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脸色苍白的男人迫切的向他叙述了青年的症状,医生接过体温计一看,这才相信了事情的严重性。
    沈遇发烧的不算突然。虽然昨天在季宴礼的照顾下他并没有淋湿身体,但到底还是受了些风寒,再加上最近天气转变骤然,刚才在小花园里散步又吹了些风,他从小身体就不怎么健康,于是病也来的匆匆,说病倒就病倒,体温更是直接飙升到39.6°,一步升级为高烧。
    沈遇严重怀疑这场高烧的背后,少不了季宴礼的原因。
    要不是刚才这人赖在自己身边喋喋不休,他早该能好好休息,说不定也不至于烧到这种程度。
    好在季宴礼这庸医刚才虽然胡乱看病,万幸没来得及没对他下什么实际的法子,否则沈遇怀疑自己现在就没有这好命继续听他碎碎念,而是直接灵魂归于大地,与土地公好好唠嗑去了。
    “这两天不要切记不要再吹了冷风,记得还要忌口,远离重油食物和海鲜……”
    经过专业医生的一番救治以后,沈遇总算觉得眼前的太爷爷身影模糊了不少,头也没那么晕乎难过了。
    他就这么靠在病床上,对医生的嘱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倒是季宴礼,那认真记录医生叮嘱的态度简直比高考复习还要认真,不仅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纸和笔,甚至还打开了手机的录音机,把医嘱一条条记录了下来。
    医生看着面前的大小伙子非常欣慰,乐呵呵的拍了拍季宴礼的肩膀:“爱人生病了这么紧张,真是个不错的丈夫,会疼人。”
    沈遇:“?”
    他本是双眼放空的靠在床上发呆,乍一听见医生这话,险些没跳起来。
    到底是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了,这是那只眼睛看出他和季宴礼是那种关系的?
    然而沈遇的想法并没有影响到那头两人交谈。
    季宴礼轻咳一声,带着些许羞赧:“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医生见他表情,思索片刻,又语重心长的补充了一句:“对了,那孩子身体不是很好,就算是康复了,一个星期内也不要行那档子事,知道吗?”
    季宴礼闻言,神情更加严肃认真,一笔一划的记录了下来。
    沈遇实在是忍无可忍,抄起手边的枕头就朝着季宴礼脑袋砸去。
    季宴礼结结实实受了这一砸,没有半分怨言,甚至还好整以暇的抱着那只枕头出门。
    医生简直啧啧称奇,临走的时候还在夸现在很少有季宴礼这么体贴的好男人了。
    好在后面那些话没再叫沈遇听见,否则高低得拖着病体追这两人两条大马路。
    季宴礼送走医生后,没有直接回到房间,而是一番转弯走位,进了厨房好一顿捣鼓。
    季家夫妻自然也得知了沈遇生病发烧的事情,季屏而本想去给季宴礼帮忙,刚一抬起脚,就被妻子拽了下。
    高琳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打扰。
    夫妻俩对视一眼,最终选择了默默走远,给两位孩子留下单独的相处空间。
    等到季宴礼端着热腾腾的鸡蛋羹和特调的蜂蜜水从厨房出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季宴礼带着这两样准备重新回到房间,转动门把手的时候却发现门板没有丝毫动静。
    门被沈遇从里面反锁了。
    季宴礼连忙放下手中的托盘,在门口来回踱步,急得像要刚才厨房蒸锅上的热气似的,就差没直接破门而入。
    一分钟后,季宴礼重新端起了托盘,走向隔壁书房。
    趁着季宴礼出门送医生离开,沈遇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用他现在最快的速度冲刺到房门前,确定上锁成功后,沈遇才终于松了口气,重新躺倒回床铺闭幕养神。
    也不知道季宴礼的床铺究竟是什么做的,到底是怎么做到每张床都那么舒服……
    沈遇迷迷糊糊的想着,感受到灵魂收到了牵引,逐渐朝着梦会周公的方向飘去。
    “哗啦!”
    沈遇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双手用力攥紧被子,眨了眨双眼试图清醒,朝着发声来源的方向望去。
    只见几步之外的小阳台那,有一道人影正鬼鬼祟祟的朝着这个方向过来。
    季家别墅……这是进贼了?
    沈遇警惕心拉满,顺手抄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准备随时下手。
    只是随着那道身影逐渐逼近,沈遇陷入了思考。
    这小贼不愧是专业的,长手长脚的很有优势嘛。
    就是这双大长腿,怎么看起来怪眼熟的呢。
    哦……原来那坨奇形怪状从隔壁阳台翻过来的,不是什么小偷,而是季家唯一的少爷季宴礼啊。
    沈遇没想到自己都这么防备了,这人还能找到可乘之机。
    他身心俱疲,准备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翻身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整个脑袋,一副谁都不愿意搭理的模样。
    等到季宴礼翻阳台偷渡成功后,又带着脸上的殷勤和餐盘走来了。
    他蹑手蹑脚的来到床头,放好餐盘后,动作轻柔的掀起被子一角,好准备让躺在床上的病患呼吸新鲜空气——
    下一秒,季宴礼被迎面而来的枕头捂住了脑袋,险些呼吸不过来。
    沈遇丢开枕头后,冷冷的瞧着季宴礼:“你想干——”
    什么两个字没能成功被说出口。
    温热的触感贴上脸颊的一刹那,沈遇只觉得浑身一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