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伏地魔也微微眯起眼,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曾经的恩师。
    论力量,他是不会畏惧的,但直到现在他还依然记得邓布利多校长倒在他阿瓦达索命咒之下的样子,那种怅然若失、一无所有的空虚感,让他迟迟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好在,校长的身后又出现另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就像他只是个籍籍无名的老年巫师,只不过是过来凑个数儿。
    但只有个别人知道,那个一夫当关的明明是格林德沃,这个温文尔雅的才是真正的邓布利多。
    不过这个秘密好像根本守不住。
    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伟大的、高尚的、英明睿智的邓布利多校长,竟然会使用火遁护身。
    但当明亮的蓝色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候,他们又似乎不能说服自己,这一定是个错觉,要不然就是校长背后的那个老头搞的鬼。
    “我是不是在哪儿听过这个咒语,”人群中已经有人隐隐猜测,“怎么忘了呢,是在哪里看过的,明明很有名。”
    “不可能,你一定是看错了,”有人当即反驳,“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咒语,那不好意思,唯一会用的那位,人还关在纽蒙迦德呢!”
    “嗯,说的也是。”
    而事实上,那位神秘的巫师手上确实也拿着魔杖。而接下来,红色的火焰就像要和蓝色的火焰交相辉映一样,纠缠着守护在格林庄园的四周,筑起一座更为坚固的屏障。
    天空有小龙的五行阵法守护,中间有火盾护身明亮的蓝色火鸟绝杀,四周又被红色火焰的正义力量包围,再想进入格林庄园的范围,恐怕就只能从地下想办法了。
    “一把年纪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邓布利多温和开口,“只是警告他们知难而退,你这样容易伤到无辜的人。”
    “是吗,可我觉得只要站在这里的,就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格林德沃不以为意,“如果我们不来,他们冲进庄园会做什么,你和我一样清楚。”
    邓布利多哑口无言,因为他知道格林德沃说的都是事实。但又总还是不希望有人真的受到伤害,即使他们不过只是食死徒。
    面对绝对的力量,食死徒发挥了一如既往萎缩观望的风格。
    但不知道为什么,伏地魔却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他只是淡淡地抬手示意进攻停止,接着用魔杖施展了一条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咒语,“时间静止。”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下慌的人变成我了。
    时间咒语属于高阶机密,伏地魔怎么会知道?!
    但他就是知道,而且应用起来也似乎并不费力。
    咒语从魔杖飞出,就像是在天地间划过一条通天彻地的透明屏障,凡被屏障穿过的物体,无论是植物、动物,又或者是人类、岩石,都会被停止世间的记录,也就是说,他们将不能在空间里做任何事情。
    也就是说,一旦时间咒语完成,不但是格林庄园的人,就连我们所有人一起,全部都会成为泥雕木偶,任人宰割。
    所以绝对不可以!
    我情急之下撤回小龙,借助它的力量作为屏障,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咒语的路径上。
    发簪挽起青丝,往昔的记忆如流水般涌进大脑,力量也随之恢复到身体里。
    我知道,他一定会看见,那些曾经残忍的过往和所有冷血所有的过去,但我却已经别无选择。
    “秩序恢复,时间壁垒,碎!”
    透明屏障碎掉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心似乎也一起跟着碎了。一直隐隐感觉到的不安,终于在这一刻变成现实,而我,已入牢笼。
    进攻停止得猝不及防。
    似乎食死徒这么多人聚集过来,也只不过是为了看个热闹。
    连格林庄园都不过是幌子,已经拥有能掌控时间力量的巫师,又怎么会觊觎小小炼金术的微末伎俩。
    伏地魔的目的达到了,他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等我重新挽起发簪、重拾所有记忆的这一刻。更甚至,他和雷古勒斯之间,也似乎有着某种特别的联系。
    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实力明明可以和伏地魔平分秋色的雷古勒斯,竟然一直什么也不做,只小心护住人群的安全。
    原来他早就知道,根本不会有所谓的屠杀,有的只不过是他和伏地魔之间的一场游戏。
    “你看到了,雷古勒斯,这就是真相。”伏地魔得意地笑着,用蛇语缓缓说着,“就像我告诉你的那样,你根本不了解她。那么现在,给我你的选择。”
    “什、什么选择?”哈利看向雷古勒斯,不解地问,“布莱克先生,伏地魔在说什么,他要你给他你的选择。”
    雷古勒斯没有回答。
    如果雷古勒斯选择留下我,到时候伏地魔就会公开告诉所有人我曾经冷血旁观、为虎作伥的事实。更甚至,直接说出我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教会他杀戮的女人。
    到时候,作为法律的执行者,雷古勒斯面临的就是如何处理我的问题。如果露辛达不过是终身监禁,那我可能这辈子都不出了阿兹卡班。
    但如果雷古勒斯选择放弃……
    我不敢想象,我又要用多长时间疗伤才能恢复。又或者,他到底会不会已经……
    叮的一声,戒指碎成两半,掉落在地上。
    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