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依然是那样地安静和安详,那些小东西们一见到我,马上围了上来。可是我却丝毫没有和他们玩的心情,我拉住他们其中的一个大大的耳朵喝问道:“路儿呢?你们有谁看到路儿了?”
他们摇着头,一个个像是不知道的样子,这让我几乎要疯了。红衣在那样的情况下说要找到路儿相信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的,可是现在居然不儿在哪儿,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我指了指山洞内,再问道:“她有在里面吗?”
他们还是摇摇头,看着我,前面的那些毒液战士们都围了上来,一个一个不住地互相看着,摇着头。看他们一副紧张的样子却又好像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一样,然而他们还不会说话。
我急得大叫道:“红衣在外面痛得死去活来,难道你们就不能告诉我一些办法?!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是没用的,虽然我知道他们也许会听得懂我的意思,可是他们还无法告诉我他们想说的,毕竟他们还没有像路儿那样具备语言沟通的能力。
忽然听到在山洞的更深处有一个声音说道:“扬,你想知道红衣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是!我想知道!”我猛地一惊,喝道:“你是谁?”
“我就是让红衣重生的异族后主,是路儿的创造者,也是这里的主人。你想知道为什么红衣会头痛吗?”
“原来是他?那个不服从邪恶后王的后主!”我咬牙道:“是,我想知道,我这一次就是为他才来到这个山谷的下面,好不容易找到他了,可是我知道在他的身上有发生过一些我想不到的事,而你一定知道!”
“没错,”对方像是深深地吸一口气,又或者他的呼吸本就是沉重而深长的,他说道:“的确,红衣的事我最清楚,自从他来到我这里就一直听从我的意思,也许他和你说过我要他帮我保护我的事吧。”
“是,这件事我知道,我想知道红衣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现在会头痛?”
“其实他一开始到我这里的时候已经死了。”
我吃了一惊,屏着息他说下去。
“我拥有救活他的能力,你知道我们异族的生命力是三大种族中最强的。我把他用我们的方式救了回来,当他在我的怀里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把他当做我的孩子看待了。他恢复得极快,有些超出我的想像,他的能力在我的帮助下有了很大的提高,这一些都很不错,然而事情并没有我一开始想像的那么简单。第二天我就感觉到在他的体内有一股非常强的力量在排斥着我给予他的力量,就好像我们异族和他们星族的两股力量无法融和一样,却不知是精神上的还是**上的。总之,那时我就知道他终将有一天会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但是我也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那么快!”
“简单地说就是他必须要在星族和异族之间选择一个自我?”我倒吸了一口气追问道:“如果他无法控制住这两种不同的思维,那又会怎么样?”
“你的思维很迅速……”对方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阵才说道:“我也无法知道,但是我可以比方给你听,就像是双手双脚给绑上了,然后有两种相同力度又相反方向的力量在扯他,如果他无法弄清楚自己究竟该追寻哪一种力量并果断抛弃另一种力量的话,处在中间的他很有可能会被扯个支离破碎”
我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说道:“你是说,如果他始终无法弄清楚自己是属于哪一面的话,他会被自己的左右为难而弄得崩溃?”
“我想真实的情况就是这样。唉,我在给他灌输我们异族所独有的生命时,也不得不同时将我们异族的思想灌输进去。所以他虽然拥有了我们两个种族的身体优势,但是却也要面对两个种族丝毫不同的,甚至是对立的思维与感情,我知道这对他会是非常痛苦的事”她缓缓说来,并不太清晰的口气中尽是诚挚的悲伤。她为了自己无法彻底地帮助红衣而感到内疚!
“难道就没有办法救他了吗?”我挥着拳大叫道:“他曾经救过我一次,我绝不能看着他这样走向崩溃!还有,他说要我找到路儿,路儿会有办法吗?”
“没有人有办法,他之所以让你找路儿是因为他知道只有路儿才可以在他发狂的时候挡住他,他深深害怕自己发狂后没有人可以抵挡,这是他让我感到心痛的地方。这至少说明他现在还没有完全陷入那种混乱当中,在他的脑中还有一丝的理智!”
“没有人有办法”这句话的打击是如此之大!我只觉得我的心沉了下去……这是出自救活红衣的后主之口,我知道他没有撒谎,但是我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我无法相信好不容易才见到红衣没事,他又要在我的面前消失!
我沉思片刻忽然喝道:“如果把他再杀死呢?你有没有办法再把他救活过来?”
后主说道:“你应该已经明白,当我把他救活的时候正确地讲他已经不是一名狂战士了,在他的身流着我们异族的血,他的脑中也有我们异族的思想。可是如果他的大脑被破坏的话,就算是我救活他的身体,一个没有思维没有感情的躯体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我明白了!”我冷冷地回道:“我一定会在他破坏自己大脑之前让他停止下来,你等着我!”我说着紧握着枪往外走去,背后传来后主那沉重而又无奈的叹息声。
我知道他说得没错,但是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暗紫色的天空,带着些许的冷漠和血腥,不时来回飘动的雾气层像是越来越低了;红色而坚硬的大地无声地在眼前延伸,不时有一阵风掠过,扫动着地上本不多的尘土,将它们扬起到我的前面,我一手拨开,飞步往外奔去。
“红衣!”我站上先前我们所站的低坡,大声喝道:“你在哪里?我是扬!”
