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存放在某一处。
    这个柜子是他唯一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可当他打开柜子时,便看到崭新的袋子放了好几个,其中有着许多精致礼盒装的东西。
    上面还细心的用便签写着名字。
    每个人,谁都不缺,温初能仔细的到这种地步。
    席末沉将这些东西一点一点的运到了客厅,席星忱望到了写有他名字的东西,不解的询问着。
    “你嫂子给你买的。”
    “真的是我?”席星忱不可置信将东西打开,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领带,摸着布料便知道价钱不低。
    他将领带拿起来,里面有温初亲笔写下的温柔嘱咐。
    「要好好照顾妈妈,不能再惹你哥哥和妈妈生气了,像个大人。」
    席星忱鼻尖一下发酸,他背过身去任由眼泪落下。
    他和温初的关系算不上好,也只是因为有席末沉在,他们才多少有点交集。
    温初有了那样的打算后,他做出的这些事,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席星忱比席末沉哭的次数都少,可看到温初耐心的嘱咐,他好似真的一下成长了不少。
    只是……这么好的人怎么能死。
    看着席星忱肩膀发抖,席末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记着你嫂子说的话,有些事该自己争取的一定要好好去争取。”
    席末沉将这些礼物全都一并带着去了医院,席星忱开车载他送到后便离开了。
    阮惜早早的守在重症监护的门口,见席母一直在里面便没有去打扰。
    他静静等着席末沉到来,和他说一些藏在心里的话。
    席末沉先是进了诊室,将东西放下,走到重症室门口,便望见阮惜落寞的背影,叫了声他的名字。
    阮惜转头,眼眶湿润,脸颊上也有泪痕。
    他这么爱哭的人,应该哭了很久。
    “许沐和你说的?”
    阮惜吸吸鼻子,苦涩道:“沐哥怕我看到小哥这个样子难过,怎么都不肯让我过来,我实在有话要说,就偷偷跑来了。”
    席末沉冲着他勾唇笑笑,点头后带着他进了诊室。
    阮惜目光瞥到沙发上的那些东西时,眼泪又落下来了。
    他颤着双手,从身上的挎包里将两个小盒子拿了出来,递到席末沉的手边。
    “这是小哥挑选你生日礼物的时候,给我和沐哥买的。”他控制不住难过的情绪,边哭边说,“我要是知道这是他决心离开前给我买的东西,我一定不会收。”
    “对不起席医生,我当初没察觉出小哥的情绪,他还要让我瞒着你,我不应该瞒着的。”
    豆大的珍珠啪嗒啪嗒的落下,席末沉心中难过,他轻呼一口气,摇摇头:“他既然给你了,你就收着,不怪你。”
    别说阮惜,他和温初同床共枕,每天卿卿我我,生怕和对方分开的差不多整天都腻在一起。
    可是到头来,他比任何人都要迟钝。
    “还有我妈,覃净,初宝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他的死他早就设想好了。没关系。”席末沉自己说服自己,声音平淡,“我没关系的。”
    他走到阮惜身边,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温和道:“东西拿回去,他的一番心意不能辜负,我去看看他,你自便吧。”
    席末沉没再去管阮惜,离开诊室,换了身防护服后,替换了席母陪床的机会,坐在了温初的一边。
    温初的手被塞进了被子里,席末沉摸了摸,却发现他的手背和掌心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微微举起,将他的手捂在了自己的手心中。
    “你真的很过分。”席末沉自说自话,温暖的手一直搓着温初的,他指责着温初,可语气却温柔的要命,“准备死之前把所有人的礼物都挑好,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忘记你。”
    “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把这些爱你的人丢掉,对他们不管不顾。你要我们怎么办?”
    温初的手被捂了很久,才有了一丝丝暖意,席末沉垂眸没敢看他,低头抚摸着那只曾经戴过那款银戒的手指。
    “你早就决定好了,是吗?”
    瞒着他做生日蛋糕,送他那辆车,还有这些礼物,都是他早就决定好的。
    温初之所以会这么小心翼翼,只是因为他不愿让自己见到他反常的一面。
    “赛车也是,惊喜也是。你只是觉得未来的你再也给不了我惊喜,才会一个人背负了这么多。”
    席末沉的声音足够冷静,但被他刻意压在心底的情绪却犹如火山喷发一样骤然而出,不管怎么压抑都无法克制。
    他的心酸只有温初能理解,可现在温初也无法明白,无法感同身受。
    席末沉痛苦的眨了眨眼睛,一滴眼泪落在发白的床单上,消失不见。
    “你交给我,让我帮你分担一下。”席末沉握住他的手紧紧贴着自己的额头,“分担一下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是不是?”
    “分担一下,该有多好?”
    席末沉痛苦的呜咽着,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哭出来,也不会掉一滴眼泪,可当他看着毫无血色的温初,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的时候,他还是忍受不了。
    席末沉哭了很久,久到连温初的手都被他的眼泪打湿。
    他轻手轻脚的将温初的手擦干,从口袋里将戒指的小盒子打开,取出属于温初的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