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其他小说 > 神和他的小白狼 > 第84章
    伊瑜告诉他,在教师楼的2楼实验室里,种着很多夜影花,去摘一点,带去药剂课教室,萃取出花液,再去赵湘辰老师的办公室里偷一些解毒药,泡在花液里,泡开之后一起喝下去,就没事了。
    殷弦月听得仔仔细细,只有床上的路槐觉得这小姑娘你会不会知道得太过细节了……不愧是巫师学院。
    伊瑜得回去宿舍了,因为她还在和龙池视频上课,预习二年级的课程,离开太久会让龙池起疑。
    于是殷弦月披着夜色,在诡谲的血月下,用军刀别开了教师楼的木门。
    他抱着一堆夜影花,回去药剂课教师萃取,再去赵湘辰的办公室……一通折腾之后,殷弦月回来这个小宿舍,托起路槐的脖子,让他躺在自己腿上。
    “来喝药。”殷弦月说。
    路槐半梦半醒,身上发烫,眼睛微睁,红色的瞳黯淡无光。
    为了让他安心,路槐还是用力地笑了一下,问:“不会毒死我吧?”
    殷弦月噗地笑了:“会的,把你毒死,然后我自己上位当男主。”
    “那我先退休了。”路槐就着他的手,小瓷瓶里的药液淌进嘴里,全部咽下。
    三十分钟后,殷弦月那壶热水终于晾凉,但他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将那个水杯从书桌拿过来。
    他挨了兽人太久的揍,军用急救药物服下之后,保证他身体机能的运转以及内脏不破裂。自那接下来的所有……拉住路槐逃生,面对高阶异种,跑回狮鹫身边,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经远远超出普通人类的身体承受能力。
    他不是特种兵,不是超自然生物,他的身体早就过载了。
    以至于到现在,他还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背靠床沿。
    接着一条胳膊穿过他腋窝、环过他前胸,力道很大,将他拖去了被窝里。
    “你怎么了?”殷弦月觉得不对劲。
    从常理来讲,路槐不会恢复得这么快,血月夜还没结束,且夜越深他越虚弱。
    路槐喉咙喑哑:“我出问题了。”
    “你出什么……呃。”床很窄,所以他被拽进被窝的下一刻,他从物理上体会到了路槐哪里出了问题。
    是的,物理上的。
    戳着他了。
    路槐嗓子底下像含了团火,他断断续续地问:“夜影花是……什么的……亚变种?”
    殷弦月张了张嘴,回忆着药剂课的草药部分:“好像是,夜魇花。”
    “夜魇……花。”路槐咬着后槽牙,两条胳膊把殷弦月越抱越紧,“你想想,殷弦月,夜魇花对狼人……”
    嚓。
    殷弦月似乎感觉到脑袋里有什么神经断裂了:“对狼人……有……催.情作用。”
    完蛋。
    殷弦月努力用手在两人之间撑出一些空间,他抬头看着路槐,然后吞咽了一下。因为那甚至……是很多夜影花萃取出的汁液。
    浓度过高。
    完蛋。
    殷弦月能非常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不停地被蹭,他是完全可以原谅的,因为这是狼人在最虚弱的时候,最本能的动作。
    并且他知道路槐控制不住,血月之下,路槐仅仅只是蹭,他已经克制得非常好了。
    可是他太累了,殷弦月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没有再多一点点力气去思考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于是。
    “你蹭吧。”殷弦月干脆眼睛一闭,“我真的太累了,我先睡了。”
    自己的男主,爱蹭就给他蹭吧,随便吧,殷弦月想。
    突出一个宠。
    路槐得到了允许,狠戾地收紧胳膊。
    还是个小处狼,不得章法,也不好意思脱,就这么隔着裤子,一下下地往他身上一通乱蹭。
    殷弦月就真
    的在他怀里睡着了,他伏在他身上,乌黑的、半长的头发在他指间。
    路槐撩起几缕,自己的唇贴上去,吻着它们。
    第34章
    血月把路槐的白发染成了暗红色。
    他控制不住自己去吻他的发梢, 甚至可以说,在这个身体和精神都万分脆弱的夜晚,路槐能做到控制自己的极限,就是仅仅去吻他的头发。
    ——即便他明白, 在血月夜, 他做什么都是可以在下一个黎明被原谅。
    殷弦月熟睡的脸深深烙在他眸中, 他在这个瞬间萌生出罪大恶极的念头。
    可以把神占为己有吗?
    路槐的鼻尖轻轻靠在殷弦月侧脸,他仔细地看着造物主皮肤的纹理。他虔诚地,小心地,闭上眼睛,用自己的唇,甚至察觉不出触感地,饱含敬慎地贴了上去。
    他只贴了一下, 立刻离开。
    这是小处狼第一次感激漫长的血月夜,他也感激殷弦月是这世界的造物主。
    因为世人合该爱神。
    他正大光明地爱神。
    爱他的神在审判厅对他的偏爱,神在兽人面前卑微地祈求他们放自己一命,甚至他愿意为了自己与兽人酋长玛克戈拉荣誉决斗。
    神有多孱弱, 站出来保护他的时候, 他就有多爱。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 他闷在裤子里的那些终于多到洇在了神的衣服上。
    终于,天亮了。
    天总会亮,好似在警醒他,神终究不会停留在这个世界太久。
    路槐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猛兽血统带来的自愈能力已经让他感觉好多了,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