一点钱,你爱要不要。这些东西很轻,随便你带到哪里都能用,你要是想要什么自己拿钱去买。”
    乐园回答他。
    并真的拿出来钱塞到他怀里。
    “你能再靠近一点吗?”
    谢玉树问。
    “不能,因为你看起来不怀好意。”
    乐园拒绝了他。
    他反而笑了笑。
    但他的笑容并不是被戳破了计划的样子,也没有一点狼狈惊恐或者愤怒。
    乐园开始觉得有些奇怪。
    “还有什么事要做吗?没有,我就要走了。”
    乐园对他说。
    “我之后可以给你写信吗?”
    谢玉树问。
    “如果你有那个闲心,而且有那个空闲,当然可以。”
    乐园回答。
    “那你会给我回信吗?”
    谢玉树看着乐园问。
    “如果你希望我回信,那我就回信。”
    乐园有些不耐烦。
    “那你走吧。”
    谢玉树说。
    乐园有些惊讶,看了他一眼就真的转身跑了。
    没过两天居然真有一封信送到乐园家门口,送信的人说,信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乐园拆开了那封信。
    信上没什么特殊的。
    乐园看完就丢了。
    没多久,第二封信又来了,这封信要求他回信,乐园就写了一封回信。
    紧接着是第三封信。
    这些信飞到他面前的速度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
    乐园还没看完第三封信就病倒了,请了医生来看,发现他是中毒了,医生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毒。他要回家去看看书。
    没两天,乐园的病症更加严重,医生过来复诊,说已经查出来了,乐园中的毒,是一种去往边境之路上必经小镇的一种蛊毒。
    大概是谢玉树用乐园的钱到那个小镇上买了这种毒,用在了写信的信纸上,或者墨水里,乐园拆开来看,他就中招了。
    眼看着他快要死了,第四封信送了过来。
    信上说祝他早登极乐。
    这意思大概就是我知道你要死了,你赶快去死吧你。
    乐园气得当时从床上爬起来写了一封很长的信,本来打算寄给他的。
    但是好不容易写完了,一看信纸用了这么多,觉得没必要,就把写了的都撕了,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拆了一张新纸写。
    乐园想,谢玉树写给他的信,每次只有一点点,他要是写很多,岂不是显得他很在乎?
    他也只写一两句话就够了,再多,就实在很没有必要了。
    他想了想,在信上要求谢玉树交出解药来。
    正好这个时候,仆人过来告诉他,谢玉树的母亲和弟弟都正得了病。
    他那个老母亲看来是好不了了,但他弟弟,身体还算年轻,或许有机会治好。
    只不过,现在大家都忙着保护自己,没心情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