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砚偷偷探出一个脑袋看他。
兰乐继续说:“别跟我说什么因为你们是室友,所以谢疏才这么特殊照顾你,你自己想想,如果跟谢疏当室友的人不是你,是我,是陆阅,是郑为,谢疏还会这么好这么体贴,这么照顾我们?”
徐怀砚默默把脑袋缩回去:“出去记得关门,谢谢。”
兰乐知道他的性子,平时看着做什么都大肆大胆,浪得一批,实际上一碰到点拿不定的事就怂得要死,不在后面推他一把,他能躲到天荒地老去。
关上门出来,才发现门边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兰乐低头端起来回头看了眼,估计徐怀砚现在也没心情喝什么牛奶,索性自己一口闷了。
徐怀砚一觉醒过来天都黑了,半梦半醒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儿,从床上茫茫然坐起来喊了两声谢老板。很快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从门缝探进来帮他摁开灯,黢黑的房间一下子变得亮堂。
兰钦歪着头看他:“砚哥,什么老板?你睡糊涂了吗?”
徐怀砚揉揉眼睛:“睡糊涂了,我以为我还在家,”
兰乐在客厅玩了一下午的游戏,听见声拿着手柄就过来了:“真能睡,不饿啊,赶紧起来吃东西,吃完给你看我刚到的新游戏!贼好玩!”
徐怀砚哦了声,坐在床上不动弹。
兰乐和兰钦还以为他没清醒呢,等了好一会儿:“你还不起来,准备直接再来个回笼觉?哦对了,你动作快一点,我还有个无敌提神的东西给你看!”
“......你俩出去,我换个衣服!”
等兰乐兰钦关门离开,徐怀砚才抬手使劲搓了搓脑袋。
真是被谢疏伺候出毛病了,起个床下意识就想着会有人过来抱他。
从房间到客厅也才几步路的距离,徐怀砚下地走过去才发现原来他的伤早就没问题了,也就是谢疏一直惯着他不让他下地走路,把他当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做什么都要抱着他去。而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从一开始的抗拒被他抱着到后来已经成了习惯,甚至一睁开眼就要找他。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徐怀砚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心事重重开始吃晚饭。
兰乐主动挤在他身边左边,欲言又止半天,最后在徐怀砚无语的目光下神神秘秘道:“还是等你吃完我再说,免得你一会儿没胃口。”
“什么重口味的东西?太恶心的我不看。”
“你确定?”兰乐转着手机,笑得贼兮兮:“那我剧透一下,有人被泼硫酸了。”
“……腾讯新闻?还是哪个明星?”徐怀砚兴致缺缺。
“哪个明星都不是。”
“那是谁?”
兰乐憋不住话,徐怀砚才问了一句,他就全抖出来了:“是你远在米国的,继母。”
……继母?
徐怀砚猛地转头看他:“安月婉?!”
“嗯哼。”兰乐点开手机递给他:“有图有真相,注意点看,别把自己恶心到了。”
几张图应该都是在混乱中拍的,画质不好,然而就是这样的渣画质也掩盖不住安月婉的惨状。
脸上大面积皮肤都被腐蚀,平时总是一派淡然的面孔此时狰狞扭曲得可怕,行凶者早跑了,周围围了好些人,可惜都被吓着一样不敢上前,直到最后一张照片才可以看见警察姗姗来迟。
“现在凶手好像已经抓到了,是你爸公司以前的老员工,干了几十年,结果被裁员了,一直怀恨在心想报复,可惜蹲点蹲不到你爸,直接转移目标到徐怀安他妈身上。”
第57章 司机
徐怀砚来回又看了两遍,心情是又过瘾又恶心,反正饭是吃不下了。
“徐健行估计在icu常住了,他当然蹲不到,啧,真惨,毁容得彻彻底底。”
兰乐问他:“怎么样,这下该高兴点了吧?”
“爽了一下,没多大感觉。”徐怀砚把手机还给他:“如果是她和徐健行一起被泼,我会更开心。”
徐健行现在身体不行,要这么被来一下,估计就能直接送走了。
明天上午没课,下午就一个选修,徐怀砚很快把安月婉的事情抛到脑后,跟兰乐就缩在客厅沙发上玩游戏一直到半夜。
前者是下午睡太多这会儿精神奕奕完全睡不着,后者则是拼着一口气想要通关,硬是撑着死活不去睡,到后来困得不行了,就开始跟徐怀砚聊天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徐怀安他妈出这事,徐怀安会不会又让你过去啊?”
“关我屁事?”徐怀砚嗤了声:“徐怀安有脑子,绝对不会想听我在这个时候对他妈说一句恭喜?”
“有道理。”兰乐赞同地点点头,又想起另一个事儿:“那个,你以后真的不理谢疏了?”
“干嘛不理?”徐怀砚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是什么小鸡仔的脑回路?”
“你才是小鸡仔!”兰乐用手肘拐了他一下:“你明明上午才说谢大才子对你太好了,你受之有愧,要跟人家划清界限。”
“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他划清界限了,我的意思是适当的拉开一点距离,免得你这种心思猥琐的人整天说我跟他有什么。”
“行,说不过你。”兰乐不跟在在这事上多纠结,转而问他:“那我跟你说事你想得怎么样了?不瞒你说,我真的觉得谢疏对你有意思,就冲他对你这股特殊劲儿,要不是有意思,就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