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顿时气的快要当场爆炸,几名工作人员不是很知道怎么回事,面前的年轻人他们也不认识,不明所以。方屿跟在他后面出来,推推他,“行了,别逗他们了。”
    管玉衡笑了一下,走向雷大星,导演急道:“你别添乱啊!”他想制止管玉衡,又不敢靠近,只能干吼。方屿抠抠耳朵,“大半夜的,小点声,鬼都让你吓死了。”
    导演终于注意到他,怎么又来个帅哥,“你又是谁?”
    管玉衡走到雷大星身边,很奇怪,虽然是魂体,却不失阳气,他拎起刚才被雷大星吸食过的酒坛,闻了一下,已经没有任何酒的味道。管玉衡拍拍他的肩膀,没有直接穿透过去,实体还有温热,他蹲着看清了对方的脸,突然明白了,一开始他以为是哪里的鬼怪变化成雷大星的样子来蹭食物,谁知道竟然是本尊?
    导演还在那不时的大吼大叫,方屿拦住他,要不是不想给死神棍招黑,他恨不得一巴掌给导演糊住嘴。管玉衡站起身看向他们,“别急,很快解决。”
    方屿瞪着导演,“不先谈谈价钱吗?”
    导演不明所以,“什么价钱?你们到底要干嘛?”
    管玉衡对他们摆摆手,找出一只杯子,将随身带着的清灵符燃烬兑到清水中,递给雷大星,雷大星浑浑噩噩,只看见水,接过来就吸,可能觉得上头,鼻子都差点伸进水里。
    导演和工作人员全都傻眼了,呆愣的看着,雷大星闻了一会儿突然整个人剧烈抖动起来,没多一会儿,脑袋一倒,晕了过去,管玉衡抬手将他扶住。
    导演咽了口口水“呃,怎么回事啊?”
    雷大星脑子混浆浆,感觉身体特别轻,轻的能飘起来,又突然特别饿,能吃下一头牛,他顺着食物的香气飘来飘去,最后终于找到,却感觉哪个都不是他想要的美味,直到一杯水递过来,里面散发着令灵魂都激动的颤抖的味道。
    雷大星颤栗醒来,他想起了所有事,害怕的全身发抖。导演躲得远远的,站在床头的年轻人笑着对他说:“好些了吗?”
    雷大星蜷起身躲到一角,警惕的看着他,他知道自己是魂体状态,面前这个年轻人身上就有那杯水的味道,他一定是来除掉自己的。
    “不用怕,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管玉衡见他害怕,退了两步。
    雷大星点头,屋里除了自己,只有三个人,另一个年轻人神情不耐靠在一边墙上,不可思议的问管玉衡,“真是鬼?看着跟人一样啊!”
    管玉衡拉过椅子坐下,“他应该是受到某种刺激,吓得魂魄离体。”
    雷大星点点头,“我上午在剧组拍戏,一场泳池的戏,本来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呛了水,怎么游也浮不起来,好几分钟都没人来救我,”他现在还心有余悸,“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然后我……我就飘了出来,不记得之前的事,就自己赶下一个通告。你是说我还没死吗?”
    方屿不得不感叹,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吓得魂儿都没了这回事。
    “现在还没死,再过一会儿不好说。”管玉衡问他,“能感应到身体在哪吗?”
    雷大星闭上眼,放松下来感知,“在机场。”
    “魂魄离体不超过十二个时辰问题不大。”管玉衡宽慰他,“等明天身体来接你吧!”
    “真的吗?”雷大星放松下来,突然想起来,“我不会把节目组的人都吓坏了吧!”
    导演一直躲在一边儿,他第一次见鬼,还跟他在一起录了一下午节目,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幸好人没死,他擦擦汗说:“没事,大多数人不知道,其他人我都提醒过他们了。”
    管玉衡轻描淡写道:“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他们忘了今天的事。”
    导演又抹一把汗,他刚才把这位得罪够呛,可别把他手底下的人都变成傻子,连忙说:“不用,不用,这点小事儿,不劳烦大师出手。”
    导演想起下午自己是怎么趾高气昂将人赶走的就后背直冒冷汗,现在点头哈腰的给二人额外安排了房间,圈里虽然势利,但对于这种高人都是高看一眼,谁敢得罪啊!
    方屿躺在床上,笑的嘴快抽筋,“我看那导演都快给你跪下了。”
    管玉衡躺在他旁边,笑而不语。房间里没开灯,木制的花格窗子透进一点点月光,方屿盯着他柔和的脸,突然凑过去抱住他,“哎呀,墙上有只虫子。”
    “撒谎。”管玉衡毫不留情拆穿他。
    方屿继续耍赖,“怎么可能?不信你看。”
    “怎么像小孩子一样!”管玉衡突然想起从前,小皇帝还年幼的时候也总喜欢钻进他被窝里,怕这怕那,吵吵闹闹不睡觉,管玉衡笑着拍拍方屿的后背,“乖啦,睡觉。”
    “……”方屿觉得自己丢死人了,二十多了还让人哄着睡觉!不过他闻着周围的甜淡香气,心满意足的勾起唇,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很安心。
    第二天,天还没亮,导演没派车去接雷大星的身体,跟管玉衡和方屿一起到村口等着,没多久开来一辆出租车,另一个雷大星出现在他们面前,就算心里有准备,导演也是吓了一跳。
    雷大星失去了三魂之一的胎光,整个人神情呆滞,瞳孔涣散,管玉衡帮他赶快魂体结合,否则时间长了对身体有损。
    几人回到导演房间,雷大星缓过神来,了解了昨天发生的一切,不禁后怕,拉着管玉衡的手哭着表示感谢,“哥们儿,你真是太仗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