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里,符锐依然神志不清。典典妈还没有回来,符锐对典典妈极度的内疚。符锐无法侥幸的希望典典妈没有看到他,即使真的没有看到,也无法减轻符锐内心巨大的愧疚。
快乐美丽的典典踮着脚望着符锐,问他玩得开心吗。符锐不敢面对典典那双善良的眼睛。符锐突然紧紧的搂住典典,低声的说:典典,请你原谅我一件事。典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典典恐惧的看着符锐,准备听到一个天大的坏消息。
符锐极度愧疚的把典典妈的事情告诉了典典。典典听完了什么也没有说,典典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典典没有怨符锐也没有怨妈妈,典典目光呆呆的,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晚上典典妈回来了,她兴奋的告诉一家人,她在外面找到份零活,一天能挣40元钱,活也干净也不累。
符锐和典典都低着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天夜里,典典出奇的有兴趣,她的情绪特别高,她有意的挑逗符锐,仿佛家里的愁事都突然间解决了那样轻松。
符锐对典典的亲昵反应没有那么的强烈,此时此刻,符锐对典典的内疚大于对她的爱意,符锐对典典的爱意大于对她的**。
典典却很活泼很调皮。典典没有把当作一件严肃的事情,而是当成了儿戏。
做完爱的符锐没有太多的疲惫,而是太多的内疚,与其说符锐是怀抱着典典入眠的倒不如说符锐是怀抱着内疚入眠的。
第二天早晨,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典典起床了,昨夜的那股俏皮劲儿依然写在她的脸上,她的脸庞比这个早晨的阳光更加明媚。
典典站在窗前,望着窗户外边那蓝蓝的天空,渤海城的天空上总会飞着一些海鸥,从地图上写着日本海而朝鲜称作朝鲜东海也是我们的古渤海那边飞来的海鸥,这些远道而来的国际旅行者都见过大世面,它们是怎样看待这些不同国度的人们呢?
典典撒娇的依偎在符锐的怀里,轻轻的对符锐说:“老公,这星期我想去逛街,我觉得我都有好几年没有逛街了,我想去买几件衣裳,还想去染发,我如果好好打扮打扮,是不是还收拾得出来?”
符锐觉得他已经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有听道典典这么说话了,典典似乎从华夏的改革开始就再也没有逛过街买过衣服了。符锐的心里突然有一丝晴朗,这是一个难得的瞬间。
即使家里的经济再拮据,也不应该从典典的美丽上拮据。符锐答应了。
星期天如期而来。典典穿着一套宽松的牛仔服,配上她那张少见阳光白皙细腻的脸庞,很像一个深藏不露的大家闺秀。典典首先要去染发,符锐和典典来到一家美发厅,那儿有琳琅满目的色彩和价钱,有800元钱的也有40元钱的。标新立异的美乏热情的来招呼典典,符锐随便问了一位正在染发的价钱,理乏说那是400元的,符锐又在柜台上随便指了几款色彩,它们外观没有差别,而价钱相差极大,它们的主要区别是对人体的伤害程度。典典说她就喜欢那种淡淡的黄,理乏说那样的才40元。之所以用‘才’这个字眼,也许是因为符锐今天穿了行服,给人以含金量高的感觉吧。
符锐还有些犹豫不决,但典典说:我就喜欢这一款,我不喜欢别的样式。
符锐若有所思的看着美乏给典典染发。符锐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到典典染发了,他都忘了第一次和他见面时那个如春风般清新的典典,这几年里,符锐眼里的典典没有了和她年龄相配的打扮,符锐只知道典典是自己的老婆是茜茜的妈妈。
符锐看着美发厅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们,她们青春烂漫活力无比,典典或许比她们还小呢,如果仔细的比较,她们谁也没有典典天生的丽质。符锐感到典典首先是在拿青春和自己赌博,然后就是拿一生一世去赌了,符锐想自己是一个无能的男人,自己没有使自己心爱的女人得到其她女人拥有的东西。符锐心情很复杂,符锐越来越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了,符锐想离开银行,想自己出去闯,想带典典和茜茜一起出去闯。出去从哪儿干起呢?是自己开个小公司还是先给别人打工?是在渤海城还是出去呢?出去上哪儿呢?住在哪儿呢?典典干什么呢?茜茜放哪儿呢?
