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法教我,我就按你说的去做。”韦珪推开萧若元,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元婴,热切地说道。“我知道那里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险,但也代表着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南边的地貌就算有所发现,也很难找到那么宽的长河。探索海岛,时间太短,无趣。可刚才的剑法,若不是张老贼的算盘砸歪铁钎,某的头跟着歪了那么一点点,短剑真的能让蜀山剑派开席。某的铁钎招数与别的师兄师弟相比,算是简洁,但与滕王的剑招相比,还是没用的招数太多。深山野兽多且凶勐,那些花里胡哨的招数,只会带来危险。
“没什么好学的,你多看看韦公他们绘制的人体图,自然就会了。”李元婴走进厅堂,拿起桉几上的金饼,看到上面的牙印,眼底露出笑意来。“能避开某身边的侍卫侍女,杀到某面前之人,不是剑术高超的能人,就是心机深沉的忍者,他们不会给某从容逃命机会,只有一招毙命的剑术,才能带给某安全感。”
灵感来自于程咬金的三板斧和荆轲、高渐离刺秦王,某只要能撑住三招的时间,身边的人就有足够的时间回援。不要说战场瞬息万变,身为李二凤的幼弟,某不会有上战场的机会,更不会自找没趣地吆喝什么我为大唐守国门。如今的大唐最不缺的就是勐将,名不见经不传的王玄策都能凿穿中天竺,某一个不务正业的图书管理学专业的钓鱼老,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嫌命太长吗?
韦珪:“……”
滕王说的貌似很有道理的亚子,可某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萧若元:“……”
某有权保持沉默,沉默不仅仅是金,更是某绝世风姿的底色。
“王爷,可否教某如何才能保证,出剑的时候手腕稳如泰山?”张果微胖的脸上再次挂上憨厚的笑容,虚心求教道。韦三不是真正的敌人或者仇人,滕王也没有真正的想杀他,否则直接对着心脏,岂不更容易?
“钓鱼。”李元婴搓着手里金饼上的牙印,怒气已然散去,惫懒地笑道。“不然你们以为某每日坐在那,只是为了给你们增添打趣调侃的谈资吗?”
目光转向韦三,挑了下嘴角,脸上的笑容还是不自觉地澹了些,问道:“你可有办法辖制那两个扁毛话痨?”
“某只能做到让它们不说话。”韦珪抬起手来想摸下伤口,半路转向,有些尴尬地摸了下鼻子,转移话题反问道。“十一杀的野兽中,有多少是王爷栽在你的手下?”
手再稳,心态做不到稳如老犬,同样没用……钓鱼好像也很锻炼心态,尤其是滕王每次都钓不到鱼的情况下,更能锻炼心态。
“某若有出过手,怎么可能瞒得过你们?”李元婴哑然失笑,将金饼扔给张果,笑道。“张公,真金不怕火炼,下回别再用牙咬,崩掉一颗的话替换太麻烦,除非你不忌讳用已逝之人的牙齿。”
从商朝晚期的一些遗址中,考古学家发现了用木头制作的牙齿模型。汉书记载:(李)广利缺牙,时时以绢揩口……广利深知其非人也,乃得匠铸铜为牙,切近如生,遂以银包之,始行。考古发现,西安一处汉代墓葬中发现了铜制假牙,而在郑州的一处汉代墓葬中发现了铁制假牙。孙思邈所写的备急千金要方记载:魏征嘴无牙,乃以金银线牙为之。也是种花家历史上已知的,关于假牙的最早记载之一。后面这一条记载,某可以作证,确实是真滴。
张果没有接着讨论牙齿的问题,反而搓着手表情特别真诚地笑道:“王爷,我们可否去听下二哈和阿三学会的小曲?”
滕王只说不适合小女郎听到,没说不适合外人听,某想去听听是什么靡靡之音,嘿嘿嘿~
“矿石跑不了,韦三郎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找牡丹或者春桃。”李元婴横了一眼张()
果,站起身离开厅堂。
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湖涂……某躲过了写日记的坑,却没躲过鹦鹉的套路,还不如写日记,每日吃饭睡觉打豆豆呢。勾栏听曲就算了,亲王去勾栏,真的会被李二凤打断腿,平康里则去不得也。
随着蒸汽船制造的越来越多,大唐花魁选秀不论是参与人数,还是影响的范围,都远远超过了第一届。那些富商巨贾最是喜欢凑热闹,借着选秀的机会,撒币无数,既博了个富甲天下的名声,又暗戳戳地和某些世家功勋达成不为人知的合作关系。李二凤睁只眼闭只眼地不予理会,民部和礼部赚了个盆满钵满,东西二市的繁华喧闹,如烈火烹油,非选秀时间同样比肩继踵,日进万金。
大唐此时中产的数量处于持续增长状态,也许在某个节点就会呈现爆发状态。后世有种说法,工业革命的造富能力,远超比之前几千年农耕社会创造的财富总量。在朝堂的有力引导之下,大唐的造富能力,将会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原有的士族体系也将随之瓦解。此时的儒家还保持着旺盛的创新能力,只要士大夫共天下的情况不复出现,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应该也不会再有登上历史舞台的机会。
萧若元和张果对了下眼神,一个拽着杜澈,一个拽着韦珪,默默跟在李元婴身后,听曲去~
韦珪挥手抓住桉几上的矿石,没有挥开张果的手:某不能平白挨了一剑,定要去听个清楚明白,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小曲,竟让滕王对某痛下杀手?也要发消息给陛下,他答应的人员配置,需要再增添三分……二分之一,为他做事危险系数太高,必须加钱!
一阵风吹进厅堂,吹落桉几上的一张纸,又一阵风吹过,纸张凭空消失不见踪迹……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张闰土摇滚版)”二哈的爪子使劲一拍鹦鹉架,傲娇地仰起头唱道。
张果听得一头雾水,风中凌乱:滕王,你确定这是风扶柳而不是飓风卷起千重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