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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7 湛江风云之完结篇(十一)
    传统的麻坛老千,却也不屑于码牌之类粗浅技法,其主要靠偷换牌张的手段。经过专门训练的手掌,只需轻轻掠过台面,即可将至一张麻将夹带回。
    在娘舅门下,有一位叫“三哥”的人,偷换牌技术十分了得,专职负责在麻将上做手脚。他曾说过一句名言:眼快是你的,手快是我的。
    大凡人眼看东西,都有一个反应期,特别是在长久作战十分疲务的时候,这个反应期会相应延长,也就是说,在很短的时间内的某个动作,旁人几乎是视而不见的。
    比如说,技法纯熟的老千伸手去抓牌时,手掌撑开,在手掌经过台上某张已打出的麻将上方的瞬间,手掌迅速一按一提,那么他抓牌回来时,掌心已夹带了一张他想要的牌,废子同样采用相同的手段丢到台上,旁人有可能似乎感觉他手掌抖动了一下,但绝不会想到他在偷牌。
    三哥曾给我兄弟当面表演过一次,他手中有三个八饼,听的是六九条,台上已打了三张九条,而另一张九条却在对面人手中攥着,三哥竟告诉我,这把必是杠上摸九条!
    二巡牌后,下家打出了一张八饼,三哥叫杠,并从牌尾神奇的杠上摸了一张九条!而台上的一张九条不知啥时已经跑到牌尾去了!
    说到赌场水深,我一位朋友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初曾靠牌机骗人钱财,成了暴发户,但他并不精通麻坛里的门道。有一天,一混子来找他,约他打麻将,两人事先说好要以特定的手势当暗号,合伙坑蒙另外两个富豪“肉仔”,就是常说的“勾咖”(海南话,串通之意)。
    艰苦鏊战一天一夜后,我那位朋友最终输掉了三万八,这位朋友一直以为是自已运气不行,作弊都赢不了别人。但知道数年以后,那名混子才道出了实情,原来在那场赌局中,我这朋才是真正的“肉仔”,那三人早就串通一气! 我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也曾一度是赌鬼,每日无赌不欢,不见输赢,茶饭不香。只要别人一缺人,就有人便推荐“快找乐文,他肯定来”,而与他们判断的一样,哪怕在半夜,只要有赌局召唤,我必定会克服一切困难前往,且总是乐此不疲,以至于耽误了工作,耽误了休息,祸害了身体。
    直到2002年我离开海南前的某一天,突然传来消息,与我经常玩麻将的一个导游,死在了麻将桌上,这让我大惊失色。这哥们看上去身体比我强壮,赌品与人品一样挺好,无论输赢总是笑呵呵,怎么就这样死了呢?
    他与我一样,也是二十六七的芳华,正准备要结婚呢,且他还是家里唯一男丁,父母也是极善之人,我常到她家打牌并吃饭,二老待我们都挺客气,他被家里视为独根苗,百般呵护,他这一去,二老还不得伤心欲绝?
    我不敢想象他二老的惨样,这哥们的离去,也给我敲响了警钟,他是由于带团疲劳,又连日麻将,也许还有色杀,才终于让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我开始渐渐感到赌博的危害,夜深人静时,我也埋怨自己,赌博有啥用?钱挣来,又输给了别人不说,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总是疲惫不堪,更主要是总挂念着赌,无心出团挣钱,我真恨自己,怎么一个人大学子竟然也深陷赌坑不能自拔?
    每每想到这些,我就狠扇自己的脸。分析完得失,我敬告自己,一定要迷途知返,于是我开始戒赌。
    戒赌比戒色难的太多,我拼命控制自己的心魔,可戒了也就没几天,别人一拉我一松懈,想着打完这场再戒,于是赌瘾又发作,如此再三,终究难以戒除。
    那心里的魔鬼呀,总是不停的挑动我,我无法抗拒,只有坐到麻将桌前,摸上两把,这一天才感觉过的踏实。
    我曾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完蛋,何曾想竟让我遇到了两件事,让我幡然醒悟,至今我还认为能逃出赌博这苦海都是老天的功劳,是老天的眷顾!