符锐出神的想着,忽然有人把他唤醒了。
符锐抬起头,在那一瞬间,符锐愣住了,符锐产生了幻觉,符锐看到了传说中的时光倒流,符锐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傍晚,他慌乱的打开门看到的那个女孩,那个懵懂的少女典典,那个不为人妻不为人母的典典,那一泼长长的金发,如春天里一个自由欢乐的梦,那眼睑上淡淡的一抹绿,如茫茫沙漠里唤醒希望的绿洲。
这难道是真的吗?时光真的能够倒流,能够让人们回到往日重新来过。
符锐激动的热泪盈眶,他眼睛闪闪的盯着典典,仿佛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符锐在这一刻忽然像打开了心扉,他看到了一个别样的世界,那儿有蓝蓝的天空,天空上有白云飘荡,有青青草吻着你的脚,有河流在你身旁流淌,有两个光着脚的小情侣在青草地上追逐。
符锐那尘封已久的心从此变得豁然开朗了。
典典像一个活泼的小女生那样东张西望四处采购,金店有那种18k镀金的链儿,细细的,丝线一般,仿佛一使劲就能扯断一样,典典花50元买了100cm,把它分成两段,典典要用它来做耳链。典典每边耳垂上都有3个耳环眼,在两年前,那还是非常少见和前卫的,可是现在大多数女孩子都有两个以上的耳环眼儿了,甚至还有在鼻翼上穿孔戴小饰品的。典典可羡慕她们了。
典典从柜台小姐那儿借来一面镜子,对着耳垂眼穿了半天,美丽的典典已经有二年没有戴耳坠了,耳环眼儿都快要长拢了,典典费了好大劲也没有把金链穿过去,没有办法,柜台小姐要给典典帮忙,典典却要符锐帮忙,符锐才不在乎别人笑话他呢,他仔细的对着典典的耳环眼儿给她穿,还是不行,柜台小姐拿来一副耳坠,耳坠的针是硬的,一下就穿过去了,然后符锐和柜台小姐一起帮典典把金链从典典耳垂最下面的耳朵眼儿穿过去,从第二个耳朵眼儿穿过来,再从第三个耳朵眼儿穿过去,长长的垂下去,一直垂到肩上。
典典问符锐漂不漂亮,符锐痴迷的看着典典,典典真的回到了昔日,那个美得让人羞愧、性感得让人不敢多看一眼的懵懂少女。符锐突然觉得他这一生是有收获的,他的一生是没有虚度的,符锐曾经在无数个上班的时间咒骂自己这一生一事无成,此时,他觉得他并不是这样的,他有过丰富的收获,他不比其他人差,至少,他收获了这个如花似玉的典典。
典典和符锐去卖衣服,选了一件小吊带背心,洁白洁白的,低低的胸,明显的露出深深的乳沟,典典在吊带外面套了一件洁白洁白的短袖衫,那袖刚刚超过胳膊肘,露出手臂显得典典的手那样的修长。只可惜典典的指甲短了些,否则真的是婀娜多姿了。典典选了条七分裤,也是洁白的颜色,露出圆滚滚的腿肚子。典典没有露出她的脚,典典的脚丰腴而性感,她的脚趾不像大多数人那样无法端详,典典所有的脚趾,包括最小的小脚趾都长得端端正正,没有黄种人那种普遍的缺憾。只可惜,典典穿着严实的高跟鞋,无法让人看到她美丽的脚。
典典在商场的电梯旁看到许多美甲的小姑娘,几年前典典还没有见过这样的美法,她们把手指甲当作一种艺术来做,各种平常的手在她们的装饰下都蓬荜生辉,那人工制作的指甲要比自然的指甲更纤细更透明更有光泽更有质感,典典看着看着都入迷了,这个天生就出奇的爱美的典典怎么能不吃这种新奇的东西呢?典典挑了一款纤细而长长的指甲,选了一款艳艳的玫瑰花做图案,当美甲师把指甲粘在典典的指甲上,典典的手立即就像多年前那样性感迷人了,当美甲师在典典的指甲上绘制出那艳艳的玫瑰花后,典典的手可以说得上是一件惊俗骇世的艺术品,符锐只敢欣赏而不敢去碰她了,多年前那初次相逢的自卑又一次重重的袭击了符锐。
