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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少的专宠弃妇 作者:夏夏绯红

    第49章

    乔逸黎突然在心里狠狠的嘲笑了自己一把,原来他当初坚信不疑的真相,却是梅婉婷为了掩盖乔雁南犯罪而制造出来的假象,而他精心策划的报复,却没有让真正害他家破人亡的仇人得到报应,却让无辜的林家承受了这一切。

    他自诩自己是个高智商的聪明人,却被梅婉婷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耍的团团转,就连他以为当年她接自己回家,是因为血缘亲情,而现在现实却毫不留情的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曾经,他觉得林正晨该死,林清溪该死,林家的每一个人都该死。现在看来,最应该死的,却是他。

    他这不平凡的一生,看起来着实像极了一出荒诞的悲喜剧。

    ‘轰隆’一声,天边滚来一个响彻云霄的惊雷。大朵大朵的乌云黑压压的飘了过来,院子里的光线立刻暗了下去,寒冷的风呼呼的刮着,头顶的棕色太阳伞被吹的东倒西歪鼓鼓作响。

    秦朗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五点多了,估摸着陆知郁应该差不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随即俯下身在林清溪耳边轻语了几句。

    林清溪轻轻的嗯了几声,便没再说话,只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旁边的祖孙俩,两人这样沉默对峙已经有好几分钟了吧?

    瞥了瞥正襟端坐的梅婉婷,风太大,吹乱了她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有几缕灰白的发丝从鬓角处垂了下来,她的脸色看上去如同此时阴沉的天气般,紧蹙的眉头下,双眼迸射出凌厉寒冷的光,那副不容置疑的高高在上的姿态,一如往常一般,只是那眼底还是轻微的泄露出了些许的狼狈。

    而此时的乔逸黎犹如融进了这呼呼作响的狂风里,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浓烈厚重的戾气,他狭长的眼底聚集着危险冷冽的光,薄如刀锋的唇紧紧抿在一起,双手紧握成拳垂于身体两侧,那胸口处一下下有节奏的鼓起,预示着他此时内心的狂风暴雨。

    在两人脸上来回扫了几圈后,林清溪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了,就这样只是干瞪眼的话,她何时才能看到盼望已久的大戏呢?好不容易等来了今天这么一个机会,她可要好好想想怎么推波助澜一把。

    眯着眼想了几秒,林清溪就阴阳怪气的开了口,“刚刚还轻描淡写的说乔雁西夫妻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可惜的,现在却又对着他儿子端出一个长辈姿态来,乔老太太这厚颜无耻的功力,可真是让我佩服不已的。”

    果然她话音一落,乔逸黎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她又趁势再补了几句,“都说这豪门大户里,亲情可是一文不值,我今天可算是彻底见识了一番了。不愧是出身满清贵族的大户人家啊,这心狠手辣的手段,可真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到的。想想看,善名在外的乔老太太,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可以堂而皇之的杀害丈夫的私生子,这说出去,怕会让人惊掉下巴吧?”

    火上浇了两盆油后,林清溪很聪明的选择了闭嘴,抱着手静静的看着旁边目光胶着对视的两人。

    明明是暖如初阳的四月,乔逸黎却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寒意正在四处乱窜,那沁入骨髓的寒意,让他的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窒息的就快死去了。

    良久之后,乔逸黎才缓缓开口,“为什么?”他的嗓音听起来毫无往日的醇厚,音色艰涩又沙哑,“我父亲,也是爷爷的亲生儿子……而我,也是乔家的子孙……你,为什么要对我们?”

    七八岁的时候,他被孤儿院的老师送到了镇上的小学念书,可班上的同学都排挤他,嘲笑他是个被爹妈抛弃了的弃儿,那时的他还很幼稚,面对他们刺耳的嘲笑时,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扬起稚嫩的拳头砸下去,试图让他们闭嘴,却每每被他们一群人团团围住打得半死。

    每次挨了打后,院长看到他身上的瘀痕,都会抱着他默默的流泪,并且叮嘱他,下次若是那些小朋友再嘲笑他,就去告诉老师,让老师惩罚那些孩子。

    他没有告诉院长,就连他的老师也曾经当着全班所有小朋友的面,嘲笑他是个没人要的弃儿。尽管那时候他才七八岁,却已经知道‘弃儿’是被父母亲人丢掉的意思,而‘孤儿’则是无父无母无亲人的意思。

    很多时候,他都宁愿自己是个‘孤儿’,而不是个被抛弃的‘弃儿’……

    “你问我为什么?”梅婉婷冷冷笑了起来,“乔逸黎,你的父亲只不过是乔安华和下人私通生出的个野种而已,如他的生母一样下贱,怎么配做乔家的家主?而我的雁南可就不同了,他拥有满清皇室贵族的血统,生来就是高贵的,整个乔家,只有他才是家主的最佳人选!”

