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其他小说 > 杀戮拼图 > 第176章
    那侍从动作十分迅速,端到苏延枝旁边时,他都没来得及拒绝,碟子就摆在了面前。
    “请您慢用。”侍从彬彬有礼。
    苏延枝抿抿唇,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桌上的吃食不少,其他人不似苏延枝般顾虑重重,该吃吃该喝喝。亚瑟王含笑看了一圈,目光落在苏延枝处。
    “这位客人为什么不吃呢?”他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苏延枝脸不红心不跳:“尊敬的亚瑟王,感谢您的款待,但我对葡萄和奶油过敏,所以享受不了您的美食,希望您能谅解。”
    亚瑟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用有些遗憾的语气道:“那还真是可惜。”
    见他没有要追究强迫的意思,苏延枝暗自吁了口气,笑了笑没说话了。
    午膳之后,鹅妈妈就带着附属她的几位玩家去了厨房,学习几道要在葬礼上用的菜肴。
    苏延枝虽然不用跟着去,但也走不了,亚瑟王“体贴”地为他们准备了马车,却必须等到人齐才能动身。
    他与其他几位玩家被安排在接待室等候,苏延枝窝在沙发上看着鹅妈妈离开,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切。
    城堡的厨房宽阔明亮,装潢极尽奢华富贵,尽管是在游戏世界里,何茵也忍不住赞叹。七八个女工有条不紊地制作菜肴甜品,鹅妈妈吩咐他们一个人学习一道菜肴,何茵被分去学做布丁。
    教授她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佣,面容慈祥,态度和蔼,何茵一开始还有些畏惧心理,但跟着对方学了会儿,没感受到任何危险气息,渐渐放松了警惕。
    “对了,”那女佣搅着面粉,突然想起什么般对何茵道,“这里的葡萄干用光了,能麻烦你去储物室拿一袋吗?不远的,这条走廊尽头左边那间就是。”
    何茵有些迟疑:“还是你去吧,我怕我找不到。”
    女佣一笑:“就放在桌上的,怎么会找不到。”
    说着又举起满是面糊的双手,“我现在不方便呀,所以才请你帮忙。”
    她面带微笑,语气真诚,何茵抿抿唇,她本就不是什么善于拒绝的性格,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
    于是何茵点点头,放下了手里正在清洗的碟子:“好吧。”
    “辛苦你了。”女佣点头。
    何茵走出厨房,朝着刚刚女佣所指的方向走去,储物间门虚掩着,一推就开了。
    墙壁上挂着的油灯十分明亮,何茵刚进去就看到了长桌上那一小堆葡萄干,她稍稍吁了口气,拿起一袋就准备往回走,刚转身就闻到了股奇异的香。
    她皱了皱眉,寻着香气进到隔壁的屋子里,中央是口热油滚滚的大锅,锅炉的小餐桌上有半碟没吃完的布丁,正是那股香气来源。
    何茵突然想起,午餐时餐桌上那个巨大的没吃完的布丁,原来剩的是给端这儿来了。
    那香气实在诱人,何茵脑袋昏沉,几乎忘了自己在何地,唇齿间都是之前吃布丁残留的余香,不由自主地分泌涎水。
    她咽了咽口水,慢慢伸手拿起一块布丁,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味蕾还未反应过来时,身后却突然响起一声阴恻恻的质问。
    “为什么要偷吃我的布丁呢?”
    何茵惊骇回头,亚瑟王就站在她面前,脸上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我不……”何茵浑身鸡皮疙瘩,哆嗦着后退,却被锅炉给拦住,亚瑟王步步逼近,她退无可退,看了眼身后沸腾的油锅,突然意识到什么般尖叫出声。
    “啊啊啊——”
    “噗通!”
    尖叫声戛然而止。
    …………
    苏延枝打了个寒颤,忽然惊醒。
    他手里的书滑落在地,被厚重的地毯接住并未发出什么响动。
    ……居然睡着了。
    等得太久实在无聊,苏延枝便随手拿了本书看,没想到就这么犯困睡过去了。
    他甩了甩自己的头,看着旁边坐着哈切的洛河,问道:“你有没有听见谁在尖叫?”
    洛河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听到了……估计谁死了吧。”
    苏延枝一时语塞。
    事实上这个说法是没有错的,鹅妈妈一行人学艺完成准备回去时,苏延枝在马车旁特意数了数,果不其然少了一人。
    “何茵呢?”他问。
    鹅妈妈看他一眼:“她不能跟我们走了。”
    苏延枝皱了皱眉,就听亚瑟王道:“今晚有一道特别的美食,我原本想留你们用晚餐,但估计不合各位的胃口,所以还是算了。祝你们回程愉快。”
    他说这话时神采飞扬,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睛里都在放光。
    苏延枝想起歌谣,猛然明白他说的“美食”指什么,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强忍着不适,拿着侍从送来的手册钻进了马车。
    第87章 知更鸟5
    整个回程的旅途都很安静,这些人甚至都不知道同行的何茵是什么时候没的、怎么没的,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后怕和劫后余生的喜悦夹杂在一起,没有人能提得起兴致聊天。
    马车将人送到梅柯姆镇前便返回了,人群零星四散,苏延枝并没有急着赶往鸽子的住所,而是找了个僻静地方靠着树坐下来,拿出了刚刚从亚瑟王手里拿到的主持手册。
    这册子封皮质感十分特别,像是某种动物的皮,但又光滑得过分……苏延枝生出种可怕的猜想,啧了声,不愿细想,摊在膝头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