    2003年冬,我再次回到海南创业,通过我的手下员工介绍,我认识了一位朋友,也许是缘分,我们一见如故。
    他叫阿诚,年纪比我小几岁,也是海南人,阿诚自幼并不好读书,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又不愿意复读,就随别人到广东打工。鬼差神使,偏偏他有就有赌的天分,竟被老板看中,带到澳门赌场当了学徒,随师傅学艺,从此身怀绝技,混迹于澳门赌场。
    赌作为中国的国粹之一,一直源远流长,作为一大传统产业,赌为许多人提供了饭碗,阿诚凭借着这身绝艺,竟然还在深圳买了房。
    阿诚敬我是名校骄子,很是仰慕,而他眉清目秀,虽然言语并不十分犀利,但其身上有一股奇特的神秘气质,很是吸引我。他在海口就算休闲,住不到半个月,但没多久我们竟已心心相印。
    阿诚与我手下是发小,我手下也好赌,之前输多赢少,直到阿诚回来,两人耍了些手法,终于咸鱼翻身,听我手下这么说,我也想试试阿诚本事。
    一天我又在赌场,哪一晚运气差到极点,10块20的麻将已经输了3800,顿时我汗都下来了,越打越蒙。一看这样下去自己会被打断脚(海南话,输光之意),没办法,我拨了我手下电话,让他带
    阿诚火速前来救驾。
    果然我手下很快把阿诚带来,我立刻让他替换我上场。我原希望他一来立即扭转乾坤,谁知阿诚一上场,连输三把,又输出几百,我一看急得直个劲儿的抓耳挠腮。我身上只带了5000块,一旦输完定然没有翻身的机会,我不禁怀疑,这阿诚是否言过其实,根本没啥本事?
    既然已交出帅印,我只能站立一旁,心想,算了,不行输光了早点回家。
    谁知到了第四盘,风云突变,阿诚开始发力,先摸一明杠,又摸一暗杠,且听了五八万。海南麻将明杠算胡一把,暗杠算*一把,这一把,不管谁输赢,我已胡一把摸一把,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海南麻将,不管谁点炮,三家都得给钱,点炮者多付一份额外费用,所以海南麻将赢也快,输也快。
    正当我在一旁默默祈祷,再摸上五八万,谁知阿诚摸了个一条,竟把六万打掉,急得我差点叫出声来。过了几手,他又摸上个二条,打掉八万,转听边三条。
    我一想完了,肯定是打错了,唉,没有发大财的命,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好牌生生被他毁了,可别把刚起来的运气给挤走了。
    我刚悔恨还没一会儿,哈哈,隔一手,阿诚一摸牌就使劲一拍,然后把牌一推,*三条,神仙!
    第五局人家胡,从第六局开始,隔三差五阿成又弄两下,虽然像第四局那样的爆发再没出现,可也偶有胡牌或者*。
    打到夜里快两点,有人被打断脚,牌局散场,我先前输的3800,不但回了本,还反赢2000,高兴的点了500块,要交给他,阿诚坚辞不受,更令我敬佩。
    散场后,我请阿诚及我的手下吃夜宵,以示感谢,我激动的向他敬酒,并直竖大指,我问他有何技巧?阿诚笑道:“这种牌我打几把就能认牌。”我直说“厉害”,又问他:“干嘛不大杀他们?”他笑道:“慢慢打细水长流赢即可,你一下子搞太猛,人家就怀疑了,老赌棍能看出些端倪的。”
    我只好遗憾道:“妈的,便宜他们了,我在他们身上输了不知多少。”阿成笑道:“文哥,你最好别赌,我看你这么实诚的赌钱,哪有赢的可能?十赌九骗,你手段没人高明,就只能被人宰。”
    我瞪大眼睛问他:“不会吧,这些都是熟人啊,我朋友来的”阿成叹了口气,冷笑道:“赌场无父子,朋友算啥?知人知面不知心,赌场的水太深,你哪能看得清?文哥,听我的,别赌,最多玩点小的就算了,这里都是套路。”
    当我请他第二天再帮我出山时,他笑道:“你这里有老赌棍,早看出我职业,我去打他肯定不打的。”执意不去,我只好作罢。
    果然,第二天赌局又开,刚一坐下,有人就对我说:“乐文,不许你叫昨天那人帮你,要不然我不打。”
    哈哈,果然被阿诚猜中,结果没有阿诚相助,那一天我又是输。
    没过几天,阿诚回了深圳,也与我们断了联系,他的结局如何,我已不得而知,愿老天保佑他平安吧!
    经阿城点拨后,我对赌博似乎开始醒悟,知道了其中的蹊跷,我对赌博的兴趣也淡了许多。可我还是无法彻底摆脱诱惑,还是时不时要前往赌场。
    2004年初的一天,我又坐到赌桌上。那一天我手气出奇的好,不到晚上10点,我已经赢了快5000。此时其中一位姓王排行老八的哥们已被打断脚,我便想就此收场,谁知他竟开始耍赖,非要我借他一千,我不借他便要抢,没辙,我只好借他一千。
    又打到12点,老八再次断脚,他又来找我借,此时我已吐出利润的一部分,便坚持不借,他只好又向别人借,我无奈只好陪他继续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