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劝君莫盗墓 > 第八回 杀猪世家
    眼看着女尸的双手就要触到屠胖子的脖颈,鬼见愁心里可着了急,毕竟屠胖子这人不错,对自己有救命之恩。鬼见愁忘记了害怕,想上去弄走那女尸,可双腿不听使唤。情急之下,鬼见愁的手摸到了一块石头,便抓起石头朝女尸砸了过去。那石头长了眼睛似的砸到了女尸的脸上,女尸狰狞的脸上顿时裂开了一道口子,哗哗的往外流着黑色的血液,那狰狞的脸显的更加可怕。
    女尸被鬼见愁砸了之后,放开了屠胖子,饿狼般的朝鬼见愁扑了过来。鬼见愁被这女尸扑了个正着。
    女尸扑到鬼见愁身上之后,张牙舞爪起来,那舌头就在鬼见愁脸上滑来滑去,鬼见愁一下子咬住女尸的舌头,竟将女尸的舌头咬下一大截,一股腥臭味顿时令鬼见愁作呕,喷吐了女尸一脸。
    女尸被咬断了舌头,浑身抽搐起来,使劲摇着脑袋,散落的头发顿时将狰狞的脸掩盖住。鬼见愁此时已经没有了气力,只得眼睁睁看着卷土重来的女尸。
    正在女尸欲淫威大发之际,屠胖子从冲到了女尸的后面,举起那把锈迹斑斑的匕首,朝着女尸的后脖子猛地刺了进去。屠胖子将匕首拔出之后,一股浓浓的黑血喷了出来。
    女尸被刺中之后,稍是一愣,旋即满地打滚,期间发出令人两股站站的怪叫声。最终,这女尸开始融化,最后成了一具白骨,散落在地上,瀑布般的头发遗落在累累白骨之中。
    劫后余生的鬼见愁、屠胖子愣愣的看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半天没醒过来。
    胡光棍之后率人过来,方才胡光棍并非不想过来,而是被刚刚那一幕吓坏了。胡光棍安慰了鬼见愁、屠胖子之后,草草将地上累累白骨及十来个兄弟掩埋。完事之后,赶紧赶回营中。
    经历了这么一场生死考验之后,屠胖子与鬼见愁两人的关系密切了许多。夜晚,众人均熟睡之际,均无睡意的二人小声彻夜长谈起来。鬼见愁将刨绝户坟、踹寡妇门之事小声讲给了屠胖子,屠胖子听后,只是迎合着笑了几句。
    随后,屠胖子娓娓将家世、身世讲给了鬼见愁。鬼见愁听罢,嗔目结舌。
    屠胖子世代以杀猪宰牲畜为业,至屠胖子这一代已经有上千年了。屠胖子随身携带的那把锈迹斑斑的匕首便是屠胖子家世代所用的杀猪刀。
    杀猪宰牛,其过程甚是残酷。这屠家祖先便独创了“安乐咒”,杀猪之前,必先于心中默念“安乐咒”,而后再起杀机。杀猪之时,将杀机与善念同时集于匕首,将“安乐咒”轻诵给畜生。屠家这样杀猪,被杀的猪丝毫感觉不到痛楚,相反,猪被割喉之时显得相当舒坦。
    猪牛等畜生,迟早都要被人宰杀。换做别的屠夫屠宰,牲畜无一例外的在死前要经历一番撕心裂肺的疼痛。屠家屠宰牲畜,从来都不会让牲畜死前有丝毫痛苦。
    屠家杀猪宰牲畜已经有千年的历史,所用的杀猪之物便是屠胖子手中这把锈迹斑斑的匕首。这把匕首历经千年之后,屠宰的牲畜何止千万,竟具有了灵性。
    “安乐咒”、匕首成了屠家的传家宝,屠胖子的父亲将这祖传的东西发挥运用的淋漓尽致,可将“安乐咒”集于心,以意念形式传给被屠之物,堪称一绝。
    屠胖子家中只有一头老母猪,这老母猪繁衍能力很强,是屠家的命根子。青黄不接之时,屠家不忍心杀掉老母猪,屠胖子的父亲能用这匕首和“安乐咒”活生生的从老母猪身上割下数斤肉来,那老母猪被割下肉后竟是浑然不觉,毫无疼痛之感,数日后,便能重新长出新肉来,一点伤疤都看不出来。
    屠胖子家族中曾出现过一位神鬼一般的人,这人叫屠鬼,明初出生,不知是屠胖子的第几代祖宗,也不知是屠胖子的几辈爷爷。
