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
    “你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和你走。”
    小巴蒂收敛笑容:“你不愿意吗?”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我不是你养的仙人掌,不是随便丢在哪里都能活下去的,更何况仙人掌在你手里都活不久。”
    “它现在活得很好。”
    “没有我早就死了。”
    他默不作声地盯着仙人掌。
    “时间宝贵,我就开门见山了。你坚持要与伏地魔为伍?”
    小巴蒂震惊地抬起头:“你怎么敢直呼他的名字?!”
    “有什么不敢?十四年前他输给哈利·波特,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结果狼狈地跑到深山老林里苟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追随他。”
    “你知道什么?主人和我有很多共同之处,我们都有一个令人极其失望的父亲,都耻辱地继承了父亲的名字,最后都愉快地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他会奖赏我,比对待亲儿子那样还要亲!”
    “伏地魔不是你的父亲,他的心里只有自己。你对他的感情日月可鉴,那他呢?有没有在意你的死活,还是对他而言你不过是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
    “我不会——我不会背叛他,休想挑拨离间!”
    “他违背了大部分人的利益,注定赢不了的。食死徒这种高危职业,哪个正常人愿意当?替他卖命的都死得差不多了,你看看你那堆同事,剩下几个灵光的?就连你亲爱的主人的灵魂都已经残破,智商在走下坡路!”
    “够了、够了!”小巴蒂焦躁地走来走去,“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等他终于停止走动,你劝说道:“我们冷静地——”
    冷静不了。因为那盆仙人掌正以一条完美的直线朝你飞来。你踉跄着闪躲,花盆和墙面相击,你甚至感到有陶瓷碎片划过脸颊。愤怒和惊恐同时占据你的大脑,你的分贝不自觉提高。
    “克劳奇你——”
    慷慨激昂的话根本来不及说,他粗鲁地推搡你撞到墙上,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握着你脖子。
    “继续讲,我怎么了?”
    “你动不动就掐脖子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
    “你学会闭嘴之后。”
    “……”
    “还打算向我暗示什么?连魂器这种隐事都一清二楚,你究竟什么来路?”
    “我——”
    “别再糊弄我!”
    “好吧,我要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是穿越来的。”
    你用三分钟时间背诵了伏地魔和小巴蒂的生平简历,小巴蒂也逐渐破防。你开始后悔告诉他这件事了。
    “我不能接受。”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有些事情不可能通过其他渠道获知,不然怎么解释?难不成我才是伏地魔最忠诚的手下?也有可能我伪装成纳吉尼的样子打听机密?”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太离谱了,我怕你把握不住啊!更何况我没打算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可我不摆出实锤你根本不会信。”
    “你知道我的结局,但眼睁睁地看着我走向死亡。”小巴蒂松开你。
    你的头突然磕到墙壁,你才发觉他的手刚才一直垫在你脑后。
    “我和你说这些事情,就是想救你。”你叹气,“……你不是会摄神取念吗,对我用,你会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你以为我没用过?”他不咸不淡地说,“在你戳穿我身份,讥讽我不擅长摄神取念的那天晚上——我什么都看不清。”
    你当时以为自己侥幸成功抵抗,谁能想到是因为这样。
    小巴蒂掐着你的脸,迫使你和他对视:“每一次我想从这双眼睛下瞧出点端倪时,我只能看到一堆混乱无谓的记忆。”
    “这就是你留我到现在的原因吗?当你直视着我的时候,想的都是如何切开我的脑子做人体试验?”
    “别自作多情了。”
    “拜托,我——自作多情?”你用力踢了他一脚,随即大喊,“我是想要救你,但这不是我的义务!这学期结束之后,我再也不会想起你这个混蛋!”
    “那你还来找混蛋干什么!”
    “我会阻止你去执行那个计划,大不了同归于尽。”
    “我常常反思在待人接物上是不是太过友善了,”他指着你,“尤其是你。我看透这个世界了,好人没好报。”
    你目瞪口呆:“你没事吧?没事就去照照镜子好吗?现在不是讲笑话的时候,你清醒一点!克劳奇,你还有退路。”
    “退路?你是指像那帮叛徒一样临阵逃脱?”
    “做一个忠诚的手下可以获得什么?克劳奇同学,这个问题你能拿满分诶!阿兹卡班的无期徒刑、被夺魂咒控制失去的十几年人生、死去的母亲和死去的朋友。”你一字一句地说,“还有谁会爱你?”
    “说完了吗?!”他一拳锤在你耳边,“照你的说辞,猜猜我把你抓回去会立多大的功?”
    “跟着他没出路的,一个连死亡都无法坦然面对的人,毫无伟大可言。”
    “收起你虚伪的怜悯。你一直在玩弄欺骗我,是不是觉得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别把自己形容成受害者。我们之间压根没有坦诚以对的义务,你说我骗你?你没有吗?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