出奇的爱美的典典突然问:“手指甲可以这样的打扮,脚趾甲可以吗?”美甲师说:“当然能了,在韩国人早就这样做了。”典典高兴的说:“我也要这样做。”典典脱下鞋,露出她那嫩藕一般的脚,自己先翘着脚端详了半天,还没等她说什么,美甲师就说:“你的脚长的真好,我还没有见过像你的脚这么端正的呢!你想要什么颜色和图案呢?”典典一会看看自己的手指甲,一会看看自己的脚指甲,又看了看柜台上琳琅满目的样品,想了半天,最后让符锐帮她挑一款。
符锐此时已经忘掉了所有的压抑,符锐早就被典典拉着手回到了无所顾忌的少年,符锐神往的说:“我喜欢艳艳的红色,那是刺激,我喜欢闪闪的金色,那是富贵,我喜欢深深的蓝色,那是底蕴,我喜欢清新的紫色,那是高雅,我喜欢幽幽的绿色,那是安静,所有的这些我都喜欢,我喜欢你的脚是五彩缤纷的。”典典惊喜的说:“太好了,我也喜欢这样子!”美甲师也说这个创意真的很新鲜,她也没有吃过呢。美甲师仔细的给典典修饰着脚,当典典的脚再一次摆在面前时,那种奇异的美感激荡了符锐的心,符锐此时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辞掉工作,因为那种压抑的环境使整个世界变成了黑白的色彩,符锐选择了彩色,选择了彩色的典典,那么为什么却选择了黑白的工作呢。
典典说她现在就缺一双能露出脚趾的玻璃凉拖了。符锐陪典典去女鞋专卖店,鞋柜上摆满了细脚伶仃琳琅满目的女鞋,在这个追求美的时代,人们挖掘出任何可以挖掘的美,让纵欲的人们尽情享受。这里的鞋都是百元元以上的,符锐想既然典典今天的兴致这么高,那么就随便她挑了吧,至于钱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去。典典也想吃一下那些颇有富贵气息的款式,不过这些鞋穿在典典的脚上总给人一种没有放开的感觉,典典的气质不是这样的,典典的体内有一种潜在的奔放和野性,穿上这些端庄、高雅的凉鞋,典典就象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隼,典典眼中闪烁着一种贪婪和残忍,典典穿的应该是另一种东西,是那种外表妖媚骨子里带血带钢的东西。
典典最后在一大堆甩卖的鞋中找到了她要的东西,是那种玻璃材质、水晶质地、金属质感的那种。它是透明的,但表面却反射着一种金属的光芒,它的感觉仿佛是电脑模拟世界中那种空气里没有一点杂质,周围物体全都不参与反射和折射,一种纯粹的点光源和纯净物的结合。它有厚厚的底儿,由于它是透明的所以一点也不显得厚重,由于它的高度后面的鞋跟就可以更高,就可以高到十多厘米,如果没有鞋底的高度,那么仅仅这么高的后跟是无法行走的。即使象现在有了这样的高度,如果没有一定的勇气、没有健壮的小腿肌肉、没有高超的平衡能力,也是同样无法行走的。不幸的是典典全部具备这些东西,典典还具备一个超凡脱俗的灵魂,仿佛荒野上那一边游荡一边吟唱的孤魂野鬼,典典就这样穿着洁白如纱的短衣短裤披着一头如丝如织的金发,穿着突兀到了极致的水晶凉拖在渤海城的大街上这样走的。西装革履的符锐也随着典典这样的走着,符锐知道周围有很多双火辣辣的眼睛在盯着他俩,符锐才不在乎人们的眼光呢,但是符锐也不知道典典要带他到哪里去。
这一天晚上,典典表现的象一个荡妇,典典在做到必须做完才能停下来否则就要出人命的时候,提前停下来了。典典打开灯,点了一支烟,虚着眼睛吸起来。符锐朝她吼道:“典典,你想杀人啊,我还没有完事呢!”
典典吸着烟,乜斜着眼睛看着符锐,嘴角挂着一丝故作镇静的笑。符锐疑惑的看着如妖的典典,心里想:这是那个懵懂少女典典又回来了吗?