    这屠鬼将屠家祖传的杀猪匕首和“安乐咒”发挥的空前绝后,令鬼神称奇。
    明太祖朱元璋对贪官污吏嫉恶如仇,刚一坐稳了天下便重刑治吏,酷法横行,凌迟之刑再度泛滥。官吏贪赃枉法、贪污受贿要被处以凌迟,平民百姓犯了重罪亦要被科处凌迟。凌迟之刑一时成了治国平天下的杀手锏。
    凌迟,便是千刀万剐,将身体四肢的切割、分离。在人犯活着的时候将其慢慢肢解,肢解过程中不允许人犯死亡。被判处凌迟的死囚,往往同时规定了施刑的刀数,侩子手必须完成规定的刀数,如果侩子手未完成规定的刀数而致死囚死亡,施刑的侩子手则会被认定徇私枉法或者徇情枉法,后果便是将未完成的刀数落在这侩子手身上。
    譬如,一死囚被判处凌迟处死,规定凌迟的刀数不得低于一千刀,若侩子手只剜割了二百刀而致死囚气绝身亡,那么剩下的八百刀就由施刑的侩子手承受。
    砍头的侩子手胆子大、心狠手辣即可,可这施凌迟的侩子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光胆大残忍远远不够,还需要炉火纯青的高超肢解技术。
    朱元璋在位期间,被判凌迟之人甚多,可这忙坏了施凌迟之刑的侩子手。一大批侩子手完不成规定的刀数而致人犯气绝,这些侩子手反过来而被凌迟。一时间,这侩子手们人人自危,有的远走高飞,来不及走的又想不开的纷纷自刎。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很大一个原因便是,诸多被处以凌迟之人在施凌迟之前已经被刑讯折磨的差不多了,别说大卸八块了,就是踹上两脚便有一命呜呼之虞。再说了,这侩子手施凌迟之刑的手艺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而且这手艺切记浮躁,急功近利不行,朝廷中被判凌迟之人与日俱增,根本不等侩子手把手艺练精。一些施凌迟之刑的侩子手是朝廷重金募集而来的厨师、庖丁,厨师能在肉上精雕细琢,与千刀万剐活人似乎有些相似;庖丁将牛解剖的一览无遗,与肢解活人似乎也相类。可事实证明,厨师、庖丁这施凌迟之刑侩子手完全是两码事,那侩子手切割的是活人,而且切割过程中不允许人死了。厨师、庖丁转行成了肢解活人的侩子手后,方深悟到隔行如隔山。
    重典治吏、重法治国的形势下,侩子手极其缺少,朱元璋便私下命人到民间重金募集专司凌迟之刑的侩子手。
    或是机缘巧合,或是上天安排,屠胖子的这位名叫屠鬼的前辈爷爷有幸成了朝廷的侩子手。
    屠鬼的爹这一年病重,奄奄一息,郎中说治这病得用一些灵芝、雪莲、人参等名贵药材,只用些土方子,无甚大用。屠鬼整日杀猪宰牛,赚不了大钱,仅能勉强养家糊口,根本买不起这名贵药材。眼见着自己的亲爹一日不如一日,屠鬼心急如焚,整日愁眉不展。
    这一日,屠鬼到镇上替人杀猪。刚到镇上,就见到镇上最繁华的一条街上人山人海,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屠鬼一问方知,这里一大早来了十多个领着一大群猴子的人,这十多个人虽衣着朴素,可皆气度不凡,不像是普通的凡夫俗子。这些人在镇里的大街上搭了台子并打出一横幅,上面写着“活猴取活肉,多多益善,凡参与者皆有金银奖赏。”
    横幅刚一打出不久,便吸引了众多人围观,众人皆不信。但台子的方桌上实实在在的摆着真金白银,这些真金白银在阳光照耀下熠熠发光,惹人前往。很快便有人上前尝试,上来之人为市井之徒,纯粹是冲着真金白银来的。这人上来之后,人家便要他选择刀具,这人看了刀具之后,顿时看到天晕地转。
