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园回到住处,又一个仆人来告诉他一个新的消息,老将军的夫人病死了。
    乐园写信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还在路上的谢玉树。
    谢玉树知道之后非常生气,一把撕掉了那张信纸,连信封也拆了,周围的人看见他这样哈哈大笑,说他是个疯子。
    他就和人打架,一群人都打了起来。
    看守的人过来制止他们,甚至被他们乱拳之中打了两下。
    看守的人非常生气,大喊起来,杀了几个人,他们才安静下来。
    之后找罪魁祸首,把谢玉树找了出来。
    “你为什么做这种事?你知道你造成了多大的混乱吗?
    你知道这些人是为什么死吗?因为你。
    你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死心,想做什么?”
    看守的人问他。
    “我妈死了,有人说我是疯子。我觉得他们该死。”
    谢玉树回答。
    “真是跟你说不通,那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他们笑两句又没打你,你脾气怎么那么大?你这种人最应该改造。”
    看守的人骂了起来。
    之后谢玉树身上的镣铐都比别人重十斤。
    他他的速度渐渐降了下去,不知不觉,一个人落到队伍的最后。
    一个走在后面的看守对他说:“你落到这个地步,你才是活该呢,快点儿。”
    说话间,看守甩了甩手里的鞭子,鞭子落在地上,到处噼里啪啦乱响。
    灰尘扬起来,几乎要把眼前挡住,一阵大风刮来黄沙漫天。
    天气阴沉,到了晚上也看不见星星,好像他们所有人的未来都如同这样的天空,永远不会亮起来一样。
    这种时候实在不能继续赶路了。
    他们都坐下来休息。
    许多人的心情都和现在的天气一样糟糕,吃着冰凉的水和仿佛石头一样的干粮,正在捶打胸口,突然有人喊,土匪来了。
    有些人直接噎死了,还有一些人跑了起来。
    看守对他们喊:“不要乱跑。不要乱来。就算今天跑了,明天也会被抓起来,每一个囚犯都记录在列,不会有错。别抱有侥幸心理。
    否则明天会被抓的就是他们全家。”
    说话的时候有人想起谢玉树的全家已经快没有了,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还慢吞吞从地上起身,身上的东西依旧那么重。
    他们知道他跑不快,但没人想带上他。
    土匪把他们都抓住了,除了一些躲起来的。
    不过土匪哈哈大笑对他们说:“老子最烦你们这种见了鬼的东西。就算是躲起来也能找出来,到时候挨个杀了。你们就知道厉害了。”
    他们全都被关起来。
    谢玉树也是。
    但他看着土匪头子,心里突然有个主意。
    他为什么一定要规规矩矩去流放?
    那又不是什么好事。
    流放的地方也不是好地方。
    这是意外,也是机会。
    他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什么都不做,他会比别人死得更早。
    但一想到他家的仇人还好端端活着,他就心有不甘。
    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他要活到亲眼看着他的仇人,全家死绝为止。
    一定不能死在这里。
    他想了个办法,让土匪知道他和乐园那样的人有往来,土匪就把他提出来,问他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认得那样位高权重的人?”
    土匪盯着谢玉树问。
    一旦他给出的回答不好,他们就要砍他的头。
    “因为我曾经和那样的人是朋友,不过我深以为耻,所以他把我送到了这里。”
    谢玉树回答。
    “你们曾经是朋友,那你们现在是敌人吗?”
    土匪警惕问。
    “可以这么说,但是他被我下了毒,所以我让他照顾我在远处的弟弟,他答应了。”
    谢玉树微笑起来。
    如果说他从前笑起来是浊世翩翩佳公子,现在就像是缝缝补补的破娃娃,脸上扣了个七零八碎的面具。
    连他嘴角的笑都像是恐怖片会出现的样子。
    气氛逐渐阴冷下去,周围的人都有点害怕,但土匪头子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笑容,往前一步问他:“你是什么人?”
    “谢玉树。”
    他回答。
    “原来是你。也应该是你。那群人中只有你的枷锁最重。我们在进攻之前其实偷偷跟着你们,我看见你走在最后,他们对你最不好。
    是不是?”
    土匪头子问。
    “这不重要。”
    谢玉树回答。
    “那我们暂时不谈这个,其实我早就听说过你们家,我对老将军很是仰慕,只可惜老将军战死沙场,你们家又这个样子。
    从前我想,我是个土匪,跟你们没什么交集,就算有,也只有战场上你们来剿匪的份儿。
    后来我想,或许你们会从这里经过,就让人日夜注意,没想到还真让我抓着了。
    你想报仇吗?”
    土匪头子紧盯着谢玉树问。
    “做梦都想。”
    谢玉树回答。
    “那你加入我们怎么样?我可以认你当兄弟,你当老大,我当老二。你领着我们,想办法回去报仇。”
    土匪头子问。
    “给我报仇,你们能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