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粼回学校的那天出了太阳,微弱的冬日阳光很暖,草坪里的猫咪翻了个身,晒到肚皮。
她也抬头眯眼,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自愿张开接受煦暖疗愈,这种环境下和家里的床告别也没那么痛苦了。
“还有东西吗?”
alex担当起她的专属长工,扛着行李箱上下好几趟,她的宿舍楼层很高,还没电梯,女孩子的东西又多又杂,很重,他也开始喘气了。
“没了。”
她笑着看他额头细微的汗,又开启了无聊的毒舌模式,“你是不是年纪大了,有点不行?”
“不行是指……?”
他能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意有所指的暗语,但为了避免误会,他还是会问。
“就是肾虚。”
“我体检没什么问题。”
俞粼也不继续弯弯绕绕,干脆直言道:“肾虚就是说你阳痿,勃起困难,ed总知道了吧?”
“……”
一般男性遇到这个问题,首当其冲就是为自己的雄性光辉辩驳,而这家伙却陷入沉思,不知道是真没听懂,还是在反省检讨。
“仔细想想,是很久没做了。”alex一脸认真,“你之前的体验会觉得很不好吗?”
这下轮到她陷入沉思了。
“还、还行吧。”嘴皮子在这时候打架,她边回想,边磕磕巴巴地说,“就……一般,还行。”
门外突然嘈杂,室友们稀稀拉拉地进门,她们的父母依依不舍,抹着眼泪不愿离去,家里的小公主又要挤在这窄小四人间,零食水果和各种日用品装了满满一箱子还觉得不够,又当场转了巨额零用钱。
“谢谢爸妈!”室友欢天喜地送走了家长,仅剩的半点留恋也被这金钱抚平。
寝室里恢复平静,大家无一不看向俞粼身后的那位显眼帅哥。
“这是你的谁啊?”
“嗯……货拉拉的。”
一群青春洋溢的高中生张大了嘴,这人气质看着也太不像干体力活的了。
“行了,你赶紧走吧。”
俞粼推着alex出去,却被他的撒娇腻歪缠住,狗爪子抱住了她的腰,几次叁番推搡无果,又心软了,任由狗扯着绳子,将主人拉到了停车场。
她以为刚刚对室友的介绍又让狗产生了不安,主动坐进车里,给他捋了捋毛。
“你知道跨年那天,我同学不也在附近嘛,我怕她们看到我们了,解释起来很麻烦。”
他低眉顺眼任由她摸,轻轻嗯了一声。
“别生气啊。”俞粼拍了拍他的头顶,准备去拉开车门。
一声细微的响,锁落了。
“你……”
越来越近的脸,她主动闭上双眼,光是想想就觉得口渴,正如他所说,已经很久没做了。
她也想的,一直都想。
结果只是被抱了一下,很快放开。
alex把锁开了,笑了笑:“下午不是还有课吗?”
“……”
俞粼红着的脸显得她有点自作多情,羞涩化为怒意,对他竖了个中指。
“啊,对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拉住了她,“主人,还能再咬我吗?”
“咬?”
意味不明的要求,她没直接答应,alex伸手,指着无名指的指根。
“就是这个。”他似乎一想起来就很开心,乐呵呵傻笑,连梨涡都跟着变傻了。
“结婚戒指。”
“什么结婚戒指……”俞粼看着空无一物的指节只觉得尴尬,那时候下意识被牵着鼻子走了,现在自作自受,活该被他这么个烦人精缠住。
“再给一个。”
“不给。”她转身,故意逗他,“全世界只有一个,消掉了就没有了。”
alex呆滞在原地,仿佛听到餐桌上的烤全羊就是喜羊羊本羊的小学生,这消息对他来说晴天霹雳,小宇宙已经被核弹炸毁,片甲不留。
“真那么想要?”
“嗯。”
俞粼拿他没办法了,拉着他手随意咬了一下。
“这样?”
“不行。”他看着手指上浅浅的两个痕迹,拉住她的衣角不让走,“要很认真的,很清楚的那种。”
“要求还那么高。”
要是认真起来,得找准位置,才能保证齿痕绕成戒指一样的圈。
她全神贯注的样子,就像遇到了难解的数学题,眉毛微皱,每一次下牙都很慎重,最后看着结果,若有所思,为了确保正确还得验算一遍。
alex同样也全神贯注,他一直都在盯着她,看她眼下睫毛的阴影,微张的唇,还有整齐洁白的牙。
他的主人,真的很完美。
他的运气,真的很好。
最后放开,指尖和舌头扯出了点唾液细丝,他不动声色,只有喉结上下轻微滚动。
“这次比上次那个还好看。”俞粼举着他的手,很自豪地展示成品,“好了,我走了。”
车门关闭,他默默把牙印用相机仔仔细细拍到每一个细节,他还是不放心,用笔又描了一遍。
接着车停在一栋商业大楼前,这里有个很着名的文身工作室,他早就约好了,车开的很快,牙印还清晰可见,没怎么消。
“真来了?”工作室老板是个利落的马尾女生,年纪轻轻,在这行却已经有了十年工作经验。
“我看到你拍的照片,还以为你是跟我开玩笑呢。”老板仔细消毒了机器,指着座位,“来吧,这个得快点。”
这个女生很专业,没有对着牙印描边割线,对于这种小图案,尽力保留它的原貌,直接上了一层浅浅的红色。
细针以高速频率不断刺入皮肤,手指根处皮肤很薄,一下就红了,接着周围开始渗血。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图案。”
老板见alex在忍痛,只好开口聊天,转移他的注意力,“牙印是你女朋友的?”
“算是。”
这个回答,让她想笑:“不是女朋友还纹它干嘛?”
他神秘地摇了摇头,他感觉俞粼和他的关系,不仅仅能用一个词概括。
老板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问:“情侣款的吗?”
“不是。”alex不断吸气,吐气,声音都被痛抖了:“虽然有点想,但这个太疼了,她不行的,还是算了吧。”
这图案并不难,上色速度很快,专业人士就是专业,每一个细节都打磨的很好,那个牙印又栩栩如生出现在手指上。
他本以为自己忍住不出声就是个toughguy了,结果看见玻璃门的倒影,才发现早已泪眼婆娑。
老板将指根涂满凡士林,用pu膜包住,很细致地安慰:“你第一次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谢谢。”
“这个色料有些人会过敏,多注意点。”她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alex都记在备忘录里,他看着那块地方,爱不释手,希望能好得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