    一个大箱子中,有序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刀具,大到五尺长,小到一两寸;有单刃的,有双刃的;又带钩的,有带刺的;有尖头的,有扁脑的;有顺直的,有月牙弯的,有三道弯的,有五道褶的。这些刀具皆寒光闪闪的,令人不寒而栗。
    这人胡乱的选了一把菜刀般的刀具,之后胡乱的朝着一个哆哆嗦嗦的猴子砍了上去,硬生生的切下几块肉之后,那猴子便因流血过多而身亡。
    看着死去的猴子,这人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气。来镇里搭台之人给了这人五两白银,之后,又有人上前。一个时辰之中,
    先后上来十多人,十多个猴子也被这些笨手笨脚的人折磨致死。上来这些人中有一屠夫,从活猴身上取下了二十二块肉,这屠夫便得了十两黄金。
    屠鬼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自己辛辛苦苦一年也赚不了二两黄金,况且亲爹正值病危之中,于是立马穿过重重的人群冲到了台前。
    到台前,一股血腥味充斥着鼻孔,不过,屠鬼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台上此时只剩一只哆哆嗦嗦的猴子了,台下则一群闲杂人等争前恐后的要上去。台上一气度轩昂的老者略有些犯难,看着台下之人犹豫不决、踌躇不定。但看见了屠鬼冲了过来之后,台上老者眼睛一亮,将后来的屠鬼叫了上去。
    屠鬼,自幼受父亲熏陶,五岁时便开始习得杀猪宰牛的手艺。天赋加勤奋的,屠鬼很快便掌握了祖传的手艺,将“安乐咒”的神奇魔力和匕首的奇特灵性运用的所向无敌。杀猪宰牛之时,人与匕首容为一体,人与咒合为一身,堪称一绝。
    英雄出少年,时年二十出头的屠鬼终于有了展示本领机会。屠鬼上了台子之后,人家便要他挑选刀具,屠鬼拿出了祖传的那把锈迹斑斑的屠刀,这把台上台下的人都逗乐了。屠鬼并不理会,径直来到被五花大绑的猴子面前,心中默念起了“安乐咒”,集善念与杀机于匕首。
    凭着天禀的神赋与祖传的手艺,屠鬼在活猴身上割取皮肉之时,那猴并无挣扎与痛苦的神情,屠鬼这一无痛杀猪宰牛的手艺终于潜移默化的运用在了猴子身上。
    活猴身上取肉毕竟不同于快刀斩乱麻的屠宰牲畜,屠鬼干起这活来有些手生,动作并不麻利。这一干便是多半天,从上午到日偏西山,屠鬼一直没停下来,从活猴身上割了四千九百九十九块皮肉,这中间,猴子没挣扎一下,没叫一声。割下来的肉放在一丈长、五尺宽的白布上,白布俨然成了一幅画卷。台上台下的人全都看傻了,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吃饭喝水。
    屠鬼看着无限美好的夕阳,擦了擦汗,看着惨不忍睹但仍旧活着的猴子,准备剐下第五千条肉之时,台上一气度不凡的老者叫住了屠鬼,这老者便是侩子手世家出身,为朝廷中的资深侩子手。
    “壮士,你已然割了快五千刀,怎没见这猴子痛苦?”老者问道。
    “您怎知这猴子不痛?”屠鬼淡然的说道。
    老者无言以对。
    “痛至极,便如此。”屠鬼仍旧淡然的说。
    “既已至此,不用再割了。”老者欣慰的说道。
    台上之人马上收拾东西,对赏金之事决口不提。众人渐渐离去,这十多人将屠鬼领到一客栈之内。
    到了客栈,来到客房,关上房门。那个老者双手紧紧的抓住屠鬼的两个手臂,甚是激动,宛若伯乐见到苦苦寻找的千里马一般。
