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也不想深究。
    他问越前龙马:“你做的选择,是考虑好之后的吗?”
    越前龙马毫不犹豫:“当然。”
    迹部景吾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的眼里没有什么失望或者是难过的眼神,也释然了:“是啊,你已经是最年轻的大满贯,除了网球,也需要找一点别的人生意义,不过说起来,你们为什么在这儿?”
    越前龙马:“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这里这么偏僻,不像是迹部景吾来的地方。
    迹部景吾轻轻啧了一声,可能是出于过去一起打过网球的情谊,他耐着性子解释道:“这里原本是我们家族的产业,最近一两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荒芜了,早就想过来看看,一直没时间,没想到这里荒芜的这么厉害。”
    “我已经告诉你们我来这里的原因,现在你们能说了吗。”
    绯宁戳了戳越前龙马的后背,示意他让开。
    越前龙马微微侧身,却牵住她的手。
    绯宁走上前一步:“和你一样的原因。”
    迹部嗤笑了声:“这又不是你家的产业。”
    桦地想要说些什么。
    绯宁无语,她道:“我是说,我们在寻找荒芜的原因。”
    迹部景吾:“……”
    他好像嘴快了那么亿点点。
    但大少爷很快反应过来,他询问:“那你们找到了吗?”
    回答他的是越前龙马:“还没有。”
    迹部景吾甩了下头发:“什么啊,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想要查出什么,不过本大爷既然回来了,就顺便帮你们查询一下吧,怎么说着也是我家的产业,不管怎样,我都要负责起来。”
    他十分自恋地看着两个人:“说吧,你们要查什么。”
    迹部景吾的视线,再一次落到绯宁身上。
    没错,还是那种眼熟的感觉,不过迹部景吾确定,t他从来没见过绯宁。
    也不能说是从来没见过,之前越前发的那条动态他还是看见了的,可熟悉感并不是来自那张照片,而是在更远之前,他翻遍记忆,也没想出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她,这小丫头好矮,头发还是银色的,下巴上长着一颗小小的痣。
    怎么会这么眼熟呢。
    他翻遍记忆,也翻不出来个所以然。
    绯宁倒是很痛快:“我们再找一个叫新木奈江的阴阳师,线索追到这里就断了,你要是可以帮我们,就麻烦你了。”
    迹部景吾这回用正眼看她了:“你知道阴阳师。”
    绯宁:“当然。”
    迹部景吾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知道了,如果有消息我会联系越前的,你们要是没事就快离开,我还要让人将这里收拾出来,啧,这么多垃圾,真是太不华丽了。”
    越前也觉得这样可以。
    反正他俩也有联系方式。
    他带着绯宁离开,临走前还听见大少爷吵吵嚷嚷的要求他的团队将这里快速收拾好。
    迹部家的管家很贴心,提出送他们到有人烟的地方。
    估计也是迹部景吾授意的。
    一路无话。
    等到两个人回到城市之后,绯宁也有点饿了。
    她和越前龙马随便找了个便利店吃关东煮。
    两个人很随意地坐在一起,越前记得她好像说过,迹部也算是她哥哥,然而迹部好像一点都不认识她的样子,反而是在她提起阴阳师的时候,表现得很不耐烦。
    他直接问:“你们……是小时候见过吗?我怎么感觉他好像不太喜欢阴阳师这三个字。”
    绯宁:“他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不过我们确实很久没见了,小时候的话,见过几次吧。”
    估计就是这个原因,迹部才说觉得看着她眼熟。
    越前龙马好奇道:“你们的族谱上到底有多少人啊。”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说起迹部家和阴阳一脉的交情,这要从好几代之前才能讲的明白,绯宁正想着怎么简单讲讲,越前龙马已经熟练地帮她扎好丸子,吹的稍微凉一些,然后才递到她的手上。
    绯宁顺手接过,她刚想解释,眼神不小心扫过反射着他们两个身影的玻璃窗。
    少年的眼神是不自觉的温柔。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绯宁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越前龙马一开始还没听明白,却还是顺着她的话问:“哪里有问题。”
    绯宁道:“你仔细回忆一下,那个什么牧本信宏,看上去很努力追新木的样子,实际上他对新木并不关心。”
    越前龙马:“怎么说?”
    绯宁:“他知道新木不喜欢花,还是一次又一次的送,他打听新木的喜好,但给她做的便当,还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来,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像是在用力喜欢新木,但实际上还是想让新木按照自己的方式来?”
    旧日的画面在越前龙马中滚动。
    那些忽略的细枝末节被他一一看到。
    记忆里,牧本信宏明明知道新木不喜欢吃西红柿,却摆出一副木讷胆小的模样,对她说:“抱歉,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这个,但它对身体真的很好,为了做这道菜,我练习了很久,还不小心烫伤了手,啊,没关系的,你不吃也没有关系。”
    “这束花你还是不喜欢吗?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可这束花代表的含义,是我想对你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