山谷回应着,然而却没有听见他的回答。
“难道红衣他已经受不了这种折磨而崩溃?”我马上将这种想法从我的脑中抹去,跑上一个更高一些的土坡,向四处张望,还是没有他的踪迹。他到底去了哪里?
我正在焦急地往远处张望,突然只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像是一只巨兽在那里沉睡,又好像是什么人嘶哑着嗓子在低诉着什么,但无论它是什么我现在只觉得这种声音让我直发颤,有一种预感告诉我不幸的事已经发生了。
霍然回身,我飞快地举起枪要瞄准那个声音传来的地方,可是突然眼前有一道熟悉的蓝光闪过,我只觉得握枪的手一阵剧痛,右手竟然无法握紧枪,魔鬼之牙就在这一击之下被甩了出去落得老远。我想都来不及想便一个后跃,恰巧避过了那第二道蓝光的进攻。
只是一个呼吸间,生命已经在死亡的边缘上颤抖。
这样的攻击能力!
我从未受到过这样有力而快速的进攻,我清楚那会是谁,脑中一闪而过他的厉害,使得我的左手不得不得不放开受伤的右手,飞快地伸到左腿外边上取出了随身的大号军用手枪。
然而根本不容我有看清对手的机会,我分明感觉到他的第三剑又攻了过来,蓝光闪动间我又跃了开去,用尽我所有的力气来闪避这连续不断地进攻。然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攻才会有个尽头,因为我很清楚在这样的交手中我的体力会很快地消耗,也许不用多久我的身体会无法跟上他的进攻节奏,到时
“嘶嘶”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身边响着,突然我有种感觉,好像对手并没有打算一下把我杀死,而是像猫捉老鼠一样地玩弄着我,要等到我根本没有力气之后才下杀手!见鬼,我是来这里救红衣的,怎么能反让他把我杀了呢?这种想法一从我的脑中跳出来,我的身体已经连续往后跳了几步,左手一直没有机会发言的枪突然扬起,对准对方攻过来的方向连续开了三枪。我虽然一直没有看清红衣的方向,甚至目光都没有机会去看红衣一眼!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无法完全躲过这三枪。我的左手枪绝不比右手枪差!
“呛!”一声响,锯齿中刀已经紧紧地握在右手,自动救补伤口的魔鬼之魂让我右手的伤口开始收口,力量又回到了这只右手,我心中略定,抬起头来看着前方。对方的攻击终于缓了下来!
森森的蓝光就在我的前面不足五米处,红衣定定地站在那里,右手握着光剑,左手用力地摁住自己的头,逼人的目光在剧烈地颤抖着,像是他手中的剑一样发出凌厉而闪烁的光芒。
“可是如果他的大脑被破坏的话,就算是我救活他的身体,一个没有思维没有感情的躯体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我记起后主的话,虽然不忍心看着红衣就这样在我的枪下死去,但是为了救他我已经别无选择!
红衣竭力地忍着那思维深处涌上来的疼痛,浑身发着抖,变幻的目光显得那么地无力与痛苦。
望着他那么地辛苦和痛苦,我的眼泪不自禁地涌了上来。我知道在他星族水晶防护盔甲的能量保护下要一枪让他静下来是不可能的,如果真要让他的心脏停止跳动的话,以这把枪的威力至少我要向他连续射击数枪才行。
“但是不能打他的大脑,我要小心才行。”我抬枪对准他的胸口迟疑着开了一枪。
“砰!”一声枪响,红衣的身子在枪击下突地往后一震,那闪动的眼神更是直直地望着我,而我咬着牙再开了一枪,近距离的开枪让第二枪几乎正打在刚才的地方。那几乎就是要他性命的打法!我的双手在颤抖……
枪声在四处回荡,红衣再也忍不住这种双重的剧痛,突然仰头大叫起来,声音是从未听过的嘶哑和痛苦,在叫声中他的身子颤越来越厉害,手中的蓝色光剑也渐渐地隐去。
我忍着泪再开了一枪,心中默念着:“红衣,你再忍一下吧,很快的。”
枪声连续响起,我无法相信自己现在正在干的事,我竟然在向红衣开枪,即使是为了救他,可是这种情形是我以前无法想像的,我真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山谷下!
随着他眼中的蓝光逐渐地黯淡下去,我知道他的保护能量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也许只要再几枪就可以让他不!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任何的力量,我有必要非要让他再死一次吗?我可以现在就把他送到后主那里去,这样对红衣不是更加有利吗?
我一旦想到,马上收起枪,大步跑上前拉住红衣的手臂,叫道:“红衣,你撑着!我现在就带你去后主那里,你放心他会再救你一次的。”红衣低喘着气,浑身发着抖,不时发出沉沉的呼吸声。
我正试图把他背起来,突然只觉得眼前有红光一闪,我奇怪地想再一次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突然只觉得红衣伸出了他的双手,一把将我摔到几米开外,而我看到的红色竟是他的双眼!
血红色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