    屠鬼被带到朝廷。经过尝试,屠鬼这一无痛杀猪宰牛法照样能被潜移默化的运用到凌迟活人身上,而且屡试不爽。屠鬼这个屠夫便成了朝廷的侩子手,举家迁往金陵,拿着朝廷的丰厚俸禄,爹的病也被御医医治好。
    屠鬼成为朝廷的侩子手之前,提了要求,这要求便是手艺不外传、不收徒弟。朝廷答应了。
    屠鬼到了朝廷之后,先是奉命对施凌迟之刑而未完成规定刀数的侩子手施以凌迟,被屠鬼剐了的侩子手有上百之众,被屠鬼剐了的侩子手死前皆面露钦佩之情和无限感激之意。时逢朝廷大兴株连,被处以凌迟之刑的人数以万计,正值意气风发的屠鬼为朝廷立了汗马功劳。因被处以凌迟之人众多,侩子手实在忙不过来,屠鬼便同时对十人施以凌迟,凭借祖上的“安乐咒”和匕首,屠鬼从未失手。施凌迟之刑的过程中,被判处凌迟的死囚全都对屠鬼心存感激,虽死无完尸,但死前并未遭受到痛楚,这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屠鬼也成了独一无二的“屠一刀”,迟骋金陵,无人能及。然而,物极必反,日正则斜,月圆则缺。屠鬼在凌迟万人之后,终招来了灭顶之灾。
    这一年秋后,一身怀六甲之女子因奸淫之罪被判处凌迟。
    这一日,午后时分,大庭广众之下,监斩官义正言辞的宣读罪状:“……毕王氏,不守妇道,不知廉耻,在其夫毕白戍守边疆,驰骋沙场之际,与他人通奸。其夫从军三年,期间从未归家,毕王氏有了身孕,通奸之罪,证据确凿。毕王氏通奸生恶果,罪大恶极,天理难容,国法难饶,民愤难平。今日对毕王氏施以凌迟,以示惩戒。”
    屠鬼来到这披头散发、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女子面前,这女子已然面目全非,从其脸部轮廓来看,应是一标志的美人,从其骨架来看,应是一身段婀娜女子。与其他被施以凌迟之人的眼睛一样,这女子眼中布满恐惧、幽怨、怨恨。
    屠鬼早已见怪不怪,监斩官一声令下。屠鬼便手握祖传匕首,心中默念“安乐咒”,按部就班的施起了凌迟。与以往一样,屠鬼没有失手,从这气息奄奄的女子身上剜割剐下了一千九百九十九块肉并肢解了双臂双腿后,那女子仍未断气。最后一刀,屠鬼干净利索的枭了女子的首级。
    女子虽挨了两千刀,但死前并未遭罪。屠鬼收了刀,转身离开。就在屠鬼转身离开之际,这女子已被肢解的尸体竟然产下一啼哭的婴儿。在场的官民皆惊叹,屠鬼也吃惊不小。就在众人皆发懵之际,一阵阴风四起,顿时天昏地暗,血腥的刑场顿时乱作一团。
    待风平浪静,众人皆缓过神之时,那啼哭的婴儿竟然不见了。方才混乱之际,众人无人看清是谁抱走了婴儿。在场的官兵连忙寻找,未找到;后又派人寻找,终未寻见。
    没多久,被处以凌迟之女子毕王氏之夫毕白剿匪立了大功,闻得女子腹中之恶果被人拾走并且无法寻见之后,勃然大怒,将这事告到朝廷。此案便被重新提起。
    刑部认为,处决公文写的清清楚楚,只是将女子处以凌迟,对于腹中之婴,并未提及,并未说要将这婴儿一并处死或一并凌迟,亦未涉及对婴儿的处置问题。对于女子被千刀万剐后又生子之事,实属难以预料。对于所产之婴儿,因无确凿之依据,实难处置,且当时突临狂风,令这婴儿遗失,实属意外,情有可原。
    大理寺则认为,处决公文虽未提及腹中之婴孩,但通常情形,将这母体凌迟之后,腹中之婴决然不能苟活。故此,处决公文中无需对腹中之子进行提及,如若提及,反倒是废话。律法虽未规定此问题,但依据律义,**与奸夫通奸之子便是恶果,母体被判处凌迟,腹中恶果自当不能轻饶,处决腹中之子乃律法的应有之义。另外,腹中之恶果乃是**与奸夫共同产物,**已然很恶,这集**奸夫两者之恶的婴孩比单纯的**还要恶,**都已经被判处凌迟,依据举轻明重之法理,比**还恶毒的婴孩应当判处更重的刑罚。
