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桓则赶到时,已经有两个男人冲上来拉住了男人,可男人就像发了疯,胳膊被一左一右控制着,他就用脚去踹女孩。
    路桓则把女孩从地上扶起,把她拉到一边,男人见状彻底红了眼。
    “他是不是你勾引到的狗男人,就是因为这个狗男人你拒绝我对不对,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
    男人嘴里骂得不干不净,路桓则先是把女孩安顿在一边后,才冷着脸朝发疯的男人走过去,男人赤红着眼,还想故技重施用脚踹上路桓则几脚。
    没想到路桓则不躲反而迎了上去,伸手抓住男人的腿关节用力一掰,男人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还没等他嚎完,路桓则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就把男人重重摔到了地上。
    男人痛得蜷成一个虾米一般,嘴里只顾得上发出疼痛的嚎叫。
    见到这一幕,周围慌乱的人群也逐渐平静下来,受伤的女孩被同伴搀扶着,旁边好心人还问需不需要帮她们送到医院。
    宁牵穿过人群,看着路桓则从兜里掏出一块手绢擦拭着双手,急促的心跳才渐渐恢复了正常频率。
    他自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下意识的反应,可看到路桓则冲向那个发疯的男人时,宁牵作为局外人才发觉这有多危险。
    路桓则仿佛有所感应,抬头朝宁牵的方向看来,两人的视线穿过人群,在空中相交。
    宁牵攥紧的手心松开,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朝他招了招手。
    路桓则冷冽的脸色也在这一刻缓和下来,抬起脚就要朝宁牵走来。
    “小心!”
    身后一人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路桓则感受到一阵危险袭来,他转身,一道白光反射在他脸上,身体先于大脑反应过来朝旁边一侧身,但还是听到一声利器刺入□□的闷响。
    看着面前那张丑恶又疯狂的脸,路桓则脑子的却在这一刻冷静了下,他抬手一掌劈在男人的颈侧,再不留一点余力。
    冷眼看着男人晕死倒下的瞬间,路桓则的手也缓缓垂下。
    他闭了闭眼,积攒了不知多久的困倦袭来,仿佛像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塞在他耳中,周围的喧闹如潮水般退去,似乎有谁在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但眼皮最终沉沉落下。
    等到再醒来,入目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头有些发沉,路桓则眨了眨眼,大脑像是才开机,过了半分钟,他才回忆起来发生了什么。
    他和宁牵去参加志愿服务活动,在夜市活动结束后正要回酒店时,碰到了一个疯子,他为了制服住疯子,被疯子拿起路边摊切水果的刀插了一刀,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不过既然现在在医院里,那看起来自己这条命是保住了。
    正推开门来查看情况的孔世铎看到病床上的人正要自己挣扎着爬起来,连忙惊呼道:“祖宗,你能歇停一会儿吗,知道你是见义勇为的英雄,但也没必要凹什么钢铁神人的人设啊!”
    “其他人呢?”路桓则问道,他醒来后病房就只有他一个人。
    知道路桓则问的是谁,孔世铎一边把人按回病床上,一边说道:“宁牵去给你取化验报告单了。”
    察觉到路桓则眼神中的不悦,似乎在控诉他怎么会连这种小事都要宁牵去,孔世铎也撇了撇嘴:“路总还以为在自己的私人医院呢?这里是江市第一人民医院。”
    于是孔世铎说起两天前半夜三更自己被电话吵醒的经历,宁牵把受伤的路桓则送到医院,但当夜不知道怎么的急诊科病患爆满,所有病患都是急等着抢救的,宁牵又联系了其他几家本地的医院,要不就是病患太多,要不就是位置太远,宁牵只能打到了杜管家那,又找到了他的电话。
    “宁牵那叫一个着急,说得我差点都以为我们的钢铁神人路总要挂了,”孔世铎话锋一转道,“幸好这家医院的院长是我爸一个老朋友,打电话才安排好你进手术室的事,你的秘书安排了私人飞机把我送过来,连夜给你做的手术。”
    听出孔世铎话里的意思,路桓则眼皮都没抬一下:“你上次说得那个医疗项目,等我出院了可以再看看。”
    知道从路桓则口里说出再看看就是有戏的意思,孔世铎这才喜笑颜开。
    “宁牵他有多着急?”路桓则突然问道。
    孔世铎愣了一下才说道:“听电话里的声音是挺着急的,不过他还满沉得住气,听这家医院的医生说,当晚排着队在等手术,不少家属都急哭了,还有个别家属都开始医闹了,他一个人送着你过来,愣是没掉一滴眼泪,对医生也客客气气的,联系其他医院以及通过杜管家联系到我都是他一个人在拿主意,等你秘书赶到时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帖帖的了。”
    看到路桓则嘴角弯了弯,满脸骄傲的模样,孔世铎心内吐槽了一句“什么德行”,又看到路桓则的笑容止住,皱眉问道:“他真的没掉一滴眼泪?”
    孔世铎刚想说“是的”,似乎是察觉到了路桓则的心思,他眼睛一转道:“你要想看他为你哭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路桓则这才抬眼看向他,孔世铎小声跟他说了几句,路桓则挑了挑眉,有些不太认同道:“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怎么会呢,这叫欲扬先抑,先看看他的反应,然后再揭开真相给他一个惊喜。”
    “我觉得这不是惊喜,而是惊吓。”路桓则理智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