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畸形关系 > 第100章
    江律的反应迟钝,脑子也总是慢半拍,他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陈伯。”
    傅竞川脱了外套,站在客厅的壁炉旁边,“先进来,别冻感冒了。”
    江律忍不住打了个一个喷嚏,他的脸色瞬间惨白,不敢再耽搁,快速地走进屋里取暖。
    傅竞川看着管家陈伯,“去请家庭医生。”
    陈伯老眼昏花,外头又很暗,一时间没能发现江律受伤了,他应了一声,“好,我这就去。”
    傅竞川整理着袖口,没有再说话。
    几分钟后,家庭医生来了。
    这个家庭医生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相貌英俊、话少、医术高明。他走进客厅,放下医药箱,礼貌性地喊了一声傅先生,又快速切入主题,“哪里不舒服?”
    傅竞川冷淡道:“他受伤了。”
    家庭医生这才将注意力放到男人身上,他推了下茶色的、偏薄的镜框,走到男人的身旁,一股铁腥味直呛鼻尖,“手臂受伤了?”
    这时候,江律才感觉到手臂传出锥心的疼,他忍不住皱眉,但却没有喊出声,那样显得太娇气了,“对。”
    “衣服脱了。”家庭医生说。
    “全部吗?”江律问。
    “不脱掉的话,我没有办法为您检查伤口。”家庭医生显然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陈伯。”傅竞川在壁炉旁边烤火,“你把人都领下去。”
    陈伯倒是没有想到,傅竞川把人疼到这份上了,他愣了下,立刻俯首:“是。”他给客厅里的佣人,都使了一道眼色,全都跟着陈伯从走廊外出去了,这下一来,客厅里就只剩下傅竞川、江律、家庭医生了。
    江律的鼻头又酸了,眼眶也热了。
    他是个不会掩藏情绪的人,别人一眼就能窥探出他心里的想法。
    他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才缓过神来,把外套、套头毛衣、打底衫全都脱下来,光着膀子,站在家庭医生的面前。
    家庭医生检查伤口,很快做出判断,“皮肤表面软组织损伤比较严重,伴有伤口和出血的状况,需要及时进行包扎治疗。”他从医药箱里,取出了碘伏、棉签,以及消毒过的绷带,他面不改色地说:“我先用碘伏帮您消毒,过程会疼,您要是忍不住,可以喊出来,或者咬着绷带。”
    “不用。”江律疼得额头直冒汗。
    “好。”家庭医生认识江律好几年了,知道江律的性子,也就没有勉强,他抽出了两支棉签,沾上碘伏,再往伤口上涂去。
    当碘伏接触到伤口的那一瞬间,疼痛感直冲天灵盖,江律感觉到半条命都要没了,可他还是忍下来了,嘴里甚至都没有发出一点闷哼声。
    家庭医生看向江律的目光,别有深意,可他却什么也没说。他快速地消毒、包扎,整个过程都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包扎好了以后,他看向了不远处的傅竞川,语气是不卑不亢,“傅先生,都包扎好了。”
    傅竞川偏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家庭医生背起医药箱,又说了几个注意事项,缓步走出客厅。
    江律盯着手臂上的伤口,心里涌现出了各种想法,他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外套,披在身上,又搂紧打底衫跟毛衣,“我想睡觉了。”
    傅竞川的容忍度好像变高了,“好,被褥都铺好了。”
    江律刚遭受到了背叛、追杀,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他现在想要傅竞川陪着他,这样他就不会害怕了。他吞咽着唾沫,接着说:“你能陪我睡觉吗?”
    傅竞川站在窗前,他的目光望着玻璃窗外的江堤夜景,两旁的树影蛰伏在起伏的江面上,他看得出了神,语调缓慢,“当然可以。”
    【作者有话说】
    预计还有一周完结ww
    ◇ 第62章 我每天都很想你
    江律的头发、肩头都蹭着灰,他嫌脏,跟傅竞川商量一阵过后,抱着手臂,去浴室简单冲了澡,又换上干净的睡衣,上床睡觉。
    在九龙街的时候,床板很硬,被褥干净,但却散发着一股洗涤剂的刺鼻味道,周遭的隔音效果也很差,他完全无法进入深度睡眠。
    现在回家了,床是柔软的,被褥的味道也很好闻,是淡淡的木质香。
    他像是小狗一样,把头埋进被褥里,深深地嗅了一口,木质香钻入他的鼻腔。
    傅竞川没有拆穿他,若无其事地关了灯。
    江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要离傅竞川近一点,这好像成了身体的一种本能。
    熄灯后,他悄无声息地钻到被子的另一头,又鸠占鹊巢,躺在傅竞川的枕头上,这样一来,他离木质香就更近了。
    过了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黑暗中,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江律又做梦了。
    他梦到了两年前。-
    银河大厦,国际珠宝展。
    这次珠宝展的主办方是陈家,傅竞川也受邀前往。
    傅竞川来到珠宝展,其他的富商大贾、名流贵胄,全都凑到傅竞川的面前,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耳。
    江律不喜欢被人围着,他找了个借口,溜开了。
    珠宝展外面有一道走廊,上面没有标注禁烟。他那会儿的烟瘾很大,基本上,每天都要抽一包烟,他摸出了盒烟,从里头捡起一支,用嘴咬着,又跟旁边看展的人借了火。他的半边身体都倚在走廊的围栏上,指尖夹着烟,目光望着外面耸入云霄的高楼,再望远一些,是起伏的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