    她苍老沙哑的声音里,杂着浓厚的疯狂,“可偏偏乔安华那个贱人,竟然将家主之位传位于乔雁西。我不甘心,明明我的雁南比那个野种好上千百倍,凭什么就不能让他做家主?乔安华对我如此不仁不义,却还想临终托孤于我,让我去照顾那野种,说什么等那野种长大了,定然会孝敬我的。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我梅婉婷有自己的儿子,何须那个野种来孝敬我?”

    见她一口一个野种辱骂自己的父亲,乔逸黎的眼底立刻盛满了怒火,“住嘴,我的父亲可是乔家名正言顺的长子嫡孙,又岂是能让你这个毒妇随意羞辱的?”

    梅婉婷却不怒反笑,嘴角微翘起,挂着一丝鄙夷的笑,“瞧瞧,野种就是野种,无论穿上多昂贵的外衣,到底还是掩盖不了骨子里的那份低贱。你现在的样子,可是和你父亲当年一模一样,一样的卑微下贱。”

    “你……”乔逸黎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双鹰眼恨恨的瞪着她。

    梅婉婷却对他的恨意视而不见,反而淡淡一笑,随后从椅子上起身,缓缓踱步到他的面前,抬着头看着他,目光鄙夷,“真是可惜了,原本你今天若是当做不知道这事儿,我也就让你继续做乔氏总裁一职,让你再风光久一点。可照现在这情况,我们两祖孙怕是没办法再继续友好的相处下去了……”

    那话里的威胁意味儿非常浓厚,梅婉婷的意思很简单:今天你选择了和我对立的位置,那我就不会再继续扶持你做总裁一职了,而让你失去所有的一切,就是对你今天做出这样愚钝的事情的最好惩罚。

    “乔氏总裁?你当真我很稀罕?”乔逸黎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的野心藏得再好,也总有泄露的时候。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不将股权转让给我,就当真以为我会笨到认为你真的会把股权交给我?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乔氏现在正在被人恶意收购,原本我还想着怎样解决这次收购危机呢,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了。”

    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梅婉婷就脱口而出,“你说什么?谁敢收购乔氏?就不怕我联合梅家,一起反击对付他吗?”

    “还真有人敢。”乔逸黎冷冷的眸子像是淬了剧毒般,闪烁着幽蓝危险的光,“那个人就是乔怡然的继子,陆家现任家主陆知郁。你说,他会害怕你和梅家的反击吗?”

    “竟然是他?”梅婉婷一脸的不敢相信,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他为什么要收购乔氏?”

    乔逸黎唇角微扬,脸上闪过一丝报复般的兴奋,“你知道陆知郁为什么收购邹氏吗?就因为邹家的大小姐打了清溪一巴掌而惹毛了他,所以他一怒之下收购了邹氏。你知道他又为什么要收购乔氏吗?因为当年是乔家害的林家家破人亡,他现在收购乔氏,正是为了帮清溪报复乔家呢。”

    “怎么……怎么会这样?”梅婉婷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慌乱。乔怡然是她的小女儿,是陆季暄现任妻子,是陆知郁的继母,按说,陆知郁也算是她半个外孙,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对付乔家呢?

    若是真如乔逸黎所说的那样,陆知郁现在正在收购乔氏的话,那凭着陆家的实力和陆知郁的手段,梅婉婷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她越想越觉得惶恐,忍不住失声喊道,“怡然可是他母亲啊,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外人对付乔家呢?”

    一直站在林清溪身后默不作声的秦朗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冷冷的开了口,“乔老太太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家陆少的母亲可是漠城陈家的大小姐,是陆家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那些不知廉耻卑微低贱的女人,也敢自称是他的母亲?”

    “你……你说什么?”梅婉婷气的双手直发抖,她这一生就只得了一子一女,乔怡然可是从小就被她捧在手心里宠大的,她又怎能任凭自己的心肝宝贝任由人侮辱。

    “乔老太太没听清楚我刚刚说的话?”秦朗沉了沉眉眼,“若是你当真没听清楚的话,我不介意再继续说一遍。”

    梅婉婷一声怒斥,“你敢!”话音未落,她人就几步冲上前去,冲着秦朗就是狠狠一巴掌,妄图阻止他说出那些嘲讽的话。

    秦朗比梅婉婷高出了一个肩膀,只是轻轻抬了抬手,就在半空中截住了她的巴掌,只用了半分的力道就钳住了她的手腕,让她丝毫无法动弹。

    梅婉婷眼见动不了秦朗半分,目光直接扫到林清溪的脸上,固执的认为她才是罪魁祸首,若不是因为她的话,陆知郁也不会收购乔家,就在电光火石间,她高高的扬起另外一只手,狠狠的对着她的脸扇了过去。