    大理寺、刑部说的都有理,这可难为了都察院。都察院反复查阅案卷及行刑程序,皆未发现案件审理、行刑之官员有枉法之嫌。问题就出在侩子手身上,这侩子手施凌迟之刑,通常情形绝对不会有此类事情发生。可若说侩子手有问题,一时半会也拿不出证据来。
    三法司会审没了结果,案子被捅朱元璋那。
    屠鬼的凌迟技术太好了,也正因如此,屠鬼大难临头。
    归根结底,这一桩蹊跷的案子因屠鬼而起,屠鬼自然脱离不了干系,实在不能排除怀疑,轻则属于徇情枉法,重者则有被认定串通死囚之可能,若是后者,屠鬼必被诛三族。
    很快有了风吹草动。那一夜,那个引荐屠鬼的老者秘密的找到屠鬼。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我早知你有过人之处,决定重用于你,当时确实不得已。”老者一脸无奈。
    “我家世代杀生,年少无知的我竟又残杀人命,阴德缺损太多,以致招来了今日的杀身之祸。这便是天意。”屠鬼泪流满面。
    “你家不杀生,便有他家杀生;你不施凌迟,自有他人施。你家祖宗很积德,杀生不痛,你将这不痛之术用于凌迟,减轻成千上万人的痛楚。这便是积了德。”老者老泪枞横,说道,“你已将当了三年的侩子手,为大明朝立了汗马功劳。三年之间,朝廷中诡异的侩子手多了很多,今有南方巫人,手段极其残忍,独创了一种怪药,凌迟之时,将这怪药藏于指甲之内,人犯无论如何不会立即暴毙,唯是其痛无比。如若你等之人,实属罕见。”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恕。我这是自作孽,整日送人送到黄泉路。相比我刀下之人鬼以及牲畜,我死已渺小至极。”屠鬼紧握老者之双手。
    “这便是天作孽,可恕。你及你家积有德行,故此可逃脱此劫。但你日后定要远走他乡,低调做人。朝廷已下令捉拿于你,我事先得到消息。今夜你携家带眷远走高飞,余下的事情,你不用管。我这有黄金百两,你且收下。”老者说完拿出百两黄金交与屠鬼。
    就在两人推让之际,老者以闪电般的速度从屠鬼腰间抽出来匕首,一刀扎进自己的心窝。屠鬼大骇,连忙扶住老者。
    “能死在你家这祖传的屠刀之下,是我三生的荣幸。”老者一脸欣慰,说道:“我已经秘密解决了前来捉拿你的锦衣卫。今夜你赶紧走。”
    老者断气前,将匕首交与屠鬼。老者断气后,屠鬼慌忙带着家眷逃离了金陵,或者真如老者所讲屠家积了德行。逃亡路上,屠鬼一家有惊无险,左右逢源,最终逃到了太行山之中,几经辗转,最终隐居双蛇县。隐居期间,屠鬼改行换姓,三十多岁娶妻生子。官府四处捉拿,终未捉拿到。
    朱元璋死后,其子与其孙同室操戈,加之迁都北京,屠鬼这档子事逐渐被遗忘,风声逐渐消退。时隔几十年后,屠鬼见危险已消除,才将这祖传的手艺及匕首传给其子,并恢复了姓氏。至此,屠家便在太行之中的双蛇县重操旧业,繁衍生息。
    屠胖子说完家世之后,眼中饱含自豪,紧紧的将那把锈迹斑斑的匕首握在怀中。鬼见愁听了屠胖子的家世之后,啧啧称奇,叹为观止。
    夜已至深,篝火渐渐熄灭,周围鼾声此起彼伏,两少年此刻睡意全无。
    “你家依仗这祖传的手艺,足以过上踏实安稳的日子,你怎与这等贼人为伍。”鬼见愁问道。
    屠胖子长叹了一口气,表情凝重,神色忧虑,目视远方,陷入了深思之中。良久,又讲述起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