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穿越之太乙仙隐 > 第三十四章 何事踏上不归路
    风魂来到池边,见除了浴月之外,春静儿和灵凝、黑织、媚儿也在那里。
    春静儿和灵凝看到浴月飞奔而出的样子,自然都知道她在房内看到了什么,一个个脸红红的。好奇的媚儿非要闯到屋内看到底有什么东西把浴月吓成这个样子,却被灵凝死死拉住。
    黑织则双翅收拢,穿着一件暗色背心和短袄裤,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只是不知为何,她身上带着不少伤痕,露在外头的手臂和小腿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出了什么事?”风魂奇怪地看着背生双翅的夜叉族少女。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没有说话。
    风魂只好看向灵凝。
    “也、也没有什么,”灵凝道:“刚才在后山时,大师姐让我和黑织、隐娘三个人跟她一个对打……”
    “四个,是四个,”媚儿跳着脚,“我们四个。”
    “四个倒是四个,”浴月以指点颊,抬头看天,“不过其中一个一开始就被踢飞了。”
    “我努力了,我已经很努力了,”小狐妖生气地说,“但是……唔,大师姐实在是太厉害了,大家加在一起都打不过她。”
    风魂心想,这也是当然的。到了红线这种级别,绝不是靠着人多就能取胜的。更何况红线那以一化三的分身术根本就是作弊。他看了看面前的三个女徒弟,见灵凝和媚儿都没事,唯有黑织一个人身上伤痕累累,只得苦笑。
    红线那丫头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心胸小了一点。
    他问:“红线跟隐娘呢?”
    灵凝道:“大师姐说隐娘剑术不差,只是实战经验总是不够,所以把她留了下来,帮隐娘学会控制太微分景剑。”
    风魂点了点头。那日在战事结束后,王母娘娘因担心天地被撕出裂口之事还会再次发生,将原本属于大荒境的东方青莲宝色旗留了下来,却把太微分景剑赠予风魂,算做交换。这样一来,便等于是在风魂身边聚齐了分天四剑,而王母娘娘则拥有四方聚仙旗。考虑到祝融和后土娘娘随时都有可能再次现身,这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风魂朝黑织道:“你随我来。”
    带着黑织飞上大荒山。
    师徒二人离去后,袁宝儿也走了出来。浴月和灵凝看着她掩嘴偷笑,春静儿脸红红的没有说话,媚儿则跳啊跳,硬要袁宝儿告诉她刚才在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羞得袁宝儿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紫霞散出的光线越来越浓,风魂落在崖上。黑织拍着双翅,旋身落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同往洗霞池的方向看去,见那里一红一白两道光线不时交错,正是红线和隐娘二人在那练剑。
    想起隐娘刚回大荒境时也是落落寡欢,现在终于有了些精神,风魂心里也放心一些。他心中忖道:“隐娘乃是七宝妙树吉祥莲转世,原本是佛门异宝。现在回想起来,当年在九嶷山初遇摩利支天时,虽然只是匆匆一瞬,但她手中确实是托着莲花。照这样算来,隐娘的轮回最多只能推到七世之前,再往前推,她就是佛门中的吉祥天女了。若是按照命运,本该是妙想应劫而死之后,转世成我的徒弟,由此可见,必是妙想的魂魄被收进吉祥莲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改变了她们之间的业力和因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吉祥莲在这里,妙想却又在哪里?”
    他回头看向黑织,见她看着远处二女沉默不语,于是问道:“你大师姐的本事自然不用多说,除为师之外,大荒境中能够与她相抗的便只有飞琼和慧红两人。至于你二师姐和四师妹,你觉得,现在你的本事跟她们比起来,却又如何?”
    少女将手紧紧地握了一下,又缓缓放开。她与灵凝在猗天苏门阁初次相遇时,那时灵凝的本事还差她一大截,差点便死在她的矛下。而现在,已完全禀承青阳之气的灵凝虽然还未像红线一样进入大道之境,修为却早已远胜于她,再加上灵凝并不只是擅长仙术,还长于奇门遁甲、五行九宫,在必要时可用阵法来弥补修行的不足,若现在她们两人再次交手,黑织心知自己根本撑不了多久。
    而隐娘的本事原本最多与她相当,不知为何,修为竟也开始突飞猛进。傍晚时她们几个师姐妹聚在一起互相比试,她之所以会落得伤痕累累,固然是因为红线对她毫不留情,但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她的本事确实是不及灵凝和隐娘。
    “你也不用泄气,”风魂笑道,“灵凝体内的青阳之气乃是我与她合两人之力一同练成,再加上她虽然无法修习真气,却毕竟是玄天真武大帝的女儿,从小便接触了许多寻常仙人连看都看不到的道家宝典,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有此成就也是理所当然。隐娘乃是佛门异宝转世,只是她以前并不自知,这次劫难,她本已死过一次,这身体乃是吉祥莲所化,能解万厄,而她以前被埋没掉的异能亦开始逐渐发挥出来,她的成就,应该还不止于此。至于你,其实你的悟性和潜能并不下于她们,可惜的是,你从小就走错了路子,现在再改,有些迟了。”
    黑织沉默。