符锐和典典对视了好长时间,典典突然用一种非常奇怪的表情对符锐说:“老公我想上班。”符锐感到很奇怪,他打量着典典,典典有些紧张有些颓废有些兴奋有些害羞,符锐迷惑的说:“上什么班呢?”典典说:“上以前的班。”符锐想难道是出纳,现在上哪去找出纳的班啊,符锐自身都难保还有能力给典典安排工作吗?符锐情绪低落的叹口气说:“唉,现在上哪找那样的工作啊,我现在真的是窝囊透了,我连自己都安排不好,我怎么还能安排你呢?”
典典说:“不是的,我是说我以前的班。”符锐心里一跳,脸上一红,说:“以前的什么班啊?”典典有点害羞有点笑的说:“就是以前你刚认识我的班呗。”符锐心里突然一下就明白了,符锐脱口说道:“典典,你都是我老婆是茜茜妈妈了,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典典笑笑的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啊!”符锐一会儿笑一下一会儿冷笑一下,符锐不阴不阳的说:“典典,你是不是本来就喜欢那样啊?”典典说:“我不管,反正我要去。”
怎么回事?典典今天怎么了?典典是不是做昏了头?符锐冷静了一下,符锐仔细想一想典典这段时间的举动,再想想家里发生的这些事情,不是的,是真的,典典是有预谋的!典典现在已经学会预谋了!天哪,多可怕啊!她已经不是符锐眼里那个除了漂亮再没有别的的典典了!
符锐感到脑袋里乱哄哄的,符锐盯着典典的眼睛严肃的说:“典典,你自己想一想,这可不可能,咱们一家人活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事情根本没有可操作性,这可能吗?我能接受吗?咱妈能接受吗?茜茜能接受吗?你再问问你自己,问问你自己能不能接受。”
典典根本就没有把符锐这一番话听到心里去,只说了一个字:能!
符锐冷笑了一下,符锐说:“典典,你现在是做昏了头,你正在发骚,等你清醒了再说吧。”典典想都没有想就说:“清醒了也一样!”
第二天早晨,一家人如同往常一样的吃饭,符锐看看典典好像没有什么异样,以为典典昨天说的话就这么过去了。直到符锐吃完饭准备上班的时候,典典大声的跟符锐说:“老公,过一会儿我就跟咱妈说。”符锐立即如同挨了当头一棒,差点跌倒在地,符锐短暂的清醒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敢看典典一眼,更不敢看他丈母娘一眼,关上门头也不回的仓皇逃离。
符锐走了没有多久,典典妈就要出去继续买她的那些冰棍,典典无论如何也不让典典妈出去,现在的典典变得有些蛮横有些自负有些流氓气息了。
典典妈的冰棍箱都是租冰棍厂的,如果不去就要提前打招呼,典典才不管这些。
典典说:“你几天不去,人家自然就给别人了,人家还会一直给你留着,现在那有这样的好事。”典典堵在门口,典典妈几次都没有冲过去,典典妈生气的大声喊:“我不出去挣钱,这个家怎么过,全家人都靠符锐一个人忙,你没有看到他都快要累死了,你又是个好吃懒做没有用的东西。”典典挡在门口,一句话也不说,但就是不让典典妈过去。典典是一个蛮横的女流氓,典典妈根本就斗不过她。
典典妈最终也没有冲出去,她被典典困在家里,心神不定的干着家务。
突然,典典走到妈妈身边,声音不大却很平静的说:“妈,我要出去当小姐。”典典妈以为自己听错了,典典妈说:“你说你要当什么。”典典依然很平静的说:“我说我要当小姐。”典典妈还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典典妈吃惊的问:“你说你要当什么?你说你要当小姐吗?”典典似乎没有什么廉耻感的说:“嗯,是的。”典典妈心里哆嗦了一下,低声的几乎带着乞求的说:“女儿啊,傻女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典典认真的说:“我已经想好了。”典典妈带着哭腔说:“我的傻女儿啊,你是不是脑袋气糊涂了,我们再缺钱也不能做出这样下贱的事情啊,这哪是人做的事情啊?你有手有脚的,你可以去工厂当工人、给到商场去卖货、到饭店去当服务员、即使给人洗衣服带孩子也能养活自己啊。”典典说:“我不适合干那些活。”典典妈激动的说:“闺女啊,你要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家里怎么办?茜茜怎么办?符锐怎么办?”典典毫不犹豫的说:“符锐支持我!”典典妈听完一下愣住了。典典接着说:“不信你去问他去。”典典妈愣了半天,压抑着哭声说:“典典啊,妈妈求求你了,你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不能让祖宗先人丢脸,不要让妈见不得人,不要让妈没法回老家,不要让妈没法向你爸爸交代啊。”典典毫不客气的说:“妈,你说的那些话对我们都没有用!”
