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子哥通过镜面往后一看,有个漂亮的家伙靠在门边上,正满含笑意的看着他。
    他的手中摇晃着红酒杯,看起来像是在观赏着什么艺术品。
    ……又或者是欣赏自己教出来的好狗狗。
    作为被欣赏者,透子哥吉尔一硬以示尊敬。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毕竟对方甚至连自己喜欢他都不知道,还误会了他的表白。
    在纯洁的朋友关系中,这样的想法已经算是逾越了界限。
    这次甚至都没有什么奇怪的药物作为借口了。
    安室透不想让自己误会,他强迫自己低头看洗手台,这样才能不注意到门框边上那个人的动作。
    星见浅行好奇的歪头看了他几眼。
    “你的t恤呢?”
    安室透声音低沉:“在外面,身上都是汗,我嫌热。”
    当然,实际理由是他想看看在这副眼镜的作用下,身体会不会产生其他的变化。
    但这并不用和夏树说,他总觉得这时候不应该讨论关于眼镜的话题。
    他的想法是对的。
    星见浅行慢悠悠的靠近他,并对他伸出了手。
    冰凉的手碰到紧绷着的、满是热气的背,星见浅行忍不住挑眉。
    “出这么多汗,为了找我这么着急啊?”
    听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安室透总感觉心痒难耐。
    他哑着嗓子轻声回答:“能不着急么?家里的猫跑了,一定要尽快抓回来才行呢。”
    星见浅行笑不出来了:“你养了猫?”
    安室透:“……???”
    星见浅行接着问:“平时放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带回家?这么晚了,小猫睡在哪里,有吃的吗,我们要不要去找他……别笑了!”
    安室透的舌尖顶着上颚,尽力不让自己笑得过于大声,但他的身体还是因为忍笑而不停的颤抖。
    星见浅行皱紧眉头,连手中的酒都拿不住了,随手放到洗漱台上就要拉着他穿衣服。
    “别笑了,赶紧去接猫啊。”
    安室透哈哈大笑起来,颤抖的几乎没有办法直起身。
    星见浅行已经迅速的扭好纽扣,弯腰捡小伙伴的衣服,注意到他依旧站在那边不动后紧皱眉头。
    “快点走啊。”
    安室透笑够了,随手拿起红酒杯抿一口。
    “不是真的小猫,笨蛋。”
    原本旖旎的气氛被破坏个干干净净,他平心静气的安慰自己。
    没事的。
    土御门夏树就是个天生的气氛破坏者,以前就是这样,他早就应该知道的。
    根本没必要生气无力,以后有的是机会。
    星见浅行反复确定没有小猫之后松了口气。
    但之后还是很无奈的看他。
    “竟然骗我,你也学坏了。”他指了指梳洗台上的单片眼镜,“如果你只是想知道眼镜的用法,我可以告诉你啊。”
    安室透颔首:“介绍一下?”
    “简单来说,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种易容工具,”星见浅行斟酌着回答,“戴上它,会让你在视线中看起来很不一样。”
    “也就是说,视觉扭曲?”安室透一顿,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这副眼镜,不止你有吧?”
    星见浅行叹了口气:“确实不只我有。”
    “星见千寻、星见仲亮都有,”安室透说出自己的猜测,“我今天注意到了,他们俩戴着的眼镜一模一样,这可不是公安零科的标配。”
    在今天第一次见到星见千寻的时候,他就察觉有什么违和感。
    直到他注意到星见浅行的眼镜,并且进行了合理的猜想。
    “嗯,我特意给他们做的,”星见浅行回答,“让他们可以行走在光明下,这是必要的伪装,希望你能理解。”
    “必要的伪装?”安室透忍不住追问,“是什么样的人才需要这种伪装?哪怕我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卧底,需要伪装的时机也不多,更何况是面……”对同僚。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顿住了。
    因为他突然产生了一个非常恐怖且莫名的猜测,但他不敢说,甚至不敢将这个猜测和夏树联想在一起。
    这个联想一说出口就会直接摧毁他和夏树之间的信任,甚至让他们双方反目成仇。
    安室透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看着面前的星见浅行。
    不是夏树,不是他的小伙伴,他喜爱的人。
    而是星见浅行,或者说,是组织中让人闻风丧胆的马德拉。
    危险,漠视生命,恶毒,带着致命的威胁。
    星见浅行挑眉,他也察觉到安室透目光中莫名的诡异,但他倒是不怎么在意。
    小伙伴嘛,目光再怎么古怪都不会对他产生恶意的。
    带着这样的自信,星见浅行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拿起单片眼镜。
    “只不过是易容道具,如果你要的话,我明天也去帮你找人做一个——”
    他突然被猛地按在洗手台上,带着红酒味的吻强势的压下,温热的酒水度过来,他下意识屏住呼吸。
    当分开时,星见浅行喘匀气,忍不住笑起来。
    “好酒。刚入口很清淡,稍微一醒就变得醇香浓厚起来了。”
    “嗯,”透舔着嘴角,“这酒你从哪弄来的?”
    “红酒柜里,”星见浅行回答,“73年的好酒很少,但也不是没有,艾雷知道我爱喝,匀了我几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