    秦朗正欲擒住她另外一只手,却有人比他快了一步,直接上前一把截住了梅婉婷的手,再用力把她往旁边一推,她一时没站稳,一个踉跄大半个身子就斜斜的歪了下去,若不是秦朗正抓着她的一只手,怕是她整个人都会跌倒在地了。

    被乔逸黎那么猝不及防的一推,慌乱之中,梅婉婷一只手死死的拉住了林清溪的手不放,她甚至来不及挣脱连人带椅子的就朝一旁摔了下去,乔逸黎眼明手快的一把将林清溪捞了起来,护在了怀里。

    林清溪刚一站稳,便不动声色挣脱了他的怀抱,随后往旁边挪了一步,和他隔出些距离来。那一刻,乔逸黎深深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咫尺天涯。

    明明和她之间只隔了不过半米的距离,却像是隔了千重山万重水一般。原来,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就真的不可能再有结局。

    恍惚间,乔逸黎回想起三年前那场他自导自演的闹剧,在盛大奢华的婚礼上,当神父问他是否愿意娶她时,他当着数百位宾客和全城的媒体说,“林清溪,我不愿意娶你为妻。”

    他还记得她听到这答案后的震惊模样,还有那僵硬在唇边的娇羞笑意。

    她眼含着热泪,声音颤抖的不像话,她问,“为什么?”

    他说,“林清溪,这是你的报应,是你和林正晨应该遭受的报应。”

    时隔三年,他以为,关于那天的画面,他应该再也不会想起来的。可是,尘封的记忆刚刚打开了一个小口子,关于那天婚礼的画面,瞬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他还记得,她用无比卑微而脆弱的声音问他,“乔逸黎,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哪怕一刻爱过我?”

    当时他几乎是斩钉截铁的回答说,他没有。

    回想起自己当时的冷漠无情时,乔逸黎都想狠狠抽自己两个巴掌。林清溪说的对,三年前,他抛弃她,让她遭受了所谓的报应,现在轮到他了,他的报应也来了。

    有什么比在你放弃了一个人、在深深的伤害了她、害得她家破人流离失所,而她又对你恨之入骨后,才发现你的心底原来一直藏着对她的感情而更让人感到绝望?

    乔逸黎必须得承认,林清溪比他勇敢,她从来都比他更能勇敢面对自己的爱与恨。三年前,她说,“乔逸黎,我爱你,我要嫁给你,我要给你生孩子。”三年后,她说,“我,对你恨之入骨,恨不得你去死。乔逸黎,我恨不得你去死。”

    而他呢?时隔了三年,都还不敢承认自己心里对她的那份异样情绪,就是对她的爱。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看清楚自己的心,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到三年前的那一天,如果林清溪再问他是否爱过她时,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掷地有声的回答她,“爱。清溪,我一直都爱着你。”

    可是上帝曾经告诉过每一个人,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突然,天边惊雷连连,‘轰隆轰隆’的雷声此起彼伏,一道骇人的闪电直直的朝着整座北岭山劈了过来,刺眼的强光瞬间将院子照的透亮,紧接着颗颗冰凉的雨水哗啦哗啦的从天而降。

    秦朗连忙将林清溪推到遮阳伞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罩在她的身上,“清溪小姐,你先在这里等我,我这就去车里拿把伞再过来接你。”

    林清溪淡淡的嗯了一声后,秦朗便快速的朝着大宅的门口跑过去。

    雨很大,犹如从天而倾,打在遮阳伞上响起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乔逸黎站在雨里,隔着重重雨帘,看着林清溪,墨黑的眼底簇拥着大片的悔意,“清溪,我……对不起。”

    此时的他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讲,可最后却只汇集成一句‘对不起’。

    林清溪闻声抬起眼,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的目光看着他,亦如当年与他在酒会上第一次相遇时,那般的认真,可不同的是,当年她的眼里写满了对他的好奇和喜欢,而现在浅浅藏着讥讽和疏离。

    “一句对不起,又有何用?”林清溪淡淡的开口,面色平静的无半丝波澜,“我的父亲死了,我的家没了,这都是因为你。乔逸黎,你告诉我,你的‘对不起’对我来说,有什么用?”

