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很快,提交报名表—准备—投稿—结果。
    成绩公布那天,最好的进了前百分之二十,鹿淮卡着线进的,最后一名第89,唯一落选的就是余安,刚好恰线—90。
    这似乎对小bate是个毁灭性打挤,从此跟变了个人似的,意志低沉,眼里不在熠熠生辉,一个硬生生靠自己努力成为画室里金牌苗子的人,日渐堕落。
    画室是残酷的淘汰制,一轮轮下去,余安去了最差的班,眼看考试在即,他仍然不紧不慢,还是一副没有劲头的样子,老师找他谈话,他的好友安慰他,还是没激起半点水花。
    鹿淮看不下去,也去劝人,余安听他讲完长篇大论,只扯唇笑了笑,轻声应嗯。
    集训过后就是考试,考试过后,因为短暂目标聚在一起的人又分开奔赴自己的生活,也是在哪儿以后,鹿淮失去了余安的所以消息。
    考没考上美院,过没过上想要的生活,鹿淮都不知道。
    后来鹿淮才知道,自己第一次参赛的名额是别人“谦让”的。
    或许是对余安没入选过于遗憾,鹿淮去查询了余安的参赛作品,才发现余安不是被海选淘汰,而是弃赛。
    浪漫热烈颜色的画布上,斜上方映着鲜红的89名,所以余安才是原本的第89名。
    那为什么最后鹿淮会是第89名?结果不难知道。
    “希望颂”是鹿氏创办的,是鹿老爷子给鹿淮的礼物,过稿可以获得得稿费129,也是鹿淮的生日。
    这是一份很用心,很特别的礼物。
    但是也正是这样一份礼物,毁掉了一个充满前程憧憬的bate,他的努力被否认干脆,最后屈服与金钱。
    鹿淮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以后也没在参与过“希望颂”比赛,偶尔也会想起,在黑暗画室里,眸子若比星辰的bate,和他兴奋得讲着未来。
    鹿淮盯着茶几上的烟灰缸出神,烟灰缸里有碎屑烟渣。
    看来林棋苑压力是挺大的。
    “发录音的ip找出来了么?”
    林棋苑甩了甩脑袋“没,就一个三无小号,定位国外,查不到,对方是有备而来啊。”
    “网上现在怎么样了?”鹿淮摸出手机,点了点,一路火急火燎赶回来,还没来得及看网上的风波混战。
    林棋苑被烦得一晚没睡着,大脑这会儿突突的疼,后颈腺体因为连续好几天不规律的作息也发烫得厉害。
    但本人丝毫没在意,还给鹿淮开了电脑递在人面前“诺,这个清楚些。”
    鹿淮摁着鼠标,滑了滑网页,在看到热搜词条第一位,额角猛得一跳。
    第65章
    “棋苑。”鹿淮指尖松开了鼠标,脸色僵白。
    “嗯?”林棋苑支着脑袋看他“怎么了?”
    “那段录音被猜出来了”鹿淮转过电脑侧开,指尖不安的弹了下“……我……被知道了。”
    “嗯?”林棋苑直了身子看过去,越往下看眉头越锁越紧,骂了句脏“草!”
    #鹿家小少爷##““希望颂”比赛内幕##人身威胁##鹿淮叶清##延北美院#破忒头没有破:年年有瓜,今年特别多,还劲爆,这就是有钱人么,我承认,还是有被小鹿少爷帅到。
    芋泥缺波波:我以为娱乐圈够乱的,没想到美术圈更乱,人身威胁,资本霸凌,请问这是在翻拍小说嘛?
    前任一米五:延北美院:感谢我叶某,鹿某两大老板送来的招生减章。
    满山猴子屁股我最红:传下去,延北美院要降低分数线了,狗头保命。
    披着凉皮的狼:普通人的命不是命?人间凑数也不带这么欺负。抱膝哭泣jif山衣麻食欧尼酱:打着公平的名义,干着洗钱的营生,没有人不好奇“希望颂”到底得了多少钱吧?
    落坨翔子:举手jif,这题我会,据说有个叫梁生的,也是参加过这个比赛,他的那幅画压轴作品7位数!实际到作者手里的不知道了。
    元气少女不便秘:尊嘟假嘟,我刚刚去搜了下这个叫梁生的,作品也就那样,值7位数?钱这么好赚?
    打开天窗说脏话:我刚去延北美院超话看了那位鹿家小少爷,别说,长得还挺带劲。猥琐笑jif新世界美少女:好看吗?毁了你的那种好看(.)
    小新卖蜡笔:就没有人心疼心疼野遮么?那么好的一个青年画家,就被这样拉进浑水。附议附议+1风向在一小时内飞速反转,鹿淮两个字,一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林棋苑苑盖上了电脑,拨了电话往外走。
    鹿淮窝在沙发上,怔怔的出神,耳边还能听见林琪苑的骂骂咧咧。
    林琪苑回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闷头坐在软凳上,手里飞速转着手机。
    鹿淮看着他,静默在两人间僵持。
    “林氏发出了公告 ”林琪苑深吸了口气,摸出口袋里的烟盒子 ,抽出一根熟练的点上含在嘴里 ,声音有些含糊 “暂停了“希望颂”三个巡演 ”
    “你的画。”林琪苑指尖扣下烟身,吐出股细烟“网上评论太过……啧,比赛方迫于无奈,只能先把你除名了 。”
    “我……”林琪苑说的有些艰难 “我尽力在解释和你没关系了 ,但…还是没能阻止,对不起。”
    当年的事情他也多少知道一些 ,鹿淮这次能重新参加比赛,有多难得。
    对鹿淮而言,不是一场简单的比赛,而是往前看了,他终于舍得迈出那步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