    “在你将天书盗去的那些日子,想必你自己也应该有所觉察才对?若非如此,在穿越到一千三百年后之时,你也不用寻找机会强逼隐娘替你解答那些道家口诀了,”风魂道,“想必是你母亲也看出你的潜能,担心你将来会不受她控制,虽然教了你不少杀人时所需要的招式,但最基础的修行方式却完全是错的。你能够通过自行研读天书再上层楼,甚至超越了你的母亲,这足以证明你的悟性不低。但由于你根基打得不好,这恐怕也就是你的极限了,就算再怎么修行也难再有进益,至于想达到像你大师姐那样的程度,可以说根本就是毫无希望。”
    黑织身子微颤,瞳孔蓦然一缩。虽然自己也查觉到这一点,但她原本多少还是抱着希望,期望师父能够帮她想出办法。在人间界时,她之所以不顾自身安危相助隐娘,原本也是藏了一些私心。
    她对自己能够凭着自身修行再上层楼已是感到绝望。
    风魂也是心中暗叹,他其实早就看出黑织在修行上的问题所在,这也是他曾连着几次自行提出让这少女做他徒弟的原因。如果那个时候就开始补救,他相信还是能够解决黑织的问题,只可惜这个少女太过倔强,连着几次拒绝了他。
    而这段时间里,黑织显然还在强行修炼太乙天书中的道法。她对道家基础的认识本就有误,虽然曾从隐娘那逼问了一些,但当时毕竟时间不够,又因太过孤僻不愿找人求教,终于误上加误。
    “不过,”风魂想了一想,道,“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知道红线有一套功法,或许能够助你重修道法,让你摆脱当前的困境,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教你。”
    大师姐?黑织怔了一怔。
    她当然知道大师姐薛红线对她并没有多少好感。
    “你大师姐表面虽然不好相处,其实心肠很软,你去求求她,或许有用。”风魂耸了耸肩,看向左侧。穿着浅色缁衣的慧红正向他们走来。
    “你大师姐还在那里,你去找她吧,如果担心她不肯教你,那就让灵凝和隐娘帮你求情好了。”他朝黑织说道。
    黑织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木然地施礼退下。
    看着夜叉族少女在紫色夜光下消逝的身影,慧红笑道:“大哥,你何苦这样为难她?要让红线教她什么,你跟红线说一声不就是了?又何必让她自己去求红线?”
    风魂亦笑道:“倒也不是有意为难她,求人也是日常与人相处的方式之一,黑织其实并非真正孤僻的人,只是被她母亲所害,从小就不知该如何与人交流罢了。”
    话锋一转,问:“飞琼呢?”
    慧红道:“她跟天照在一起。”
    风魂点头。
    ******
    地牢之内,光线昏暗。
    一处黑影快速闪过,击昏看守牢房的兵将,掠至被吊在刑架上的夏采杳杳身前。
    看着夏采杳杳,那人额上溢出冷汗,眸中凶光毕露。
    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想冒这样的风险前来杀她。
    夏采杳杳虚弱地睁开眼睛,认出来人,低声道:“素盏呜尊……你是来杀我灭口的?”
    “你不要怪我,”素盏呜尊冷冷地道,“谁让你自己运气不好,竟然会被他们抓住。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死。”
    矛光一闪,刺向夏采杳杳。
    却听锵的一声,一道剑光从暗处飞出,架住了他的天之琼矛。而夏采杳杳亦娇笑一声,身子一晃,从刑架上脱出。
    灯火凭空而现,将地牢照了个通透。素盏呜尊盯着以太素赤霄剑截住自己的独臂少女,冷冷地道:“许飞琼?”
    许飞琼冷叱一声:“叛徒!”
    仙剑一扫,劲气狂卷,素盏呜尊竟被击得撞在附有禁咒的石壁上。
    “夏采杳杳”则落在许飞琼身后,变成薛彩笺的模样。
    素盏呜尊不敢与许飞琼动手,身子一窜,飞出地牢,想要就此逃出大荒境。一个高大的身影却及时飞出,挡在他的面前。身形高大的女子正是天照,她看着素盏呜尊,伤心欲绝:“三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素盏呜尊见不只是天照,连钟化、虎钟天、鲋鱼山三位仙子等也相继走了出来,心知自己已然中计,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他看着天照:“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是要讨回原本就应该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已。高天原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我们为了它付出一切,到最后却便宜了风魂一人,你可以甘心忍受这一切,我却不甘心,我不甘心把高天原就这样让给别人。”
    天照皱眉道:“你这样说并不公平,如果不是陛下助我们从玄冥手中夺回高天原,我们现在早已失去一切……”
    “如果不是因为风魂,父亲和二哥又怎么会死?”素盏呜尊怒道,“就是因为相信了他,父亲和二哥才会战死,我们牺牲了那么多,最后得到的,却只是让高天原被他吞并,难道这就是公平?”
    看着素盏呜尊眸中那已渐渐失去理智的疯狂,天照叹道:“三弟……你被你的野心蒙蔽了双眼。后土娘娘到底向你许诺了什么好处?”
    素盏呜尊沉默不语。
    许飞琼在他身后冷笑道:“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出,后土娘娘定是对他许诺说,等她主宰三界之后,便将他封作东方扶桑大帝,让他掌管高天原和整个苍天。素盏呜尊,可是如此?”
    钟化和虎钟天等俱皆看着素盏呜尊,面现鄙夷之色。
    素盏呜尊双拳紧握,却没有反驳。
    就在这时,风魂却从暗处走了出来,淡淡地道:“不,你们错了,他并不是为了要成为东方大帝才去当叛徒。他是为了一个女人……素盏呜尊,我有没有说错?”
    素盏呜尊身子一震,跪倒在地,狠狠一拳打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