    她的平静,是乔逸黎没有预料到的。此刻,他多想她能将心里对他的恨发泄出来,不管是冲上来打他也好,还是用那些尖酸刻薄的话骂他也好,他都可以沉默的去承受她给的一切责罚。

    可是,此时的她却是超乎常人的平静目光望着他。突然间,他好怀恋多年前那个不高兴的时候就大吵大闹的任性娇蛮的林清溪。

    可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任性也好,她的娇蛮也好,都不再属于他了,而是属于陆知郁的,那个宠她如珠如宝的男人。

    一想起陆知郁,乔逸黎的心就蓦地痛了起来,就像是被两只手来回揉搓般的疼,一小滴雨水突然钻进了他的眼里,磨的他眼底发出微微的红。

    “清溪,无论怎样,我都想跟你说句对不起。”一开口,他的声音就颤抖的厉害,哽咽的嗓音里的带着浓浓的悔意,“当年是我混蛋,被仇恨蒙蔽了心智,轻信了他人之言,才会做出伤害你和林家的事情,可能我到死都无法求得你的谅解,但是我还是想让你接受我的歉意。

    我知道,无论我现在做什么,都无法弥补给你造成的伤害。清溪,如果可以,能否让我用我的余生去……”

    “不需要。”林清溪的语气骤然变冷,“乔逸黎,无论你这一辈子怎样去弥补,你都无法再还给我一个完完整整的林家,也无法再还给我一个安然无恙的父亲。乔逸黎,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直到你死的那天,我也不会原谅你。”

    几乎是毫无预兆,刚刚还很平静的人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林清溪几近歇斯底里般的冲着他嘶吼着,“乔逸黎,是你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父亲,毁了我的一切,你就是个残忍的刽子手,活着的时候,应该被所有人辱骂唾弃,死了之后,就应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都不得超生轮回。”

    她眼底露出的恨意,透过重重的雨帘,准确无误的刺进乔逸黎的心脏,让他的心如玻璃般瞬间碎的四分五裂,疼得他痛不欲生,“清溪,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少恨我一分?”

    林清溪抹了抹眼角的泪,迎上他悔意满满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就算你去死,我对你的恨,也不会减少半分。乔逸黎,我恨你。”

    突然之间,乔逸黎明白了三年前,她在面对他的残忍无情时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绝望了。

    她说,“乔逸黎,我遭受到的最大报应,不是你当众拒婚于我,让我成为弃妇沦为笑柄,而是你说你从来都不爱我。”

    而现在,她说,乔逸黎,我恨你。

    原来,她的恨,才是他遭受的最大报应。

    沉默了些许,乔逸黎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记低沉的男声,“清溪,我来了。”

    雨声太大,那声音被掩盖了少许,乔逸黎回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身黑衣的陆知郁正撑着伞快步走过来,而刚刚还在遮阳伞下躲雨的林清溪,早已在听到那声音时,便奋不顾身的跑了过去,猛地一下扎进他的怀里。

    陆知郁瞧她一身淋的湿哒哒的,语气里带了少许的责备,“站在那里等我去接你就好,干吗淋着雨跑过来?若是回头因为淋了雨而着了凉,又要惹得我心疼了。”

    林清溪紧紧的搂着他,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贪婪的吸着他身上的淡淡烟草味儿,明明才分别了几个小时而已,却像是分别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寂寥,“阿郁,我好想你。”

    陆知郁一手撑着伞一手揽着她,低头在她耳边落上一吻后,才轻轻的回应,“心肝,我也好想你。”

    不知道怎的,林清溪听到他那一句‘心肝’时,突然好想哭,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的往下掉。陆知郁察觉到了她的不对,立即将人从怀来拉了出来,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连忙好声安慰。

    乔逸黎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心里顿时涌起一片酸涩。没有人能理解,当他看到林清溪依偎在陆知郁身旁一副依赖的模样时,他的心里究竟在承受着怎样的一种嫉妒、悲凉、悔恨交织的折磨。

    他好想上去将她抢过来拥在自己的怀里,告诉她,“你也是我的心肝,我也爱你,我也想你……”

    静静的望着黑伞下相拥的两人,乔逸黎的心慢慢的失去了温度。过了好一会儿,陆知郁突然拥着林清溪朝他走来,待走到他的面前后,只见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拿在手上,打开里面的一段录音播放起来,夏鱼儿那熟悉的声音立马响了起来。

    短短不过两三分钟的录音,却听得乔逸黎的心愈来愈凉,在那段录音里,夏鱼儿亲口承认,三年前她所谓的在酒吧被人下了药后弓虽.暴的事情,原来都是她为了让他恨林清溪而自导自演的好戏。她还说,几个月前,她是故意撞车,只是为了留在他的身边……

    突然之间,乔逸黎仿佛觉得自己置身于冰天雪地中一般,一股寒凉的气息在他的身体里四处乱窜,最后再渗进了骨子里,让瞬间掉进了万丈冰渊里。

    “乔逸黎,这就是你当初笃定不疑的事实,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我应该遭受的报应。”林清溪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底结起厚厚的冰层,“乔逸黎,这就是真相!我,林清溪,从头到尾都未曾害过她。”

    “清溪,我……”还未开口说出他的歉意,林清溪便丢给了他一个冷漠决绝的背影,挽着陆知郁一步一步的朝着大门走去,直到最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随着铁门关闸的声音刚刚响起,乔逸黎突然双眼一黑,猝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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