典典妈死死的瞪着典典,停顿片刻,突然跳起来向典典扑过去,嘴里咆哮着:“你这个不要脸的畜生,我撕破你的脸,我再叫你出去卖,我整死你,我们一块去死,一块去见你爸爸。”典典冷静的站着,对典典妈说:“妈妈,你怎么打我都行,你打死我也行,但你不许打坏我的脸。”典典妈说:“我就撕破你的脸,叫你没法出去卖。”典典妈像疯了似的扑向典典,两只手乱抓乱挠。
这个嘴里说着打死她也不还手的典典食言了,她很快和她妈妈扭作一团,在中国这样尊老爱幼的国家里,母亲和女儿打成一团的情况百年不遇,典典这个忤逆不孝的女儿就让人见识了一回。
在卧室的小屋里,典典和典典妈撕扯成一团,典典紧紧的抓住典典妈的手,不让她抓挠自己的脸,典典妈就扯着典典的头发又哭又叫。虽然典典看起来楚楚动人,但是典典使起劲来一点也不比天天干农活的妈妈差。
茜茜在一旁嚎啕大哭,茜茜弄不懂妈妈为什么会和姥姥打起来,茜茜除了哭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这个典典有时候简直就是发混,她看到茜茜哭成那个样子,居然跟她妈妈说:“妈,你想打,我陪你到客厅去打,别在这里吓着茜茜了。”典典妈哭着说:“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不是我生的,我没有你这个女儿,我走,我回老家去找你爸爸。”
典典没有说任何阻拦的话,典典只是等着她妈妈往下说,或是往下做。
典典妈松开了典典,站起来,真的去收拾她那不多的行李。典典狠心的看着她妈妈,没有任何阻拦。典典把茜茜抱起来,轻轻的哄着她,受了惊吓和冷漠的茜茜睁着恐慌和疲倦的眼睛,敌视的看着姥姥,生怕她再来跟妈妈对打。这个受到一点点温存的茜茜生怕再失去妈妈,紧紧的抱着妈妈,立即就不哭了。
典典抱着茜茜蹲在床边,从床底的抽屉里拿出包含她家所有存款的那个信封,从里边拿出一叠百元的钞票,偷偷的把它塞到妈妈的包裹里。
典典妈拿着包裹,流着泪走了,典典没有到门口去送,等妈妈下了楼,典典才来到阳台上,典典看见妈妈孤苦伶仃的身影越走越远。典典咬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
玻璃窗外是一片蓝得让人心碎的天空,有一朵洁白的云彩在招摇,那是悄悄送别的人们,无言的向远方挥挥手。
下午,符锐如平常一样茫然的回到了家,符锐没有看到典典妈,符锐问典典妈妈呢,典典说妈妈下午出去了,可能是上市场了吧。
吃晚饭的时候,符锐说等妈妈回来再吃吧,典典说:“妈妈可能出去找事情干了,我们先吃吧,给她留着就行了。”
等晚上要睡觉了,典典妈还没有回来。符锐有些着急了,符锐说:“典典,到底是怎么回事,咱妈到底去哪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典典这才说:“符锐,咱妈回老家了,是我把她气走的。”符锐立即站起来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现在去把她找回来。”符锐刚起身要走,典典一把拉住符锐的手,典典很有劲,或者是典典的态度很有力度,完全不像昔日的典典,典典冷静的说:“你不能找。”符锐说:“为什么?”典典说:“如果咱妈回来了,我们什么事情也干不了。”符锐看着典典的眼,摇着头说:“典典,咱妈可是孤苦伶仃的一人啊,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怎么回去生活啊,你是她亲生的女儿,你要是人你就不能这么做!”典典咬着嘴唇,狠狠的看着符锐,说了一句话:“你少管闲事!”符锐看着这个打扮的跟个妖精似的典典,一字一句的说道:“典典,你不是人。”